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未亮,三人两马向北飞奔而去。
锦绣被孟允宁紧紧地揽在怀里,即使如此,一个时辰后,锦绣到了大营,两腿之间磨到不会走路,屁股也像颠成了八瓣。
“注意形象,站我后边。”
上官看着穿着一身男装的锦绣站在孟允宁身后,一边毫无形象的揉屁股,一边呲牙咧嘴地将自己扭成一条蛆。实在不忍直视,出声提醒。
锦绣看到守在大营前的士兵好奇地看向她,也觉得自己做的过了,忙往上官身后跑了两步。即使如此,还是尽可能的舒展一下自己已经僵硬的身躯。
“记好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小厮。”
上官一手牵着马,将马上的包袱塞进锦绣的怀里。
“孟副将。”
门口的两个士兵行礼,孟允宁也收了多余的表情,牵马进了大营。
锦绣好奇地偷偷左右东张西望着。
巡逻队整齐划一的步伐从她不远处走过。锦绣盯着他们看着,那全身铠甲看上去威风极了。
“收着点,你口水下来了。”
上官凑到锦绣旁边说了一声,倒还吓了锦绣一跳,锦绣下意识去抹嘴角,才意识到被骗了。
孟允宁自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忍着笑转头看似对上官说,实际上是给锦绣介绍:
“那边的营帐是我的,后边那个有红边的营帐你别去,那边是议事堂。剩下的让上官带你去转转,让他给你说。”
“我是来做事的,又不是旅游的,我说什么?你自己带来的人,扔给我算怎么回事?”
上官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我还有事,我先过去。你先跟着上官,等我空了我来找你。”
孟允宁说罢将缰绳塞到上官手里,就往另个方向走去。
“嘁,走吧,先将马牵到马圈里喂点草料,再带你去活动活动筋骨。”
上官牵着马往反方向走去。
锦绣背着个包袱跟在上官身侧。
“上官,我以为所有的戍边将士都应该驻扎在城里,这里为什么在这山脚下?”
“嗯,大多数戍边的都会将城墙砌的高高的,防止攻城。这边的军队驻扎就在大滩镇,你自己看见了,那城墙能抵挡得住谁?”
上官的笑让锦绣心里很不是滋味。
“甘州这应该算是军事重镇吧,怎么会这样?”
“你一个小丫头懂这么多干什么。反正北大营就是甘州的先锋军,打年前就在这里驻扎着了。每年春天都会打仗的,特别是这几年。”
锦绣自然是明白的,草原游牧民族的生活不稳定,夏秋还好,往有草场的地方迁徙就行,冬春就难了起来,特别是春天青黄不接,只能靠抢劫。
“其实北方游牧民族倘若能耕种,就能稳定不少,毕竟百姓没有吃的上饭,才会不稳定。”
上官看着锦绣,久久地没有说话。
“会喂马吗?”
锦绣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打破了刚才的烦忧。
“不会。”
“走,带你去看看军马长啥样。”
“哦。”
锦绣背着个大包袱,跟着上官到了马场,马场一看就是临时搭建的。
那看马场的士兵就算不认识来人,也认识孟允宁的马。
“上官军医来啦,这是孟副将的马啊,来,都交给我吧。”
上官笑嘻嘻的将手里的两个缰绳都递过去。
“上官军医,还是要感谢你,倘若不是你,我们又损失一匹好马。”
锦绣听他们说话,一脸茫然:“你还会给马看病呢?”
上官只是斜眼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锦绣,并不回答,由着前边的小士兵在那里絮叨。
“ 谁知道马只吃细粮也会吃出问题来。”
“说真的,这大营里的马比人命还值钱呢,真的死在我手上,我怕是都看不见明天早上的太阳。”
这个小士兵也就十五六岁,还是个孩子,此刻抽噎起来,锦绣看着都难受。
“多和你师父学一学,慢慢来。”
上官安慰道。锦绣看着上官那张娃娃脸难得有了正经的时候。
“来给我家珍珠上点细粮,给弄墨也来点。”
那小士兵一听跑到旁边的一个麻袋里,狠狠舀了一瓢黄豆,笑嘻嘻地冲着上官说:
“今天刚打开的,新鲜着呢。”
“平日里,战马都吃这些?”
锦绣在旁边压低声音问道。
“这位小哥一看就没有喂过马。喂黄豆哪能喂得起,平时细粮也就是麦麸,一般吃饭就是干草。”
小士兵说着,拿起一簸箕斩碎的干草倒进马槽里。
其他马似乎闻到了这边马槽的粮食更香,伸长了脖子往珍珠这边凑过来。
有几批高大的,还时不时不满的打着响鼻。
锦绣也学着小士兵的样子,将斩碎的甘草倒进马槽,将豆子和干草和匀了,这才走到一旁。
“我是不是应该也学着骑马?”
锦绣尝试着摸珍珠,珍珠躲开了,倒是弄墨将脑袋往锦绣手边凑了凑。
上官看着锦绣一脸兴奋地喂着马,嘴角也往上扬了扬。
“等孟呆子有空了教你,差不多就走,还有一堆活呢,让你看看我整日里有多忙。”
上官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摆。锦绣忙将干草上的大包袱背起来,跟着上官的步伐。
“你怎么又成了军医了。”
锦绣一边走一边问,上官明显看出来锦绣走路姿势拧巴,知道她双腿肯定磨破了。
上官默默接过她肩上的大包袱:“闲着也是闲着,来帮帮孟呆子呗。”
“那你和孟允宁感情还怪好的嘞。”
锦绣肩上忽然一阵轻松,忍不住说话就俏皮了些。
“嗯,是挺好的,也就生死之交的那种感情吧。”
“啊~都生死之交了,你给我说说呗。”
上官走在前面,锦绣紧紧跟着,眼巴巴地看着上官。上官看着锦绣一脸的期待,忍不住讲起来:
“我跟着师父来军营救孟老爷子那一年,孟允宁就在了,他那时候才十二岁,是被孟老爷子拽到身边的,那小子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偷懒,气得老爷子隔三差五罚他。”
“孟老爷子受了伤,差点人没了,他才知道他爹对他的严厉都是为了在战场上保命。从那天起,他才沉下心好好的练起来,练的比普通士兵还刻苦。”
“再见他是他十四岁那年,他上了战场。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冲到了最前边,可是战场上瞬息万变,不知道他怎么的就身份暴露了,引来了对方的围攻,孟老爷子派出了身边有经验的两位家将跟着他。”
“可是即使这样,两人一死一重伤,跟着的近卫全军覆没,这才换得他一线生机,逃了回来。我跟着师父快马而来的时候,他就亲自照顾着活着的那个家将。整个人陷入低沉,活在内疚中。”
“那个活着的家将是孟狄吧。”
上官瞥了一眼锦绣:“就你聪明,聪明我就不讲了,自己猜去。”
说罢,大步往前走去,锦绣拧巴着后边,咬着牙,以一种极其奇怪的走姿快速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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