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膳吃得静默无声,却暗流涌动。
千粟有重要事情禀报,可从清早看见勾蛮一脸欲求不满地从公主殿下的寝房里走出来,再抬头看公主,面上的表情就有些崩不住了。
如今……这是什么状况……
一直等到戈曳皎皎用完早膳,千粟脑子里还是乱的。
一时不知道该同情谁。
正牌的驸马还在客栈等着进公主府,如今公主一回府 便又另外找了一个小的。
他虽看不上子君长情如今身份,但这勾蛮可是敌国将领。
公主殿下到底有何打算?
两个男人都是和南朝敌对的,将来岂可能一条心,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虽说这勾蛮长得也还过得去,但自家女君并非是沉迷美色之人啊……
吃完早膳,戈曳皎皎临时改变主意,先找了个由头支走了勾蛮。
千粟跟着戈曳皎皎进入了议事厅,他这脑子还是乱的。
“他如今在哪?”
戈曳皎皎直接切入主题。
千粟立刻反应过来是谁,低头有些犹豫地说出口:“子……郎君此刻正在王城内的一个小客栈里面等消息,等着……等着公主殿下前去与他相认。”
戈曳皎皎心下一紧,眸色中流露出几分紧张:“你……同他亮明了他的身份吗?”
“不曾。”千粟立马接过话,“属下将错就错,直接将瞿郎君的身份安在了他身上,如今郎君深信不疑,只以为自己就是同公主青梅竹马的瞿郎君。”
戈曳皎皎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
子君长情,若是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那便一辈子带着这个名字过活吧。
总比想起来了,再带着恨意来寻我要好得多。
这话题已结束,议事厅中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静到……紧张压抑,呼吸困难。
最终,还是千粟忍不住先开口。
“女君,如今郎君一事,当如何处理,郎君还等着属下前去回话的。”
戈曳皎皎闭了闭眼,脑海中都是这三年的点点滴滴,他们之间还有阿瑶。
阿瑶,她的小阿瑶。
若是娘亲杀了你的父亲,你还会原谅娘亲吗?
可若是不杀,南朝要怎么办,她的全盘计划将很难施展,南朝要怎么办……
异常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几日,你先让本宫缓一缓。”
戈曳皎皎无力地摆了摆手,沉浸在自己纷杂的思绪中,双眸没有焦距。
千粟十分意外,他从未见过公主殿下有如此犹豫不决的时候。
见她如此,千粟不由得提醒道:“公主殿下,莫要感情用事,一切……以南朝为重。”
说完,千粟退了出去。
戈曳皎皎睁眼,整个身体终于立不住垮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子君长情,若是本宫能狠得下心杀你多好。
若是你这三年不对我那般好该有多好。
这样……我就可以找到许多种理由,问心无愧地将你杀了。
不过才半盏茶的功夫,下人们便见公主仪态端庄地从议事厅出来。
一出来便碰见了来寻他的管家汀柊,只汀柊身后还跟着五位风姿各异的美貌儿郎,只是今日看着通通都挂了彩。
“这是怎么回事?”
戈曳皎皎抬手指了指他身后那几位。
“回禀公主殿下,这几位客卿本就这两天收拾了要离开府中的,怎奈昨日里碰见了刚入府的那位红衣郎君,便被那红衣郎君挨个儿给揍了。”
“老奴看您昨晚回来的本就晚了,便没把这事儿拿来惹您心烦,只是几位公子这两年承蒙公主府关照,临走前来拜别一番。”
汀柊这话一说完,侧边假山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来,远远地就急道:“你们几个粉面小郎是不是在背后告本郎君的黑状,是不是还没吃够本郎君的拳头。”
话音落,人便已经火急火燎地奔至眼前。
来人一头黑发挑了几缕编成几股小辫,其余长发用金冠冠成了一个油亮的马尾。
再加上一袭红衣,袖口箍紧了。
不同于时下男子追求风流飘逸,衣袍都是往宽松了改的,临风而立,有飘飘乘风而去的仙人之态为最佳。
反观这人这身红色劲衣装扮别具一格,将他的飞扬跋扈展现得淋漓尽致。
人群之中,让人一眼就能瞧见的一抹红色。
大家都抬眼打量着他。
昨日里天色将晚,看不仔细,现下看了他的长相风姿那五位公子才暗暗琢磨出一点苗头来。
原来女君喜欢比自己小的。
听说昨日进府的第一日就有幸服侍了公主殿下,还留到了第二日。
此刻再看公主殿下的态度……
戈曳皎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来,眼神之中似乎还含着几分宠溺。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好像眼里除了他再装不下旁人,只听她宠溺道:“如今本宫的公主府除了你,哪还能容得下旁的郎君,今日是要将这几位郎君遣散了,他们是来辞别的。”
勾蛮显然已经察觉到这两天戈曳皎皎待自己的不同。
更愿意同自己说话了,还愿意看着自己,不仅如此,她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时候那深情是掩饰不住的。
他没交往过其他女子,不过……这大概是军营里那些士兵闲谈时说的,他这种情况应该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想到此处,勾蛮心中涌起一股甜蜜,便也不同这些反正都要被遣散的郎君计较了。
往后公主府中,阿月只有他一个男人。
谁若是敢来和他争,他便弄死谁!
其余人听了戈曳皎皎这话,包括汀柊在内,心下都是一惊。
女君当真心系这个昨日夜里刚来这里的这位小郎君了?
还要为他放弃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
难怪他才刚进府便迫不及待地将他们这些客卿打发出府,看来女君真是爱惨了这位郎君。
也不知这郎君是何来头,便是连名字都没打听到。
几位客卿带着丰厚的遣散费离开公主府,也带走了满腹的八卦。
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市井就有传言——南朝长公主殿下心系一美貌郎君,为了这位郎君,遣散了一屋子的客卿,单单独宠他一人。
“不可能,阿月……阿月是我的妻!”
子君长情在客栈等了一整天,没等来戈曳皎皎接他进府,却在客栈的饭厅里听见大家这般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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