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仵作验尸结果和袁清推论的一致,致命伤为头部,伤口痕迹与花台基本吻合,还在左侧肋骨处发现了一处淤青,像是被有棱角的硬物所击打。
据陈盛的证词所说,平时自己白天在店里经营,晚上也睡在店堂后面的小床上守店。老母亲罗氏在家照顾即将临盆的妻子,妻子近日来胎像不稳,再加上孕妇起夜次数较多,老母亲又是睡眠不好,于是就换自己晚上在家照顾妻子,让老母亲守在店里。因这几年县里并未发生过什么盗窃事件,所以夜守夜也就是个形式,从未担心会有什么真正的危险。没想到母亲才在店里守了几天就出事了。来店里采买的基本都是本地的居民,也从没有在生意上与人发生过口角,
武阳去找了陈盛妻子看诊的大夫,确认了其妻子确有胎像不稳的症状,邻居也证明陈盛所说的每天和母亲轮流照顾妻子的情况属实。袁清也对街坊们进行了走访,陈盛经营杂货铺已有近三年,为人虽说不上十分忠厚老实,但也是个本分的生意人,没有做过招摇撞骗的事,不曾听闻有过什么仇家。
目前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袁清趁着天还没黑又来到现场,在门内的把手上发现了血迹,也只能证明凶手肯定是从门逃走的,屋内找不到能辨明身份的脚印和物品,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陷入了僵局。
袁清回到家,母亲就马上过来询问:“清儿,听说街上的杂货铺出事了?”
“母亲也认识哪家?”
“认识,以前他还跟你爹爹采买过石器摆在店里卖。”
“那老板为人怎么样?母亲把你知道的他们家的事说给我听听。”
“这我倒知道的不多,不过好像听你爹说过这人以前游手好闲,不读书也不下地,全靠爹娘养活。后来他母亲给他娶了个老婆,这才收心开了这个铺子,一家人过起了安分日子。”母亲停了一会又说,“清儿,我听他们说你第一个就跑进那屋子里去了,你可千万别再鲁莽了,你一个姑娘家……”
“娘,既然我做了捕快就要尽本分,怎么能白拿俸禄?我要不好好做事这份差事就保不住了,到时候街坊邻居更要笑话我们了不是?我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得把事做好,我相信爹在的话也会这么教育我的。”
柳氏无法辩驳,孩子说的也有理,现在谁都知道女儿做了捕快,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好,那就随你心意吧,我以后再也不阻挠你,只要你护好自己。”
第二天陈盛两兄弟到衙门来领了母亲的尸体回去安葬。
袁清捡起扔在地上的亵衣,衣服像是新做的,亵衣是贴身穿一般古人用来当做睡衣,所以基本都是白色的。
她问武阳:“武阳,你介不介意……穿上这衣服?”
武阳瞪大了眼睛:“为何?”
“我也说不清……我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那行吧,既然是查案需要我也就百无禁忌了。”
武阳利索地穿上了血衣。
死者被发现时是仰卧在地上,因为衣服上血迹大部分在后背。
袁清有了个想法,她想模拟一下案发当时的情况。死者身型比较矮,她脱下武阳身上的血衣穿在了自己身上,对武阳说:“假装我是死者,你是凶手,我们猜测一下凶手行凶时的情况。”
武阳立刻会意。
死者发现了凶手偷东西从屋内出来,冲上去抢夺凶手手里的盒子,凶手拿起花台砸向了死者的头部,这时候血喷涌而出死者倒地。
袁清突然想到什么,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死者肋骨处的淤青:“这有没有可能是死者怀里抱着盒子摔倒压的?”
项仵作插话:“从形状来看很有可能。”他拿过鲁班尺放在淤痕上对比,“勾股线几乎吻合。”
袁清和武阳继续刚才的演示。
死者倒地后俯卧在地上,腹部压着盒子。
凶手用手把死者翻了一个身,拿走盒子,死者从俯卧变为仰卧状。
袁清细看刚才武阳给自己翻身时触碰到的肩膀处,武阳见状立刻说:“刚才冒犯了。”
袁清没有找到有用的证据心里有些郁闷,也顾不上回答。
县令命令捕快们继续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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