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释着，「这些都是邻县的人，大多数都是匈奴侵略之后，逃出来的。」
她担忧我们害怕，又赶忙说道，「你们别怕，他们就是饿急了，本性都是善良的...」
我看着姑娘，她抿着唇，眸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几日，姑娘决定开粥棚。
焉焉性子本就好动，要她跟我们一同研究药草，实在困难。
可她一听这个，一下子激动起来。
我们三个，忙里忙外，终于将粥棚搭建好了。
府中的银子有限。
所以只能每逢初一十五才开粥棚。
不过几个月，百姓都知这平南王府出了三个姑娘，蒙着面纱，施粥救苦。
像神女一般，降临此地。
转眼到了盛夏。
那日清晨，姑娘来了月事，起得有些晚。
本想叫她好生休息，她却还是坚持王爷教她的简单拳法。
我到了厨房，想着弄些红枣粥。
刚走到门口，却看到了一个黑衣身影。
他步子极快，老安在他身后都追赶不及。
我擦了擦手，也赶紧往院赶去。
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极了。
谁知刚踏进拱门，就看到令人红脸的一幕。
姑娘扎着马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为是我。
她直接比划着，告诉我她马上就好了，一会再吃早膳。
可等了一会，没听到我的回应。
她下意识回头，却看到小平南王站在她的身后。
她气息一乱，中心不稳，直接往后仰了过去。
落入了小平南王的怀中。
碰巧一缕阳光倾斜散在两人周身。
男子神色柔和，女子羞红了脸。
这样暧昧的气息瞬间弥漫在院里。
那一刻，我的心跳得极快。
我终于明白，那日城楼之上，姑娘目送大军之时的神色是什么。
是不舍，是倾心。
本想留些空间给他们，准备先行离开，谁知一转身，一头撞在了一个坚硬的铠甲上。
随后一阵爽朗的笑声炸散而来。
「君好，你的头也真硬。」
我撇着嘴角。
真真是坏了好的气氛。
老安顺着我的眼神看向拱门内，姑娘的眼润着水气，红着脸，小平南王也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老安挠挠头，不解地问道，「你咋了，我们回来，你咋不开心呢？」
真是个榆木脑子。
我拉着他赶忙走了出去，「和我去准备早膳。」
老安摇了摇酒葫芦，有些高兴。
「正巧没酒了。」
他一路跟我说了此次战况。
听得我心中此起彼伏，胆战心惊。
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个不留神，就会永远地留在那一片战场之上。
我不由地问他，「你不怕吗？」
老安眼神一怔，若有所思片刻，才缓缓道，「没想过，我娘离世后，也从未有人问过我，上了战场，那股子热血起来，倒是从未怕过。」
我肩膀一沉，垂下眼帘，竟徒升起悲凉。
「许是没有牵挂，我老安就算死了，也要拉着匈奴垫背，而且算命的说我，命硬，不怕。」
这话说得轻松。
却压得我心底喘不匀气。
毫无牵挂，便所向无敌了吗。
我突然想到夫人说，老夫人是不愿意夫人跟着襄王去战场的，可她宁死也要跟着，她说她害怕有朝一日等来的是一幅连尸骨都找不到的衣冠冢，宁可一同赴死，她也不愿独活。
那一刻，我好像也懂了陈柒为何要带着陈焉焉一同上战场了。
23
早膳期间，陈焉焉的嘴几乎没停。
她将这几个月我们所做的都一一说给了他们。
陈柒很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给焉焉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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