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䘵立即吩咐联系彩票兑奖中心,但信息却给得很笼统,只有姓名一项,丁赫其他项都“记不得”了。
人们越发觉得丁赫胡扯,涂家哥俩更是拿老父亲祭了毒誓。
奶奶的,这事要是真的,我特么跟你姓。
你如果真中大奖的话,我就不是老涂家种。
“诶!找见了,在这,在这。”
丁赫忽然打开一个大信封,扯着嗓子喊起来,激动得声音都哑了,就好像真的刚刚才发现似的。
“怎么可能?”涂力方当先抢过大信封,抽出露了半截的纸张。
涂力东也赶忙凑过去看,翻阅着一份份纸张。
给希望小学的汇款单,垫付的医药费,买商品房的单据,买省城院落的协议书,合作人入股协议。
项目、金额完全吻合。
刚才捏着里面没有卡、折,还以为只是普通废纸呢,咋就忽然成这东西了?
涂家哥俩正要细看,丁赫猛得抢了回来,横眉立目怒斥着。
“谁给你俩的权力,私窥他人隐私?肯定是想毁灭证据,真是道德败坏,太可恶了。”
涂家哥俩哑口无言,只剩下惊愕和惶恐了。
其他人还不清楚具体情况,都伸长了脖子,眼睁睁地瞅着。
章德䘵也不禁狐疑:“到底什么东西?总得让人验证吧?”
丁赫拿着这沓纸张,径直来到正北面,递给了李贺图:“部长我相信您公正无私。”
你不相信老子?章德䘵顿时很想吃人,但也只能心里想想,还得伸长脖子张望。
李贺图还挺有意思,故意偏着身子看,一副特意防备的样子。
直到章德䘵脖子有些酸了,李贺图才偏过了纸页:“章书记也看看吧,你们确实太过分了。竟然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冤枉人,把人家全家都搞成什么样了。这还是公正执法吗?”
章德䘵只感觉眼前发花,纸上内容好似根根毒针一般,不时刺痛着双眼。
怎么会这样?
不是把握十足吗?
章德䘵忽然恶狠狠地看向庞雄才,恨不得咬死这个搅屎棍。
假如不是这个王八蛋,自己怎么知道这个事,又如何会陷入被动境地?
庞雄才还纳闷呢,章德䘵为何呲牙咧嘴的?
因为纸张一直在李贺图手里拿着,庞雄才根本没看到内容。
“假的,一定是假的。丁赫担心丑事败露,特意造了这些假东西,傻子才会信。”涂力方忽然嚷了起来。
他最怕此事为真,这也算应激反应。
“傻你……”
章德䘵差点就骂出脏话,幸亏手下急着来请示,才算岔开了话题。
“章书记,兑换中心来电话说,仅提供姓名,查不准确。目前同名的有两位,最近的是五月十八号中奖那位,一共中了两注一等奖,税后奖金八百万。当时由于这位丁先生全程戴着牛魔王头套,一言不发,人称‘哑巴牛魔王’。另一位丁……”
手下还要再讲,章德䘵挥手打断,让手下离开了。
一刹时,现场鸦雀无声。
谁说买彩票中不了大奖?眼前这不一位吗?
我的个乖乖,真是开大眼了,接下来会怎样?
方语的一颗心跌到肚子里:小恩公,你还是不是大宝贝?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害得我这个胸呀……
哦不,不是胸,是心脏差点都要跳出来了。
这事没完,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了,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杨金凤、丁二柱又哭瘫了,是那种精神极度紧张后的放松。
其他人也是心态各异。
“为什么不汇报?为什么不汇报?”章德䘵冲着涂力东发起了邪火。
涂力东也觉着冤枉:“他们没跟我说呀。”
“你一直都在监听审讯,还需要我们专门汇报?再说你也根本没问这事呀。你只是问了宋晓金为什么蛋疼,我们如实回答,是他不听我们劝阻,执意刑讯丁组长时,自己磕到的椅子角。”姚德朵才不背这个锅。
如果放在以前,她还可能为涂力东遮掩一二,毕竟那时候涂力东还是纪检副书记。现在他没有任何职务,还可能二罪归一,和他撇清关系才是最明智之举。
本来已经是三胖子,还要再给一棒子,涂力东这就郁闷了。
章德䘵原想找替罪羊转移注意力,不承想不但没找到,反倒更尴尬了。
怎么办?
及时至损,拿出态度呀。
章德䘵刚要吩咐亡羊补牢,丁赫已经揪住涂力方的话柄。
“涂力方,现在怎么说?到底是我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还是你们执法犯法?”
“我我我。”涂力方只剩下吃豆子了,根本没法回答。
丁赫却不打算放过:“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仅是凭借无端猜测,甚至恶意诽谤,就对副处级青年干部秘密抓捕,恶意关押,谁给你的权利?”
“三更半夜,带着大队武装,气势汹汹私闯民宅,把天大的屎盆子扣在老两口子的儿子头上,肆意抄家,你特么想干嘛?”
涂力方厉声回应:“丁赫,大厅广众之下,当着一众领导说脏话,你太放肆了。”
丁赫却不管这些,干脆破口大骂:“我靠你妈,你也配要求老子如何说话?”
“你撞开院门,把我父母吓倒在地的时候,想没想过老两口的感受?”
“当着老两口,把两人的心血一点点砸碎,在老人心口捅刀子的时候,你特么地有没有想过?”
“老两口都躺在病床上输液了,你特么想没想过老人的安危?”
“我靠你妈的,哪怕你稍微有一点人性,稍微体谅一点我爹娘,老子也不至于跟你较真。”
“别的事不算完,咱单说我父母的身体,如果因此有任何伤害,老子跟你们没完,告也把你们告死。”
丁赫这话很过分,毕竟当着这么多领导,毕竟自己也是领导干部。
但又根本不过分。
父母就是老子的逆鳞,你特么触了老子逆鳞,老子管球你什么副队长,就是再高些老子照样骂。
骂你都是轻的。
“丁赫,别说了,别说了。”
“丁赫,行了,像什么话?”
杨金凤、丁二柱双双发声,阻拦儿子。
对于他们来讲,儿子没事就是天大的喜事。
再说了,人家这都是大官,能让你随便骂?不找你后账?
丁赫当然明白父母的苦心,为了不让父母为难,他和颜悦色地说:“爹,娘,有些家伙就是欺软怕硬,你越怕他他越张狂。”
章德䘵脸上火辣辣的烫。
对于他来说,丁赫骂得根本不是涂力方,而是在打自己的老脸。
他简直气炸了肺,但此情此景也不能发作,不过领导的权威必须要有。
“丁赫,已经弄清楚这是个误会了,一切该向前看才对,而不是揪着政法干部不放。”
丁赫“哦”了一声,忽然再次放狂:“等等,不对呀,就算是对巨额现金有疑虑,政法委有什么资格插手?”
“丁赫,怎么跟省委副书记、政法委章书记说话呢?”涂力东适时插了话。
“你骗谁呢?为了给你兄弟减轻罪责,竟然睁眼说瞎话。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可是大领导,难道连这么点常识都不懂?还是说政法委已经领导纪检委了?”丁赫这话就犯大忌了,但他就主打一个装不认识。
章德䘵气得寻死心都有了,却也只能沉声道:“我就是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章德䘵。”
来呀,继续杠呀!可千万别怂啊!
这是涂氏兄弟的共同心愿,目的就是祸水东引。
“真是章书记呀,那就请省委领导主持公道吧。”丁赫没有再杠,但这话同样嘎嘎硬。
涂氏兄弟真不知说什么了,此时才意识到和丁赫作对是天大的错误,因为这家伙生冷不忌。
其他人也不禁脸上变色,毕竟这也太敢说了,分明是跟省委领导叫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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