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误入玲珑帐 > 第116章 乘风

又腻了一会儿,衣裳也差不多干透了,邱瑾瑜揽着她靠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纳着凉说着话。
  夜色渐渐深了,玲珑困得打起了瞌睡,邱瑾瑜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胸前。
  知道她睡在野外定是不舒服,可那院里没他的地方,也不舍得就这么把人送回去。
  “睡会儿吧。”
  躺在他怀里总是格外放松,虽然他身上硬邦邦的硌得慌,可玲珑还是迷糊着睡了过去。
  邱瑾瑜一手搂着她肩膀,一手枕在脑后也闭了会儿眼。
  被玲珑睡中的几声咳嗽惊醒,原以为她是呛了风,把盖在两人身上的外袍往她颈下紧了紧,却又听着她发出两声压抑的轻咳。
  邱瑾瑜蹙着眉把手贴上她脊背,探了一探,狐疑的看了怀中人一眼。
  内力沿着她经络游走,虽然右肩近肺之处的损伤极细微,却还是被贯通之时难以察觉的滞阻叫邱瑾瑜发现了些端倪。
  低头看了看她细腻滑润的皮肉,心中更是纳闷。
  她怎会受了内伤?
  虽不严重,已然快是痊愈了,可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所谓内伤,就是内腑受创,他只知道与人打斗或是会受内伤,却想不出玲珑是怎么伤的,总不能是爬山累的?
  好在伤情不打紧,邱瑾瑜觉着心疼,又轻轻抚摸了一会玲珑的头发,才又环紧她小憩了一会儿。
  玲珑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她身上已穿戴齐整,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身边已没了邱瑾瑜身影,倒是远处树下背对着她站了两个侍卫。
  玲珑就着河水洗了洗脸,拿邱瑾瑜留下的外袍擦干了水,抿嘴笑了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就这么光着上身骑马回去了?哪里有半点王爷之尊。
  玲珑走到侍卫身后唤了一声,那两人竟背对着她行了一礼,说王爷已返回定安城,叫他们为王妃开路,送王妃回村子。
  玲珑诧异的问他们为何始终要背对着自己,其中一人小声作答。
  “王爷说若敢偷睨王妃,便要挖了属下们的眼珠子。”
  ……
  邱瑾瑜回府后,立时便召了郎中过来问询,通常什么情况下会受内伤。
  郎中捋着胡子慢悠悠的边想边答。
  “跌打、坠堕、碰撞、强力负重都有受内伤的可能,根据伤情不同又分为伤气、伤血、伤脏腑、伤经络之分。”
  “除此以外,七情不节、过饥过饱过劳都许会受内伤,再就是……”
  老郎中顿了顿,睨着邱瑾瑜脸色,欲言又止。
  邱瑾瑜正听得认真,仔细联想着玲珑的伤到底与哪一种原因契合,话音突然断了,急得他立了眉毛。
  “接着说啊!卖什么关子!”
  郎中被吓了一激灵,连忙接着上文说道。
  “再就是房事过度,亦有可能会……”
  邱瑾瑜摆了摆手,示意郎中退了出去,自己坐在房中苦思冥想。
  莫非是被下了情药那一次害她受了伤?可两处离着那么远,也伤不着肺吧?
  不论如何,邱瑾瑜还是暗暗懊悔,想着妻子年岁小又娇弱,自己这般孔武有力,往后还是得待她更加温柔些才好。
  呆坐了一会儿,正准备起身去看看严靖那边督管得如何,便远远看着跌跌撞撞跑来的季管事一脸急切来报。
  “王爷,您快去瞧瞧吧,今日一直到午时也没见乘风那孩子,老奴去他住处一瞧,才发现他是发了病了,看样子已是快要不成了!”
  王府偌大,邱瑾瑜又待乘风亲厚,在主院中赏了他个单独的小屋,邱瑾瑜与玲珑成婚以前,他也很少来住,几乎都是宿在邱瑾瑜寝房外的软榻上。
  昨日王爷不在府上,他便回了自己住处,邱瑾瑜绷着脸迈进房门时,方才被他盘问了好一会儿的郎中已经被季管事请来为乘风号脉了。
  榻上乘风白皙俊秀的小脸已是血色尽失,红润的嘴唇也因高烧暴起了白皮,似是正做着什么噩梦,口中喃喃有语,身上更是抖得厉害。
  “为何会这么严重!”
  邱瑾瑜忆起昨夜出行时,乘风还笑眯眯的嘱咐他就算急着见王妃,也要慢行山路,可一夜之间竟病得这般严重。
  他在医署待了许多天,见多了发病的人,即便不懂医理亦能瞧出,乘风这症状绝对不轻。
  青蒿对治疟有奇效,可这期间也死了几个症重难医的,医官也说了,青蒿能救回九成九的病人已是奇迹了,有些体弱的扛不过去也是正常。
  邱瑾瑜眼见着自己打狼窝里救回来一点点养大的纤弱少年,赤红了眼眶。
  郎中号完脉,摇了摇头。
  “这孩子……年幼时遭了不少罪啊,脉弱得都不比女娃,这次染了打摆子,把从前落下的病根子都牵了出来。”
  “青蒿水能解疟疾,却养不了他原本的体弱啊。”
  “而且……依脉象来看,他应是已烧了两日了,打摆子的痛苦非常人能忍,这孩子能隐没病情至今,也是奇了。”
  邱瑾瑜听着老头一句一句的说,怒吼道。
  “本王不想听这些废话!你只管说,怎么治!”
  老郎中面有难色,也看出这小子与王爷关系匪浅,却不敢不说实话。
  “病势凶险,恐随时有性命之虞,小人给他开个温补的方子,日日再喂着青蒿水,但……能不能活,小人当真不敢打包票。”
  邱瑾瑜握着拳头,下颌骨因咬合得太用力而轻微抖动,终是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人都退了下去。
  在乘风榻边坐下,回想起初时相遇的情景,救下他,军医也是与郎中同一番说辞。
  “那时你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不许死,听见没有?”
  乘风似是很难受,却抖得不如前几日见的那些病患厉害,邱瑾瑜叹了口气,果然真正苦过来的人,便是脱离了苦海,也仍时时要苦着自己,生怕自己的伤疤叫人看了去。
  邱瑾瑜扶起乘风,脱去了他的上衣,两掌按上了少年纤瘦的背,闭上眼为他度起了内力。
  这么做虽治不了他的病,输进去的内力却能在他经络中盘桓个三两日才会散去,能撑一撑他孱弱的身子,给他些与病痛相抗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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