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马围了上来。
“天爷哦!夫人这是被气死了?”
“快叫大夫!”
“娘!”
须臾之间,屋内哄闹不堪。
沈青黎故作自然地瞄了一眼游未迟,却见他正双眼含笑地盯着自己。
她暗暗地收回视线,故作端丽,悄摸儿地站到一旁,任屋中众人将盛秋月抬到偏殿中。
谁知,沈青栀失了心智,认定就是沈青黎将母亲气病的!
哭嚷着就朝她扑了上来!
沈青黎侧身一躲,蹙眉愠怒:“四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沈瀚君也看了过来,恨铁不成钢地说:“栀儿!注意分寸!”
语毕,又满是怨气地瞪了沈青黎一眼,余光瞥到游未迟,终是不敢再说重话,甩袖离去了。
沈青栀不敢再动,只恶狠狠地警告道:“若是母亲有任何三长两短,我定让你陪葬!”
音未落,游未迟便笑意森森地开口,问:“姨姐儿当本王是死的么?”
沈青栀气得双眼泛红,低头冲进偏殿之内。
没一会儿,太医到了。
钻进人群中,把脉诊治了许久,后,叹息着,摇头走了出来。
“李大夫,夫人如何了?”沈瀚君问道。
李大夫摸了摸长须,“很是蹊跷。夫人这病症,倒像是突如其来的恶症……无解啊!”
沈瀚君身形一抖,不敢相信地问:“真这么严重?”
李大夫只摇了摇头,不再回话。
沈青黎和游未迟端正地坐在花厅的主座上,不发一言。
像是来看戏的。
李大夫说:“我去配几服药,看看能不能有所缓解?”
“麻烦李大夫了。”沈瀚君拱手道。
“国公爷若是不放心,不妨请太医院的太医们前来看看。”
“不瞒您说,早在三日前,夫人第一次病发时,我便请了太医院的人来看,他们,也都是您这般说法。”
三日前?不就是自己被逼婚的当日么?看来,是应验了?
沈青黎心中暗暗有了决断。
“那就奇怪了。”李大夫百思不得其解。
忽而,身侧传来一声轻笑。
他闻声看去。
只见一个样貌清雅,气质出尘的贵人捂嘴轻笑。
便问:“这是?”
沈瀚君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闷哼道:“小女青黎,排行第五。”
说着又缓了缓情绪,压着语气,介绍道:“以及老夫新婿,慎郡王府慎王爷。”
李大夫赶紧拂开衣摆,跪下拜礼:“草民李德章拜见王爷。”
游未迟懒懒道:“起来吧。”
李德章侧身,又朝沈青黎拜了拜,“拜见王妃。”
沈青黎也笑着抬了抬手。
李德章站起,不解地问:“不知刚刚王妃为何发笑?”
沈青黎犹豫了几秒,终归还是不想闹出人命,坦白道:“大娘子不是突发恶疾,而是做了亏心事,乱了五行。”
“你在胡诌什么!满口鬼鬼神神,成何体统!”沈瀚君怒斥道。
李德章却很感兴趣,“哦?王妃可愿意解惑?”
“其实也不难,只需生吞龙葵,配制一封解忧符水喝下,吐出体内污血,便可无碍。”
“你闭嘴!太和宫里待痴了是不是!”沈瀚君气得面红耳赤。
李德章也发出疑问:“龙葵有枝有果,如何生吞?”
“这便是罪过之人需受的惩戒,”沈青黎眼皮轻抬,悠悠道,“全部塞入口中,由符水冲入。”
“荒唐!”沈瀚君甩袖斥道。
李德章却细细想了想,回身对着沈瀚君拱手做礼,“国公爷,不妨让王妃一试。”
“什么?”
“我此前行走江湖尝百草时,遇过许多奇事,其中不乏符篆驱赶邪魔,病入膏肓之人立时痊愈的异闻。若王妃真得太和宫真传,那此法定会奏效!”
沈瀚君心中忧急,但仍不肯点头。
这时,偏殿传来一声叫喊:“夫人没气了!大夫!大夫!”
“娘!”
慌乱中,游未迟慢悠悠地捡了一颗果盘里的果子,咬下,说:“国公爷再耽误下去,恐会要准备丧事了。”
“哎!”沈瀚君重叹一声,甩袖转身,“你去吧!若真救了你嫡母,我便饶恕你诸多不敬之罪!”
沈青黎毫不在乎他所谓的奖励。
她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指尖,直接画了起来。
一边画,一边说:“劳烦李大夫帮我准备无根之水一碗,龙葵两支,需要有根筋,且果子不落的那种。”
李德章立马应下,转身离去。
沈青黎画好符篆,又私自打开李德章落下的药箱,拿了一根粗长的银针,走入慌乱叫喊中。
“闭嘴。”她说。
大部分亲眷丫鬟立时噤声,只偶有抽泣。
可沈青栀却仍叫得大声,“你想做什么!我娘要是有个好歹,我定要与你同归于尽!啊!”
沈青黎屈手,摁了摁眉心,叹了声,说:“散开,开窗,闭嘴!”
沈青栀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刘妈妈却伸手将她捂住了。
刘妈妈是见识过沈青黎的本事的!
成亲那日,她便说中了一切!
今日家中丧事刚完,她便重回主家,心里还挂着自己早逝的姑娘呢,结果大娘子又出事了!
屋内鸦雀无声,纷纷退了几步远。
沈青黎伸手探息,发现盛秋月已经只有极其微弱的呼气,若不仔细,还以为她已经故去!
此时,她躺在软榻之上,嘴唇乌紫,面色灰白。
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沈青黎直接出手扎针,瞬间,只听盛秋月一声长吸,悠远绵长。
直到憋红了脸。
沈青黎再落一针,盛秋月缓缓呼出浊气。
这时,李大夫带着小厮跑了进来。
沈青黎直接接过他手中清水,手指轻轻一划,符篆自燃起火苗,烧至灰烬,落入碗中。
而后,在李大夫的帮助下,龙葵直接塞了盛秋月一嘴,她嘴边流出紫绿色汁液,好不难堪!
奇怪的是,沈青黎将水灌下后。
那一嘴龙葵,竟跟化了一样,悉数流入盛秋月的喉中。
几秒后,沈青黎与李大夫退后几步。
盛秋月忽然睁开双眼,怒目圆睁,一口气抽上来,趴在软榻边上,吐出一滩黑紫色的污血。
“娘……”
沈青栀吓得不敢靠近,众人也都愣在了原地。
盛秋月连咳嗽好几声,终于将体内污血吐尽,恢复了生气。
“我……我怎么了……”盛秋月喃喃着,感觉胸腔处一阵堵塞之感。
又痛又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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