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说什么,这个时候看护走过来,“姜太太啊,我儿子从国外给我寄来的东西,但是我不会读啊,姜太太你学问高,你看看你认识着英文吗?”
看护看着谢文砚,“你是谁啊。”
陈婉心说,“这是我一个老朋友谢文砚。”
看护让陈婉心坐在轮椅上准备推着她,陈婉心看了一眼谢文砚,“你忙吗?来我病房吧,我一年也难得见几个老朋友,过来做做。”
“好,好。”谢文砚很开心,“我推着你吧。”
看护松开手,笑呵呵的看着谢文砚,“是啊,多来医院里看看姜太太,有个朋友陪着说说话,总归是开心的。”
看护也知道,那位姜先生自从姜太太病了之后,很少来医院。
一个月都不一定来上一次。
来一次,待个十来分钟就走了。
仿佛多停留一秒钟,医院里面的病毒能毒死他一样。
最常来的就是姜太太的女儿跟儿子。
那儿子上高中,也只有周末能过来。
只有姜小姐,经常来。
越是生病的时候,越是能考验人。
亲人,朋友。
—姜蜜准备好了午餐。
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她立刻走出来,看着陈婉心旁边跟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而陈婉心脸上带着笑意,她立刻对姜蜜介绍,“蜜蜜,这是你谢叔叔,妈妈幼时候的玩伴...”
姜蜜走过去,“谢叔叔好。”
“你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谢文砚很惊讶,他看着姜蜜,失了神,片刻他激动的笑着,“像啊,太像,跟你小时候太像了...”
姜蜜第一次看着陈婉心这么高兴,准确来说,她第一次从陈婉心生病后的脸上带着这样的欣喜生动的表情,因为这个儿时故人,姜蜜也很开心,准备了碗筷留谢文砚在这里吃中午饭,到下来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谢文砚因为工作离开了。
姜蜜洗了水果走到病床边坐下,“妈妈我以前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这位谢叔叔。”
“那是老朋友了,我跟他也三十多年没有见了...没想到,今天见到了,或许老天爷可怜我,知道我身体要不行了,让我见见老朋友。”
“妈!”姜蜜放下水果连忙握住了陈婉心的手,“呸呸呸!你身体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陈婉心也会握住了女儿的手,“是妈妈不对,妈妈不应该这么说。”
她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陈婉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了。
她抬手,摸了一下姜蜜的链接,“怎么瘦了这么多。”
“真的吗?那看来是我的减肥计划初见成效!”
“蜜蜜,你现在就很好,不要减肥了。”陈婉心心疼自己的女儿这几天瘦了这么多,她本来就身体不舒服一直住院,对儿子跟女儿平时的关心不够,还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陈婉心又叮嘱了好几句让姜蜜好好的爱惜身体注意营养均衡。
姜蜜连连的点着头,眼眶发热。
她低着头,掩盖住自己眼底的情绪,“好了妈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陈婉心看着姜蜜,看着女儿纤细的肩膀,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蜜蜜,你真的准备跟盛霖渊离婚吗?”
姜蜜不知道陈婉心有没有看到前天晚上盛霖渊高调给新欢轻生求爱并且留宿新欢家里的事情,应该是没有看到吧,因为陈婉心平时很少看这些娱乐新闻八卦,姜蜜并不想让陈婉心担忧,她强撑着笑了一下,“妈妈,我已经长大了,你要相信女儿,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尽快的手术,身体恢复好,只要妈妈你的身体好起来,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她紧紧的抱住了陈婉心。
将脸埋在了陈婉心的胸前,陈婉心温柔的抚摸着姜蜜的脸。
姜蜜一下午都待在病房里面。
也给看护阿姨放了半天假。
看护阿姨回家跟家人团聚一下。
到了晚上,看护回来了。
姜蜜准备走,陈婉心拉着了她的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红色丝绒盒,“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姜蜜打开盒子,看着里面放着一条项链,“妈,这不是你经常佩戴的那条项链吗?”
姜蜜从小就看见陈婉心带着这条项链,不带的时候,也会放在盒子里面锁在她的抽屉里面。
这是一条看似很普通的项链,坠子是一枚六芒星,六芒星是用的红宝石,但是是一块很简单廉价的红宝石,这种品质的珠宝,就是下脚料。
看上去,跟路边地摊上几十块的制品差不多。
现在,随着时间的增加,金属的光泽不在光亮,显得有些粗糙。
陈婉心看着这条项链,眼底带着一层微光,“这是,我爸爸给我留下的。”
姜蜜心底惊讶,“外公?”
自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就很少从陈婉心口中听到外公外婆的事情。陈婉心对这些事情几乎是闭口不提,以至于姜蜜连自己外公外婆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
“是啊,外婆留给我的,蜜蜜不要小瞧了这条项链,看似很廉价普通,但是这条项链格外的贵重,这条项链上面的红宝石,是一枚未经打磨的原石,这条项链是我爸爸亲手做的,作为我的出生礼物,我从小就佩戴着。”
“在外人眼里,这条项链做工粗糙,宝石的品质低级,晶体厚重都是棉絮,值不了多少钱,但是在我家里,这是无价的。”
“你外公给这条项链起了名字,叫‘如意’,他希望她的女儿一生如意顺遂。”
而陈婉心的小名,就叫如意。
“现在妈妈把这条项链,送给你。”
姜蜜看着这条项链,只觉得掌心发烫。
这条项链极其珍贵,“妈,既然是外公送给你的,你应该带着才是。”
“我也希望我的女儿,一生如意安康。”陈婉心温柔的看着她,“蜜蜜,保护好这条项链,任何时候,都不能丢弃。”
“我会的。”
姜蜜重重的点头允诺,她将项链戴在了脖颈上。
手指放在胸口,隔着衣料触摸着吊坠,只觉得这条项链在发烫,熨烫着她的内心,带着妈妈对女儿的祝愿,她咬了一下唇,犹豫着问,“妈,那外公外婆现在...现在怎么样了。”
陈婉心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以前,她是会回避的。
或许是现在病了。
久病之下,她也时长回忆儿时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今天见到了故人。
“你外婆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她还是在媒体上看到佟瑛秋去世的消息,上面写着云州首富舒秉信的二妻享年55岁。
二妻这个称呼,格外的讽刺。
格外的...针扎在陈婉心内心中。
母亲爱了父亲这么多年,最后媒体的报道,竟然是用了这个称呼。
官方媒体发布,肯定是舒秉信首肯的。
陈婉心当时,还怀着姜蜜,飞到了东城。
那天来吊唁佟瑛秋的人很多。
陈婉心穿着黑色的衣服,远远的,她跪在了地上。
母亲死后,陈婉心再也没有回过一次舒家。
她改了名字,其实如果舒家想查,按照舒家的势力,是可以查到的。
但是一晃20多年过去了,陈婉心跟舒家,也再也没有来往。
“你的外公...妈妈小时候,跟你的外公吵了一下,就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去过。”过去几十年了,现在想想,后悔吗?
其实...
陈婉心知道,或许自己早就后悔了。
只不过,心中憋着一口气。
她跟舒秉信,都一样的犟。
谁也不肯先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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