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陆林,余白面露喜色,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反观所有山匪皆是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的陆林,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戒备。
鹰钩鼻先是一愣,表情逐渐变为骇然,更是回头狠狠瞪着自己一同前来的同伴,示意他们将兵器收起来!
鹰钩鼻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抹笑容。对着陆林抱拳,语气满是敬重,微笑开口说道:“原来是陆前辈,失敬,失敬。”
光头大汉则向前迈出一步,敷衍地抱了抱拳,然后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陆前辈,是这小子抢了咱家的马匹先,我等只是前来讨要罢了。”
听得此话,鹰钩鼻亦是抬眼瞟向陆林,观察陆林的反应如何。
陆林双手背在身后,平静地看了一眼光头大汉,然后开口说道:“其中原因,老夫不管,可若是要在我陆氏举办的风琅市集上动手,老夫则不答应。”
陆林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光头大汉目光阴冷,咬牙开口:“那您这是要拉偏架了。”
听得此话,陆林双目一凝,上前一步!
气势大开,吹得众人的衣衫无风自动,再上前一步!
两步迈出,陆林已至众山匪面前,冷声开口:“老夫若是拉偏架,你待怎样!”
场面气氛严肃,颇有剑拔弩张之势头,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哎呦!”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叹息,幽幽地在空气中响起。
拄着蛇头拐杖的老头再次出现,缓缓地迈着步子走来,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量,慢悠悠地说着:“现在的小娃娃呀,脾气可真是不好呦。”
“太上长老。”冯山众匪见到老者前来,纷纷恭敬地抱拳行礼,齐声开口问候。
陆林也不例外,对着老者抱拳,点头行礼,然后恭敬地开口说道:“冯师傅。”
这位拄着蛇头拐杖的老者,正是饶山冯氏山匪的太上大长老,人送外号“毒步蛇君” - 冯耀庭。
冯耀庭的地位在这片风琅平原,举足轻重。
“嘿嘿!”老头摘下斗笠,露出满脸的褶皱,眼窝凹陷,双目浑浊,口中更是没有一颗牙齿,使其笑容显得有些阴森。
冯耀庭淡淡地开口说道:“余家的小娃子,这些马匹,你说该怎么办?”
余白抱拳行礼,同样恭敬地开口回答:“老前辈,既然这些马匹是我所得,至于它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想必您老已经心知肚明。不过,既然这是余氏的摊位,马匹是余氏售卖的商品,自然是要收钱的,您还打算买吗?”
“嘿嘿嘿。”冯耀庭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随手一丢,轻声开口:“马匹我就带走了,钱嘛,多的就赏你了。”
余白紧忙接住,摊开手掌,布袋里竟然摆放着整整三颗下品晶石,随即抱拳行礼,大声笑着开口:“那就多谢冯老前辈。”
冯耀庭转身看了眼众人,淡淡开口:“牵马。”
“哦,对了!”冯耀庭猛然回头,看向余白,开口说道:“你这小娃子有意思得很,啥时候到俺们山门溜达一圈,也给咱解解闷,可好?”
余白抱拳行礼,恭敬开口:“待晚辈稍作打算,日后定当登门,拜访老前辈。”
“好!”冯耀庭点了点头,干枯的手掌轻挥。
饶山冯家山匪一行人,就此离开。
时已过半刻,待山匪那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之中,陆林才长舒一口气,面色凝重地沉声开口:“小子,你刚才可是差点闯下大祸啊。”
余白听着此话,一脸的茫然,挠着脑袋,疑惑地问道:“啊?我怎么了?”
陆林则是阴沉着脸,语气严肃地开口说道:“那冯耀庭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下过饶山,一直在闭关修炼魔功,此人为人更是亦正亦邪,让人难以捉摸,一手用毒的本事更是令人防不胜防,且因其手段之残忍狠毒,令人闻风丧胆。”
“这么厉害?”余白挠着脑袋,轻咦一声,有些不信,可看着陆林如此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哼!不知天高地厚!”陆林冷哼一声,皱着眉头,沉声呵斥:“冯耀庭成名百年,其修为更是与你五爷不相上下,他的突然下山,没准儿已经突破灵动成就金丹!刚才若是动起手来,单凭老夫的实力,恐怕也难以护你周全,死在他手下的灵动期修者更是比你见过的还要多!”
余白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急忙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各处,有些慌乱地开口问道:“那老头不会给我下毒了吧?哎呦…我肚子疼…”
陆林看着余白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阵无奈,脸上露出无数黑线,没好气地开口:“别装了,就算冯耀庭下毒的本领再高,老夫也能察觉,人家根本没对你动手,也是不屑对你动手。”
余白听得此话,尴尬地一笑,挠了挠脑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如释重负地说道:“哦,嘿嘿!还好,还好。”
“好?好个屁!”陆林瞪着余白,怒声骂着:“你小子这回可是上了冯家山匪的黑名单了,冯耀庭走的时候可是饱有深意的看了你小子一眼,其中意思,老夫也不明白,至于是福是祸,难以捉摸!”
余白则是觉得无所谓,撇了撇嘴,淡淡说着:“阎王要咱三更死... 谁能留咱到五更啊… 刚才没事儿,就说明以后也没事儿,小子运气可是相当的好。”
陆林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事不宜迟,你小子赶紧出门转转,走得越远越好,把这祸事避一避吧。”
“啊!”余白一愣,满不情愿的开口:“陆氏如此气派…我还想在陆氏多待几天呢... ”
“哼!”陆林冷哼一声,无奈地看向余白,沉声说道:“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肚子里藏着什么屁,老夫告诉你,陆缨肯定是要嫁给你的,不过不是现在,你小子抓紧修炼,早点提升境界,老夫才放心将缨儿交给你,不然... ”
“嘿嘿!”余白见自己的想法被识破,挠着脑袋,傻笑着。
“陆长老。”余自量走了过来,抱拳说道:“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等便不再打扰,需返族地与族长禀报,而后在做打算。”
陆林抱拳,轻声说道:“如此也好,改日再来陆氏,老夫必然盛情款待。”
“一定,一定!”余自量微笑着回应,紧接着瞪了余白一眼。
余自量转头看向一旁如同看热闹一般的小崽子们,大声喝道:“都干啥呢,麻溜儿的收拾东西,回家。”
余自量怕路上出什么变故,要求所有人快马而驰,好在一路有惊无恐,返回族地已是夜初。
屋子内,烛火摇曳,二人端坐,一人罚站。
听完余自量的叙述,余半炑紧皱眉头,面沉如水。
过了好一会儿,余半炑方才沉声开口:“既然如此,就不能让余白待在族地,不然迟早会出事。”
余自量亦是满面愁容,轻轻点了点头,语气略显沉重地开口说道:“我也是这个想法,既然有祸事要发生,不如借此机会,一来让你家那臭小子出门儿历练一番,二来也是避避风头,省的成天在这风琅平原惹是生非。”
余白倚靠在门框上,撇了撇嘴,满是无奈地开口说道:“我说两位长辈,我可还在这儿呢… 你俩可好,你一言我一语的,就给我这事儿定了,让我情何以堪啊…”
“你他娘... ”余半炑刚要破口大骂,便被一旁的余自量拽住,随后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怒火,沉声开口:“要不是你这小王八蛋成天惹事儿,老子和你九叔也用不着跟你操这么多心,明天,就明天!天亮你就滚出去,啥时候到成人礼,啥时候再回来。”
“啊!”余白先是一愣,而后撇了撇嘴,无奈地开口问道:“出门倒是可以…关键是那我去哪啊?”
“爱他娘的去哪就去哪。”余半炑猛然站起身来,又狠吸一口旱烟,而后躺在藤椅上,索性闭目养神,不再瞅向余白,眼不见心不烦!
可眉头依旧紧皱,并未舒展。
“哦!”余白微皱眉头,心想着:看来这事儿是没缓了…
轻叹口气,余白点头便答应,撇了撇嘴,做出毫不在意的表情,然后… 伸出手来:“给钱。”
“给什么钱!”一听这话,余半炑‘卟?’一下又坐了起来,眼睛瞪得滴溜儿圆,仿佛其中有着无数即将喷射的怒火!
余白摊开两只手掌,示意着空空如也。
余半炑再次躺下,大声喊道:“没钱,要饭去!”
此话一出,余白都愣了!
要饭!我去!
一旁的余自量直接侧过脸去,不看这对冤家父子…亦是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儿来,可上下抖动的肩膀,却是停不下来。
余白一手拄着门框,故作悲态,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悠悠开口:“哎~娘走得早啊~爹不疼啊…出门要饭的可怜孩儿啊~”
余半炑气的站了起来,伸手指着余白,大声吼道:“你他娘的满嘴顺口溜,你要考状元啊~”
余白则是恢复如常,挠了挠头,小声嘟囔着:“出门…也不是不行,可谁家都是穷家富路啊... 要饭算怎么回事啊…”
“给!”余半炑瞥了余白一眼,随后丢出一个布袋,大声说道:“老子的棺材本!都给你。”
接过布袋的余白掂量了一下,不轻不重,露出得意的笑容,笑着说道:“谢谢爹。”
话罢,一溜烟儿的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待余白走后,余半炑将余自量送出石屋,让其回去好好休息。
余半炑一个人躺在摇椅上,默默地抽着旱烟,呆呆地看着屋顶,嘟囔着:“儿呀~”
此时的余白,躺在床上,同样看着屋顶,毫无困意,心里想着: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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