当看清令牌后,苏敬心中大骇,镇北王府之人怎会来自己这来了?
那原本高傲的脑袋瞬时低下,满脸谦卑。
“下官孤远城知府苏敬,不知特使来此所为何事?”
来人虽无官职,却在看向苏敬之时,眼中闪过一缕不屑之色。
但多年的职业素养依旧让他笑容满面,十分和气。
“我来此是想跟苏知府讨要一人。”
苏敬闻言,脸色煞白,这时候对方讨要的能是何人?定是那薛宜贼子啊!
他竟是镇北王府之人?!
“苏知府不愿意?”
见苏敬默不作声,来人语气也生硬起来,这番情形,还真分不清谁才是知府了。
“不敢不敢!下官这就命人将他带来……”
苏敬浑身一激灵,连忙说道。
同时心中已经将蔡正全家老小都问候了一遍,查查查,查个屁啊,这都查上天了!
跟在苏敬身后的蔡正,此刻更是一脸土色,那空荡荡的裤裆都快湿了……
苏敬转过身,眼神能杀人的话,蔡正此刻早死无数次了。
“还不快去将人带过来!”
蔡正忙不迭地朝大牢跑去,跑的过程中,擦的生疼……
大牢中,高捕头拿着一把小刀,在烛火上反复烘烤。
“薛宜啊薛宜,我虽不能杀了你,但也得在你身上取下些纪念品。”
薛宜两腿被岔开绑住,听到高捕头这番话,立即明白了对方想干什么。
“老高不要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他看着高捕头离他越来越近,小兄弟害怕地直打哆嗦。
“放心,很快就过去了。”
高捕头看着薛宜此时的绝望之色,狞笑着伸出手。
周遭的狱卒们见此,亦是别过头,不敢再看。
蔡正气喘吁吁地赶来,便见高捕头俯身在薛宜两腿中间……
“住口!”
高捕头听见蔡正声音,还未回过头,便被其一脚踹飞了出去。
薛宜两眼绝望无神,泪水无声地从脸颊滑落。
蔡正看着无甚大碍的薛宜,终于松了口气,他急忙解开薛宜身上的绳索,满脸懊悔地说道:
“老薛,哦不,薛兄!我说这些都是误会,你信吗?”
在蔡正毕恭毕敬的将薛宜带出去时,李胜被堵着嘴,一阵猛抽。
“这人是个硬茬,我手都抽到痛了,他却吭都不吭一声!”
那肥胖狱卒,睿智的看向身旁那人。
“哥,不是你说他太吵了,让我塞块布堵住他嘴的吗?”
这名狱卒挠挠头,脸上写满了困惑。
…………
“大人,人带来了!”
苏敬看到薛宜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特使,人带来了。”
就在苏敬以为这一切都过去了的时候,这位特使却突然拍着桌面,猛地站起身来。
“我要李胜,你把这人带来给我是何意思!”
苏敬与蔡正,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不是为了薛宜来的?
“你等胆敢糊弄我?”
苏敬心中骂娘,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算了,我亲自过去!”
在他看来这苏敬纯粹就是不想放人,何时他们镇北王府说话都不好使了?
于是刚走到门口,他又转过身,冷眼看着苏敬。
“苏知府,如果你再耍心眼,来的就不是我了!”
苏敬闻言,冷汗直冒。
待几人来到大牢,看见一身伤痕的李胜,苏敬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李胜松绑后,看见来人心中一惊,这不是之前那酒楼老板吗?
“李捕头,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苏敬亲切的拉起李胜的手,那张老脸笑的宛如一朵菊花。
李胜这模样看上去凄惨,实则并不算严重,有【葵花宝典】的内力护体,这些仅是些皮外伤罢了。
他看着态度180度改变的苏敬,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苏知府,李胜我便带走了。”
这位平日里和颜悦色的酒楼老板,此刻却是一脸冰冷。
“对了,还有一件事,希望苏知府能够管好贵公子,若是再敢骚扰灵汐姑娘,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哼,孤远城的王法?”
话音刚落,便见那苏敬突然一个踉跄,跪倒在了地上。
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犬子口无遮拦,往后下官定会好好管教!”
待其与李胜离开后,跪倒在地的苏敬,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内心的愤怒、恐惧交织在一起。
作为堂堂知府,在这孤远城中谁不惧他三分?然而今日在一奴仆面前却被羞辱至此!
“知府大人……”
蔡正连忙将其扶起。
啪!
苏敬一巴掌打在蔡正的脸上,此刻他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了出来。
“都是你这个废物害的!”
说完反手又是一巴掌,在蔡正脸上留下两个手掌印。
打完这两巴掌,苏敬的气终于消了不少,随即冷哼一声,也离开了大牢。
蔡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阴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寒气。
“多谢阁下相救。”
离开府衙后,李胜停下脚步,郑重地抱手一礼,真心感激道。
“不必客气,我也是受人之托罢了。”
这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老板摆了摆手,看向李胜的目光却更加欣赏。
“阁下说的可是灵汐姑娘?”
李胜从大牢中想到现在,能够想到的也只有那位少女了,毕竟从对方最后说的那句话可以看出,灵汐的背景绝对不小。
然而这人却是笑而不语,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李胜说道:
“其实我之前便注意到你了,如此年纪便能够突破换血境,可见天资超群,将来洗髓,先天定也不在话下,甚至连宗师之境,也不是没有机会。”
“可愿为王爷效力?”
王爷?李胜心头猛地一震,他没想到对方来头竟然这么大。
“抱歉,阁下救我一命,我理应相报,但经历此事之后,我实在不想再卷入风波之中。”
穿越至今,李胜很清楚,如今的大景朝,看似依旧繁华昌盛,然而其内部早已是千疮百孔。
官场腐败不堪,贪污成风;土地兼并严重,百姓流离失所。
而那朝堂之中,坐于龙椅之上的却仅是一六岁小儿,这看似巍峨的大厦,实则摇摇欲坠。
中年男人闻言有些失望,他微微一叹,从怀里掏出一物丢向李胜。
“也罢,若是有朝一日,你改变想法,便来悦福酒楼找我。”
与其之前拿出的金牌不同。
这枚令牌通体玄黑,入手冰凉,底纹是一只栩栩如生的乌鸦侧脸,此令名为……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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