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吃痛往前跑,黑暗里忽然升起一根绳子,兜住了阿拉什,把他拉下来。
阿拉什摔的七荤八素,眼前直冒金星。
杨业悠哉悠哉从黑暗里走过来,居高临下望着他。
阿拉什:“你怎么知道......”
杨业:“李不任虽然死不足惜,不过总算是死前做了一件好事。”
李不任大概是从杜拉府邸搜出了东密城下面密道地图,为了以防不时之需,他把它跟自己被点为状元的圣旨一起随身携带。
被狼分尸之后,那个地图跟圣旨一起呈到了杨业面前,没想到今日就用上了。
虽然出口很多,可是背着马和干粮的却只有这一个。
杨业在其他出口也安排了几个士兵,自己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确保能亲手抓到阿拉什。
阿拉什忙翻身跪下,拼命磕头:“杨先生,你放了我吧。我的财宝全给你。保证以后再不靠近大乾。”
杨业:“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
阿拉什抬头望着他:“只要杨先生不杀我,叫我做什么都行。”
杨业微微点头:“嗯,我还要你帮我办大事,杀了你多可惜。”
阿拉什匍匐在地:“谢先生不杀之恩。我做牛做马都不会忘记。”
他嘴里说得甜如蜜,心里却在阴森森的笑:啊,杨业,你很普通人果然也没有什么不同,一样贪财。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不喜欢钱!!
我跟北戎约定好,我出钱买兵器粮食,他们出力攻打大乾。
打下大乾任何一个关口,我给他们白银一万两。
而且大乾的所有粮食,百姓,钱财都给他们。
只要你不杀我,北戎怕你们把东密一抢而空,肯定会来救我。
北戎搞车轮战,把人分两拨轮番休息和攻城。
守城将士却因为攻势不曾听过,所以不敢懈怠休息。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数日,将士们都疲惫不堪,眼看撑不下去。
北戎士兵却忽然停止攻打,“呼啦啦”全撤了。
齐姝他们站在城墙上望着急急忙忙向西撤去的北戎人。
齐姝:“发生了什么事?”
胡广:“应该是那个人用了什么计谋把人都引到他那边去了。”
齐姝:“他能挡住这么多人吗?”
胡广:“放心,我太了解他了。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听闻东密被围,所有北戎军队急忙从两关回撤救援东密。
他们觉得东密城远没有大乾的关口险要牢固,不用半天就能攻破。
只要把杨业杀了,大乾军心一下散了,就更好打了。
杨业这会在东密城上用望远镜看着远处黑压压靠近的骑兵。
守勤直咂嘴:“天啊,竟然真的全部都来了。我不理解。他们跟阿拉什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竟然全部都来救他。”
杨业说:“他们跟阿拉什就是雇佣关系,他们来救的不是阿拉什而是金子。其实他们一点也不关心阿拉什的死活,只想赶快攻下这里,把金子都抢走。”
守勤说:“那他们可以一部分来攻这里就好,不需要全部都过来。”
杨业乜斜着他说:“嗯,这十万人可能属于七八个部落,那谁来,谁不来呢?万一来救援的部落把金子独吞,那不来的部落岂不是白费这么久力气?”
守勤恍然大悟:“哦,您就是吃准了他们内部不和,才用这个计策。”
白起很紧张说:“我知道您在围魏救赵,可是我们替北关解了围,不是应该杀了阿拉什赶紧跑吗。”
杨业冷冷盯着那些人,说:“跑什么?你知道以后要想剿灭这些骑兵有多难么?得派人出去在荒漠上到处找,费时费力,还剿灭不干净。现在人都送上门了,自然是叫他们有去无回!”
白起抿嘴:我的祖宗诶。
北戎号称十万大军。我这里善骑射的才一万人……
你又没带炮没带枪的,这会儿埋地雷挖陷阱通通来不及了。
等下不知道是谁血洗谁......
那些北戎士兵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闷着头往前冲。
城墙上的士兵们,都紧张得手心冒汗,喉咙发干。
手里的弓箭和刀好像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杀气,发出“嗡嗡”震鸣之声。
杨业望着越来越近的“狼群”,脸上没有任何波动,甚至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怜悯。
在北戎兵的前锋冲到离城墙两百步左右时,杨业对守勤点了点头。
守勤一挥手里的旗。几个士兵就用投石机,从不同位置投掷了几个手榴弹出去。
白起更紧张:不是吧,不是吧!
杨业,你是不是昏了头了。
这点东西,能杀死几十个人都了不得了。
北戎十万人是不可能被几个手榴弹吓跑的。
只是手榴弹落地之处,整个地面狠狠抖了一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大家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
接着落点之处往前往后,开始像是掀地毯一般持续爆响。
只是传递速度太快,所以看上去更像是整块原野同时被掀翻。
脚下的城墙都狠狠抖了抖。
接着人和马的血肉混在砂石里,在数十丈的高空里飞扬。
仿佛一张无形的手摁着个巨大的透明板子从天空往下猛压,气流带着血肉砂石猛然向两边冲刷了过去,如大风一样让方圆半里内的小树摧折,大树歪斜,然后打在城墙上发出“噗噗噗”的闷响。
后面十步之内的北戎人和马虽然不至于碎成肉泥,却也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
他们被震碎了内脏,口鼻流血倒在地上,死得更痛苦。
更远一点的,也被着气浪冲得人仰马翻。
侥幸没有被波及的人,也有不少被惊恐万状的马儿掀翻踩踏或者被拖行。
至少少数跑在最后的,还能稳稳骑在马上逃离。
即便远离爆炸,他们的耳膜也被震破,满脸是血。
就算是能活着回去,也会在往后的每个夜晚回忆起这毁天灭地一般的景象,也再无安宁。
杨业默默拉着守勤往后退了几步。
血污内脏和沙子掠过垛口,呼啸而来,如雨落在他脚尖前的地面上。
曾经见识过南关之战的楚国人被那污血扑了一脸,个个腿软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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