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兄,你是肯定不会得免了,但我那些族侄总不能也陪你一起送死吧,如果族兄愿意,我会将他们送到海南去,如今天下大势汹汹,为庶人也比宗室安全许多。”朱媺娖苦口婆心的劝告被按在地上的朱亨嘉,这时候张家玉回来,给朱媺娖递了一个眼神,朱媺娖眼底微微露出些许喜色,但面上依然没有任何变动,顺手从张家玉手里接过和丁魁楚有关的书信,细细打量。
不得不承认丁魁楚这个老狐狸确实聪明,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了这个也就有了兼并丁魁楚的理由。
接着同样拥立的广西总兵杨国威、桂林府推官顾奕等人,也差不多被朱媺娖“苦口婆心”的劝告一番,让他们相互检举揭发,如果检举揭发的好,就能带着检举出来的浮财去海南,如果谁被检举出来,那么白绫毒酒匕首三选一。
处死了倒霉也可能比较有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多少钱的杨国威,朱媺娖第一件事就是先给自己麾下这两万人发一遍欠饷。
你问怎么翻了数倍成为两万人,靖江王也是有兵的。下发的军饷按照个人比例算,自然是李来亨的老营得的多,翁之琪的兵马稍差一些,最后才是这些广西兵。
其中靖江王府的田产铺子,朱媺娖毫不心疼先给左光先、王辅臣、李来亨、翁之琪、焦琏、阎应元、李国英这些人分了一份,朱媺娖自然要给这些人看见依附自己的好处,并尝试拿田产养兵。
听闻孙金鼎逃到陈邦傅处躲避,朱媺娖终于等到解决这位军阀的机会,“来亨。”朱媺娖扭过头去对着李来亨微微一笑,李来亨面色一红:“公主何事?”
“你能适应南方的气候吗?”
“能!”李来亨点点头。
为了防疟疾,朱媺娖专门收集臭蒿,备着绞水服用,并尝试收集金鸡纳树的树皮,可能还不到酷热的天气,毕竟现在其实才不到二月,朱媺娖的效率实在太快,所以老营里面生病的并不多。
“我打算让王辅臣去把孙金鼎和陈邦傅砍了,你觉得这合适吗?”朱媺娖问。
“我觉得挺合适的。”李来亨又用力点点头。
于是王辅臣拉着一帮刚刚被朱媺娖喂饱的士兵去砍人去了,还有焦琏这个地头蛇,阎应元也一起去了,去之前朱媺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孙金鼎和陈邦傅的人头带回来。
王辅臣觉得小事一桩,朱媺娖也觉得是小事一桩,她把全身心都放在了抄家、操练兵马、招募广西狼兵、清点田地、制造水泥增加城防和濠镜(澳门)那里联系,还不忘给福建隆武那里上表说明情况。估计隆武对广西情况也挺麻,送回来的消息太公式化了,虽然同意了对张同敞的安排以及对跟随靖江叛乱的臣子安排,但对朱媺娖的安排是只字不提,不过隆武帝的水平比弘光高,至少他还派人来朱媺娖问问忠贞营的事情。
很快一个月时间就如同流水一样过去,虽然有张家玉和李国英辅佐,朱媺娖还是忙得脚不点地,广西这里抗清跟广东比起来差一些,说实在,朱媺娖对广西上心程度低于广东,虽然两广都是财赋之地,可广东胜过广西十倍,朱媺娖没打算在广西多待,广东才是她的目标。
瞿式耜曾自澳门借得葡兵三百人、重炮数门,朱媺娖专门安排他去跟澳门那里联系,想办法从东南亚那里买粮,小冰河时期反而东南亚发展的挺好。
王辅臣已经把孙金鼎和陈邦傅的人头带回来了,当听见马上两广总督丁魁楚带兵前来接收朱亨嘉的时候,朱媺娖唇角微微一扬。
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奏章,上面写朱媺娖抄出朱亨嘉写给丁魁楚的书信,这种事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朱媺娖在奏章里面保证,她一定不会让这里再出事。
“走,我们去会一会这位丁总督。”朱媺娖从纸堆里抬起头,潇洒的走出来。这些日子因为饷银发够了,士兵是三六九一操,操练时朱媺娖也跟着同食,同寝就算了。而朱媺娖上书给隆武要给匠人废除他们的匠籍来收拢人心,她铸出数门轻型炮,不断演练新阵型,给火枪上套筒刺刀,铸造开花弹,忙得朱媺娖的头都要秃了。
孙可望的营田制度很不错,但不能操之过急,先把广东吞下来再说。
以有心算无心,拿下丁魁楚是真的是一点儿麻烦都没有,丁魁楚的军队战斗力倒是比朱亨嘉的军队战斗力强不少,但水准……朱媺娖又不是没见过货真价实的顺军。
朱媺娖以丁魁楚欲夺靖江王作乱为由,再一次把丁魁楚关押起来,然后继续给隆武帝上表,表示自己已经解决了丁魁楚,两广总督是不是就没人了呢?您觉得张家玉行不行?
写完奏章,朱媺娖深吸一口气,知道隆武不可能答应自己举张家玉为两广总督,隆武虽然算是小半个傀儡,但也没那么弱势,更不傻。
“我的堂叔请来了吗?”朱媺娖扭头看向费珍娥。
“桂王殿下已经在大堂等着了。”费珍娥恭敬的说。朱媺娖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把朱由榔“请”过来,至于瞿式耜,他其实一直是支持朱由榔的,只是他摸不透朱媺娖的路数,不敢在关于桂王这件事发话。
“堂叔如何?”朱媺娖披甲走进大堂,看着相貌堂堂、仪态端庄、身材魁梧的朱由榔。
《广阳杂记》说永历面如满月,须长过脐,日角龙颜,顾盼伟如也。有满洲人见之,以为真天子,遂有密谋以图中兴者。
《瞿式耜集》里面夸永历“质地甚好,真是可以为尧、舜,而所苦自幼失学,全未读书”。
《永历纪事》记载有人问其永历状貌,答云:“人物亦魁岸,声音亦宏亮,手尝批答笺奏。”
《云南府志》卷五《沿革》记载(白文选)及至安龙入谒,见其丰仪,股栗汗下,不敢逼行。
总之朱媺娖自己这位逃跑天子堂叔,形象非常的好,一看就像一个明君,放在平时做皇帝自然不错,不然也不至于糊弄了那么多人,但现在乱世他实在没有平天下的能力,更没有成祖的风系魔法和光武的陨石召唤术。
朱媺娖看向朱由榔身边宫人怀里抱着的两个稚子,朱由榔长子怀愍太子朱慈爝在1644年出生,今年已经两岁,而另外一个是次子悼愍太子朱慈?,刚刚出生没多久,很好,两个替补。
“公主何事?”朱由榔动动嘴唇,从历史看朱由榔还是很能在军阀面前认清自己的身份,孙可望整成那样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作的,信什么二龙不相见,你以为你嘉靖啊!
“这都是我堂弟们。”朱媺娖眨眨眼,凑上去看了几眼,很快就觉得小孩子没什么意思退回去。
瞿式耜走过来,一见面就对桂王行礼,再接着对朱媺娖行礼:“不知道公主何事。”
“我两位堂弟就拜托瞿先生照顾了。”朱媺娖笑盈盈的递给瞿式耜一张纸,瞿式耜接过一看,瞳孔一缩,这是陆秀夫传。
“公主何意?”瞿式耜深深吸了一口气,先看向桂王,桂王一脸茫然的看着瞿式耜,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欲往广东一行,可我不过一个弱女子,身边没有长辈教导不好,所以打算让堂叔和我同去,堂叔与我血缘最近,正好照看我,可我堂弟都年幼,不能经受颠簸,只能让瞿先生照看一下。”
“可是!可是!藩王不能随便离藩。”瞿式耜失声说。
朱媺娖面不改色微笑的看着他,瞿式耜一时语塞。《甲申朝事小纪》有写,式耜过梧谒王,见其姿表非常,心异之,迎王居肇庆。而且桂王原本的封地可从来不是广东,他可是从张献忠的虎口里逃出来的。
“就这么说定了,堂叔也没有意见,广东财赋十倍于广西,我想堂叔一定喜欢。”朱媺娖意味深长的看着朱由榔。
“孝烈皇帝早去,本王和公主有血脉之亲,自然要照拂公主,公主所说本王无异。”看来朱由榔心理素质是挺不错,朱媺娖微笑,点头。
“奥,对了,应元与国英俱为一时人杰,我打算把他们留下整理城防,防备清军南下,不知道瞿巡抚觉得好吗?”
“下官觉得甚好。”瞿式耜也应到,他和阎应元和李国英接触许久,都清楚对方的能力,朱媺娖不是不想留别人,但是从历史看他不是很能接纳忠贞营这些“流寇”,认为他们是乱臣贼子,不能够信任。这事放在南明朝廷十分正常,准确说能够心无芥蒂就接受忠贞营的实在是不多。
也因为如此,朱媺娖很早就对好口供,不让这些人乱说,这也是朱媺娖不能留下左光先这些人的原因,朱媺娖没打算带走焦琏。广西还是需要能将的,她想要的是胡一清和赵印选。
桂林的事情处理好,朱媺娖下来要做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那就是效仿李成栋奇袭广州。
嗯?朱媺娖无奈低声在心里笑,自己麾下可是正牌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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