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实在有些捉摸不透沈厉的意思。
沈厉也不知无缘无故生哪门子的气，提到迅达的老张时，那表情冷的像是淬了冰。
但听到明澜也会一起去，沈厉的态度立刻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什么时间？”
“就今天下午。”
沈厉松口应了下来，不耐烦地松了松领口，明澜倒是挺能屈能伸，受了委屈还能大大方方跟人合作谈生意。
难不成当初被老张欺负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一想到老张那油腻的样子还胆敢肖想明澜，沈厉心口就更加躁郁。
到了点，沈厉的车停在电梯出口处，等了半晌没等到明澜，沈厉蹙眉让周善去请，结果周善回来，才告知沈厉：“太太已经先出发了，说是先过去探探张总的口风。”
沈厉还想这一路身边还能有个人作个伴，她倒好，自己先走了，很明显故意躲着他。
周善太了解沈厉，沈厉眉眼往下一压，就是已经心情不悦的表现。
他没敢多说，驱车往城郊的高尔夫俱乐部去。
这家高尔夫俱乐部是南城首屈一指的，圈子里那些应酬许多都放在这里，不仅能打高尔夫，还有米其林下午茶，商务休闲两不误。
明澜是这里的常客，这几年为了积累人脉，她跑遍南城所有能谈生意的高端场所，许多合同就是这么谈下来的。
最初她并不擅长做这种事，可既然想再沈氏立足，许多事情就只能逼着自己去适应。
现在的明澜早已能够独当一面，也再也不会有人敢小瞧她。
张总见了她客客气气，却满脸愁容：“明总，我正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合作案，沈总怎么突然给否了？我们迅达跟沈氏可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怎么能说不合作就不合作呢？”
迅达与沈氏合作长达十年，一直是沈氏固定的合作伙伴，明澜来到沈氏后，第一个接手的就是和迅达的合作案，此后迅达一直是她捏在手里的重要客户。
她也不知道沈厉突然抽什么疯，把迅达排除在这次的合作名单之外。
明澜周旋道：“我们沈总做事肯定有他的原则和理由，您先别急，待会儿沈总也会过来，有什么话咱们当面说清楚，肯定也会给您一个交代。”
老张承认，自己以前是看不起明澜，还觉得明澜就是靠自己的美色才能在沈氏站稳，但经过这几年的接触和合作，他对明澜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原以为只要明澜一天在沈氏，合作一天就不会断，谁成想忽然一个晴天霹雳。
他递了多少的拜帖给沈厉，沈厉愣是见都不肯见他一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沈厉。
老张忽然一拍脑袋，想到了其中一个可能。
可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沈厉是那么会记仇的人吗？
“明总，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您和沈总，你们的关系……”
明澜和沈厉的关系早已瞒不住，传得南城到处都是，老张当初知道两人的关系时吓得一句话不敢多说，然后开始回想自己过去除了那件荒唐事之外，还有没有在言语间冒犯过明澜。
但转念一想，沈厉一结婚就追着白月光去国外了，对明澜能有多少感情？有怎么会为了明澜出头？
他原本抱着这种侥幸，最近在沈厉那儿一次又一次地吃闭门羹后，似乎逐渐开始醒悟。
难道沈厉这是在警告他？
明澜道：“张总，我和沈总都是公私分明的人，在公司，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您不用想太多。”
老张一口气提着，总觉得沈厉那么对自己肯定跟明澜有关。
是不是明澜在沈厉那儿告状呢？
他立刻向明澜躬了躬身：“明总，以前的确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的身份，要是有得罪的地方，您一定多包涵呐。”
这态度的转变让明澜有些措手不及。
这时VIP室的门开了，沈厉的声音懒懒地传来：“张总什么时候也学会溜须拍马这一套了？她一个小姑娘承受得起吗？你可别折煞了她。”
沈厉进来，气势十足，老张见了立马又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明澜今天只是替老张和沈厉搭桥牵线，沈厉似乎对老张有什么误会，但和迅达的合作一直很愉快，她也不希望沈氏就这么失去一个重要客户。
沈厉换了身高尔夫球服，衬得他两条腿长而直，与办公室里的西装气质截然不同。
似乎多了些生活气息。
他高尔夫打得好，以前明澜来这里与人谈事情的时候经常听他们提起沈厉过去在这里的种种事迹。
哪怕人不在南城，南城也到处都是沈厉的传说。
老张握住沈厉的手，赔着笑的样子依旧小心翼翼，看来沈厉对迅达的态度还是让老张狠狠地倒吸了口凉气。
“沈总，本来应该我去拜访你才对，但是听明总说你最近一直在忙……”
沈厉打断他的话：“不是来打球的吗？张总还要说到什么时候？”
明澜和老张都顿了顿，得出一个结论：沈厉心情不好。
沈厉球技的确不错，老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急得他满头大汗，不断擦拭额头的汗。
半天下来，老张自认为已经摸透沈厉的性子了，但沈厉忽然开口问起多年前那件事，让空气忽然凝结。
“听说明总刚入行那会儿不懂事，得罪过张总？”
明澜皱了皱眉，他问这话明摆着没安什么好心。
老张吓得脸成了猪肝色，他的猜测还是成真了，沈厉那么针对他，果然是因为当年那件事。
谁说沈厉一点都不爱他老婆？
现在不就替他老婆出气来了？
“沈总，那都是误会，我已经跟明总道过谦赔过礼了，当初的确是我有错在先，明总大人不记小人过，已经原谅我当时的过失了。”
沈厉挑了挑眉，看向明澜：“是吗？你原谅他了？”
明澜不懂他现在追溯过去的事做什么，波澜不惊道：“沈总，我和张总之间没什么私人恩怨，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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