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微微一笑,将手递到他面前:“解了。”
沈云州瞥了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很痛快地将绑带解开了。
宋思弦反手就系在了他左腿上,这边系好,她又突然俯身。
报复似的狠狠朝着沈云州的嘴唇亲了上去——
沈云州一怔,刚要反客为主将她压到身下,却只觉左腿一疼。
宋思弦已经将他腿上的箭给拔了出来,随手扔到了一旁,接着从里怀掏出药瓶,她在水里泡了一宿。
手指头都给泡得发白泡浮囊了,开个盖子开了半天,瓷瓶盖子遇水特别地滑。
她用牙咬了一下,才将盖子打开。
将伤药撒在了沈云州的左腿上。
如今他们的衣服都湿漉漉的,没办法包扎,还是要生火。
她喘息着:“先这样,一会生了火再包好吧。”
沈云州点头道了句行,侧头看向胡三所在时候,眼神一凝。
宋思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胡三这个倒霉催的,人又不见了……
她不得不再次起身去寻。
好在胡三被浪打得不远,不过也呛了几口水。
宋思弦如法炮制,将他拖到岸上的时候,真的是瘫软在地,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不过胡三右腿大腿中了一箭,要比沈云州伤势严重得多。
宋思弦看了好几眼,都怕拔剑的时候,碰到他大动脉。
只能先不管。
她先压着胡三的肚子,将他肚子里灌的水给压出来,刚起身犹豫着要不要给他人工呼吸的时候。
已经被沈云州拉住了,“我来。”他道。
“你会么?”宋思弦不由得有些狐疑。
沈云州却道:“我可以学。”
宋思弦不疑有他,便告知他方法,“病人取仰卧位,即胸腹朝天。
首先清理患者呼吸道,保持呼吸道清洁,使头部尽量后仰,以保持呼吸道畅通——”
她说着,抬起胡三的头。
“你站在他头部的一侧,自己深吸一口气,对着他的口将气吹入,造成吸气。”
说着,宋思弦为使空气不从鼻孔漏出,用手将胡二的鼻孔给捏住了。
她侧头示意沈云州渡气——
沈云州深吸了口气,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脸,此时有些龟裂。
但他瞥了一眼宋思弦,权衡了利弊,仍是要自己上。
谁知,刚俯下身子,胡三就忽然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因为被宋思弦捏住了鼻子,憋醒了。
还是惧怕被自家大人亲。
总之,在沈云州嘴唇即将要碰到他的一刹那,他睁开了眼,吓得脸色都白了。
一把将两个人都掀到了一旁,连连往后退,一边捂着嘴,一边捂着裤裆,“大大大、大人,别别别别……小小的,中意女子。”
说完,嘴唇哆嗦着,本脸发白的脸,更加白成了纸。
沈云州倒是松了一口气,面色淡淡:“嗯,中意的不错,以后继续保持。”
胡三猛点头,却忽然瞄了宋思弦一眼。
宋思弦在江里泡了一宿,又连救了两人,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的,光洁的额头,如海藻般的秀发,白皙小巧的下巴上,如今都滴答着水。
衣服也紧紧贴合在身上,曼妙的曲线,凹凸有致。
胡三呛水不严重,潜意识还能回想到在水下觉得自己要玩儿完,嗝屁的时候,身后一双温柔的手,攀上他的脖颈。
他的后背似乎也靠到了一处绵软……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上下如同烧红了的虾子,跳了起来。
“宋、宋、宋大夫——”
他似乎在小舟上还唾了她一口来着,转头就被她所救……
惭愧让他满面通红。
脑海里不该有的画面却也时不时地跳了出来。
宋思弦倒是没注意,注意力都在胡三右腿上的箭镞上。
沈云州倒是一直盯着胡三,眼神越来越冷。
直到胡三打了个寒噤,回过神来,这才红着脸,垂下了头。
男人的心思和男人的眼神,一般男人都懂。
沈云州也没揭破,只是本就苍白的脸,更没了笑模样。
如今发愁的却是宋思弦,她看着胡三的腿,不由得佩服胡三的体质。
“你这中箭这么严重,还能中气十足,不容易啊。”
沈云州抬眼看着她问:“很严重?”
宋思弦点头:“你的我敢拔,因为伤口不深,他的中在大腿上,拔剑血崩,人很快就得噶了。”
“噶了就是翘辫子的意思。”宋思弦解释了下。
沈云州蹙了眉:“那怎么办?”
宋思弦看着胡三腿上插着的箭,沉思道:“只能先将箭留在体内,等找到合适的地方,能缝合止血的时候,才能拔。只是这么长,走路不方便,若是削短,我力道不够,又爬中的箭移了位置,血流的更多……”
沈云州闻言,却点头道:“好办。”
说着,弯腰朝着靴子够去,只是他左腿受伤,够有些费劲。
宋思弦立刻道:“找什么?”
“左靴子里有匕首。”
宋思弦果真从沈云州左靴子里掏出了匕首,打开一看,银光险些闪瞎了她的眼。
她定定地看着沈云州,他什么时候在靴子里放的匕首,她是一无所知。
国舅大人从来都是深藏不露。
她将匕首合上,递给了沈云州,沈云州拿过来,“胡三。”
胡三以前恨不能跟在沈云州的后屁股焊死,如今水里捞出来,睁眼的场面太唬人,又恨不能离沈云州八丈远。
闻言磨磨蹭蹭地挪过来,讪讪笑道:“大、大人。”
好好的汉子,莫名的看起来多了一丝的扭捏。
十分别扭。
沈云州额头青筋跳了一下,似乎也懒得看他的脸,将匕首丢到他身前。
“不想死的话……腿上的箭不能拔。只是箭杆太长,行动不便,你削短些。别将箭碰移位。”
胡三拿过匕首,道了句好说,刷地一下,利刃所到之处,箭身一分为二。
可见沈云州这匕首之锋利。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太阳升了起来,晒在人身上倒是暖洋洋的。
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冷了,宋思弦只觉得鼻子一痒,“阿嚏。”
连着打了两个大喷嚏。
俗话说,一想二骂三叨咕。
这两个大喷嚏,定然是沈云州在心里骂她了!
她刚这么想,就见沈云州视线已经扫了过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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