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袁清又吃了一遭苦,还是不习惯马车的颠簸,胃里跟翻江倒海似的。袁清实在熬不住了,要求停下来先休息一下。
沈泰来赶紧让马车停下,刚好路边有个茶摊,两人在茶摊上坐了下来。
袁清感觉一阵恶心,问老板有没有酸梅汤,或者其他酸味的东西。
老板一脸惊讶,还从没遇到客人要过这样的茶水。
袁清看老板的表情就知没有了,她摆摆手:“算了。”自己大拇指在内关穴位上按了起来。小时候自己晕车,外公总会用他有力的大拇指在这个位置按一按。
沈泰来看着她的举动有些好奇:“你这是在做什么?”
袁清解释:“按摩内关穴可以缓解晕车。”
沈泰来不由得佩服:“你还懂医术?袁爷,你可真是个女子!”
此时路上走来一对男女,男子扶着女子肩膀,女的怀里抱着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襁褓婴儿,脸上还盖着一块丝帕,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看起来是走了相当长的路程。
尽管女子走得很慢,男子还是耐心地扶着她一起慢慢走。
两个人在袁清旁边的一张空桌上做坐下,问老板要了两碗茶。
沈泰来羡看得羡慕:“真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袁清不以为然:“未必是如你想得那样,看事情不要光看表面。”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看这俩人相互扶持一路同行,这还不恩爱?我将来也要跟我的娘子夫唱妇随,让旁人羡煞我俩!”
袁清笑了一下,沈大公子还这么纯情:“你看那女子满头大汗,男的也没想着帮她擦。而且她走路有些不稳,一定是抱孩子太久了已经累了,男子如果真的疼爱她就应该把孩子接过来。刚刚店家上茶,刚倒第一碗他就迫不及待自己端起来喝了,完全没问过那女子是不是渴了。”
她这么一说,沈泰来发现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自己怎么完全没想到这些?他有些沮丧。
“不过这孩子倒是挺乖,也不哭闹。我记得群儿小时的时候是整天都不停哭,困了哭,饿了哭,拉了也哭,除了哭就是吃,整天的吃。”
“我听崔姨娘说你一直挺疼群儿的。”
“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当然得疼他。”
那对小夫妻很快就喝光了碗里的水,这次轮到茶摊老板娘过来添茶。老板娘见那女子一直把怀里的孩子搂得紧紧地,神色也看起来很紧张,就好心地说道:“这位娘子,要不要给孩子喂点水?我可以给你拿个调羹过来。我店里还有一些米汤,需要的话也可以热一下给孩子喝。”
旁边的丈夫立刻说道:“不用了!”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拒绝了老板娘的好意有些失礼,男子补充道:“孩子生病了,吃不下东西,我们就是带着孩子要去找大夫。”
女子也尴尬地朝老板娘笑了笑,点头道:“谢谢老板娘的好意。”
袁清觉得这夫妻看起来有那么点不对劲。
俩人又把碗里的水一饮而尽,男子站起来说:“赶紧走。”
女子也赶紧站了起来跟在男子身后走。
经过袁清身旁时,袁清踢了脚下一块石子进女子的脚底下,女子踩到了石子脚一崴身子一斜,怀里的孩子差点脱手,男子惊慌地一把搂住孩子,嘴里骂道:“还好还好!你给我小心点!”
丈夫已经不放心再把孩子给妻子,干脆自己抱着往前走了,身后的妻子也顾不上脚疼,急忙追了上去。
袁清看向那对夫妻,对沈泰来说道:“这对夫妻有问题,怀里那个应该不是孩子。”
“你看出什么了?”
“第一是那女子抱孩子的姿势完全不像个母亲。第二,孩子就算生病也需要喝水。第三,他们从出现到离开都没有掀开丝帕看过孩子一眼。第四,他们抱着的样子看起来很重,一个这么点的婴儿好像没有这么大的分量。”
沈泰来“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那我们快悄悄跟上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不用那么费劲。”一眨眼的功夫袁清已经冲到到了那对夫妻面前,伸手挑掉了盖在襁褓上的丝帕,果然显现的不是孩子而是一个黑色包裹!
女子被吓得尖叫了一声,男子急忙捂住包裹大喊:“你干什么?”
袁清一脚从底下踢飞了包裹,包裹飞到空中落在了后面的沈泰来手中,他抓住包裹用力一抖,里面的金银首饰“哗啦”掉落下来。
那对夫妻俩大惊失色,男子强装镇定喝道:“你们大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抢我财物!”
沈泰来指着地上问:“这是你们的财物么?刚才还说是个生病的婴儿。”
那女子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男子说:“我们夫妻二人要去做生意,这些是我自家的金银首饰,怕贼人惦记就打扮成了孩子,有什么不妥吗?”
袁清蹲下去,捡起地上的首饰看了看:“去哪里做生意?做什么生意?姓甚名谁?若是个正经生意人,这些总不会说不出来吧?”
男子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正经生意人,立刻回道:“我姓李,要去前面的蒲河县城做点胭脂生意。”
袁清手中举起一支簪子:“你既然姓李,这又是你家的首饰,那为什么这些首饰上刻全是刘字?”她突然厉声说道,“这分明是你们从刘家偷盗来的东西!”
男子强行辩解:“我母亲娘家姓刘,这是她去世前留给我的……”
沈泰来打断他:“不要满口胡编了,像这支木兰花簪、玛瑙桃花钗,都是年初才从京城盛行过来的新样式,你母亲怎么会有这种头饰留给你?你的鞋子早就磨破了底,里面衣服的袖口也隐约看得到缝补过的痕迹,这身打扮实在与这些首饰的价值不符!”
说罢,沈泰来将手里的刀放到了男子的脖颈旁,厉声说道:“我们是衙门的捕快,你还想在我们面前狡辩?”
这时女子“哇”一声哭了起来:“我想回家,我不想走了,我想回家……”
袁清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姑娘是刘家小姐,被同为街坊的男子哄骗上当,偷了家里的首饰跟他私奔出来,为了掩人耳目就把财宝伪装成了婴孩。刘小姐走到半路就后悔了,是男子恶狠狠地逼着她继续走。
沈泰来把男子捆了个结实扔进马车里,直接把马车驶进了蒲河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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