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到跟前,李序不能不见,遂命小海子子带贺太医进来。
贺太医拱手行礼,顺道询问,“王爷这腿伤,最近可有好转?”
李序神情黯然,“本王倒是希望有好转,只可惜治了那么久,依旧无法站立。”
“兴许是他们的救治之法不适合王爷,微臣斗胆请求一观王爷的腿伤,兴许能寻到救治之法也说不定。”
李序容色淡淡,眼中并没有一丝期待,“治了那么多年,仍不见起效,本王已不敢抱什么希望。”
“医术也是在进步的,先前治不好,指不定往后就有治好的机会,还请王爷配合,您这双腿才有痊愈的可能。”
贺太医再三要求查看他的腿上,李序若是再不配合,倒显得他有些心虚了。
一旁的小海子焦急不已,万一贺太医检查之后发现王爷的腿伤已经痊愈,再将此事上报给皇上,那岂不是成了欺君之罪?
心虚的小海子打岔道:“王爷每次都怀揣希望,结果却都是失望,贺太医,您就不要再折腾王爷了,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
“没有大夫能保证一定能治好病患,但我们都是全力以赴,竭尽所能的去医治,微臣也是为王爷着想,希望王爷能尽快站起来恢复正常,难道你不希望王爷能再一次站起来走路吗?”
贺太医的态度很坚决,仿佛不看一眼就不会罢休。
李序深知他来此的目的,定是受皇帝所托,这一劫他是避不开的,他若不让贺太医验证,只怕皇帝会对他疑心更重!
思及此,李序决定配合,“本王明白这是贺太医的一番好意,那就有劳你了。”
李序一声令下,小海子只得配合着将王爷的轮椅推至里屋,而后又将他扶至塌上。
贺太医仔细检查着,甚至还拿出一个小锤子轻轻的敲击他的膝盖,就是想看看荣王是否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立在一旁的小海子不由冷汗直冒,寻常人看不出来,太医应该很了解正常人的腿和残疾人的腿有什么区别,贺太医会不会发现什么异常呢?
贺太医仔细细的检查了半晌,最终还是哀叹了一声。
李序故意问他,“如何?本王这双腿……可还有治?”
贺太医认为希望不大,但又不敢明说。怕打击到荣王,他只能模棱两可的应道:
“应该还有治,待微臣回去与太医院其他人商量一番,再做论断。”
探查过后,贺太医完成了任务,便找了个借口告辞。
送走贺太医之后,小海子匆匆关上房门,而后着急询问,“王爷,贺太医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李序面色镇定,并无一丝慌张,“放心吧!他什么也瞧不出来。”
“真的瞧不出来吗?”小海子急得直捏手,“奴才很担心他会在皇上面前乱说什么!”
“本王已猜到父皇听闻此事会起疑,是以早有准备。”说着李序抬起手,他长眉倒蹙,忍痛自后颈处拔出一根银针!
小海子见状吓一跳,“王爷,这……这是什么?”
银针拔出来之后,那剧痛之感才稍有缓解,“此乃许太医交代的法子,危急时刻将这银针插入后颈之中,便可使得双腿麻木,如同残废一般,即使太医探查也查不出破绽来。
只是针入后颈,疼痛万分,对身子亦有损伤,万一扎的位置不对,还有使人瘫痪的风险,是以不到万不得已,本王不能使用。”
原来王爷有应对之策啊!小海子长舒一口气,庆幸这只是虚惊一场,
“贺太医这边儿算是勉强应付了过去,那卫夫人那边儿呢?奴才担心她口风不严。”
李序与徐意真只是年少读书时相处得多一些,后来她嫁了人,这几年两人再无来往,她的性子是否有变,心里想些什么,李序并不能确定,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身为相府嫡女,理该清楚祸从口出的道理,她若不懂,本王可以蘸徐家的血,亲自教她写这几个字!”
也是哦!卫夫人是徐相爷的女儿,朝堂纷争,她一个妇道人家,应该不敢轻易涉足吧?
小海子的心态不好,遇到点儿事就心惊胆战的,荣王遇事不会惊慌懊悔,只会想着应对之策,这点儿他自愧不如!
宫中众人都在等着,看皇上会如何处置李序,五公主、太子以及愉贵妃他们就等着看好戏,然而皇上派了贺太医查看之后居然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宣召荣王质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派去的人也没有查出什么异常吗?”
愉贵妃很好奇此事的结果,但她又不能直接去找皇帝询问,以免皇帝对她起疑心,认为她太过关注荣王之事。
太子也觉怪异,但贺太医也说什么都没查出来,太子便在想着,难不成真的是他多虑了?
李序若是想争皇位,就必须保证自己是一个健全之人,一旦他伪装残疾,就会被父皇剔除在外,这对他很不利,依照常理而言,他真的没必要这么做,也许那晚之事真的是个意外吧!
一个残疾皇子,太子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眼下他最气恼的是卫临风一事。
太子一直想拉拢徐相,却始终不得门道,身边有人向他举荐卫临风,说此人是可造之才,又是徐相爷的女婿,只要能拉拢他收为己用,过不了多久,徐相也会站在他这边儿。
于是太子便听从了那人的建议,主动向卫临风示好,哪料他将送出去的舞姬又被送了回来,卫临风说什么家中母亲不允许他养舞姬,太子却认为他这是在找借口,
“那卫临风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寒门出身,本宫高看他一眼算是他的福分,他竟不识好歹,胆敢拒绝本宫,简直狂妄自大!”
坐在一旁的杨大人捋着胡须沉吟道:“这会不会是徐相爷的意思?”
五皇子摇了摇首,“徐相这几个月都不在都城,他又不晓得都城里的事,即便飞鸽传书也没那么快。”
杨大人却有不同的看法,“兴许是徐相爷走之前交代过他,不让他转投太子的阵营,所以他才没敢收舞姬。”
太子面色顿僵,指节紧攥,“本宫可是父皇亲立的储君,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徐相屡次拒绝本宫的好意,简直不识抬举!”
舞姬是五皇子送去的,被退回之后,五皇子的面上也无光,“是啊,二哥您才是正统,徐相应该向您靠拢才对,可他总是与你保持距离,会不会是他存了异心,在暗中支持其他皇子,试图夺嫡?”
太子不以为然,冷哼道:“他还能支持谁?老七的双腿已经废了,自古以来哪有残疾坐轮椅的皇帝?眼下唯一能与本宫抗衡的也就是老三,可老三出生卑微,父皇并不喜欢他的母妃,根本就不可能将皇位传给他。
一众皇子之中,只有本宫出身高贵,德才兼备,最适合做储君,徐相若是还存有异心,那便是不自量力,愚蠢至极!”
太子越想越气,他咽不下这口气,誓要给卫临风一个教训,让卫临风明白得罪他的下场是什么!
杨大人不免有所顾虑,“可卫临风毕竟是徐相爷的女婿,太子您若动他,徐相会不会不高兴?”
太子不以为然,“本宫给他脸,是他不要脸。此事错在卫临风,徐相有什么资格置气?”
五皇子勾唇一笑,挑眉阴声道:“想制裁一个官员太容易了,不需打,不需骂,只需将他想要的东西送给旁人,便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太子略一思量,已然有了主意,“老五说得对,本宫肯定不会明着动手,只会暗中教训他。”
太子有仇必报,此事是不可能轻易了结的……
将舞姬送走之后,卫临风暂舒一口气,前两日那舞姬暂居于卫家,卫临风一直没有去见她们,但他却心惊胆战,生怕三皇子认为他已经投靠了太子,好在他去求了母亲,让母亲大闹一场,这才将人给送走。
他预感得到接下来太子很可能会报复他,至于如何报复,那可就说不准了。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只要让三皇子怎么明白,他跟太子不是一路人即可。
解决了难题之后,卫临风这腰杆子都挺直了,他特地去宁顺院向意真申明,“此事我已办妥,往后再遇到什么事儿,我会去自己处理,不会再求着你们徐家相助!”
徐家已经助了他三年,他突然在这儿标榜清高,这话徐意真可就不爱听了,“我们徐家怎么惹你了?你在这儿阴阳怪气些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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