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发黄的男人打完同伴后,起身踉跄地跑过来求白疏香:“请姑娘救我!”
白疏香点点头,余光瞥见他的同伴起身想逃,便示意沈凌风。
沈凌风立刻上前,揪住那人的后领,哈哈大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小爷带你去京兆尹走一趟。”
白疏香为那个男人把了脉,道:“你最近是不是常常觉得腹胀没胃口,还胸闷,总想吐?”
黄眼睛男人惊诧道:“姑娘说得都对,我还被人误导说你医术不精,对不住。”说完,懊恼地低下头。
白疏香道:“还好,还来得及,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去后,老老实实按照要求吃药,千万千万不要再喝酒了。”
黄眼睛男人连忙点头:“我这回一定听姑娘,谁请我喝酒,我都不去。”
白疏香颔首,提笔写方子,道:“早这样多好啊!栀子两钱,大黄一钱,枳实四钱,淡豆豉八钱,茵陈、葛花各三钱。先吃七天药吧,到时候黄气应该褪得差不多了,你再来找我,我给你另外开方子。”
黄眼睛男人拿了药,千恩万谢地走了。
沈青云一直眼睛发亮地盯着白疏香,然后找了机会,凑到白芷萝身边,轻轻拉住她的胳膊,轻声道:“芷萝,我那时候便同你说,我们若有个女儿,定会像你一样好看,长大后你教她医术,我和凌风护你们母女周全。疏香完全就是我想象中女儿的样子,你放心,我定会视她如己出的。”
白芷萝看了他一眼,低声道:“疏儿已过了需要父亲的年龄了,将军不必为我如此,婚约作废,你另觅他人吧!”
沈青云的脸微微发僵,道:“婚约要两个人都同意才定下,自然也要两个人都同意才解除。我不同意!”
白芷萝转开脸,不去理沈青云。
风波消弥于无形,人群恢复了平静,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母女俩中午才扒了几口饭,就又有人来了,一直忙到日暮时分,才停下来。
沈凌风也是这个时候到的,他大步流星地跨进广济堂,气冲冲地对白疏香说:“妹妹可知道今日闹事的人是收了谁的钱来的?”
白疏香想了想,猜测道:“忠义侯府的人?”
沈凌风咬牙道:“竟然是江国舅府上的小厮!”
“江惜月?”白疏香张大嘴巴。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因为慕廷钰,对不对?这小子向来就招蜂引蝶的,我方才去训了他一顿,他自然会解决的。若他顾念江惜月是他表妹,不舍得动手,我就亲自动手!”沈凌风正色道。
白疏香捂着嘴,笑道:“沈哥哥不如跟我说说,殿下是如何招蜂引蝶的?”
“当时这小子才十三四岁吧,我们练完兵,去小河边洗脸。小河边有很多周边村落的姑娘在洗衣服,一见这小子都红了脸。”
“有几个大胆的姑娘上前来,羞答答说他的衣服脏了,让那小子脱下来,她帮着洗。他当年年纪小,脸皮薄,羞红了脸,连连后退,躲到我后面去了。”
白疏香听着,不由得笑出了眼泪,追问道:“还有吗?哥哥继续讲。”
沈凌风见妹妹笑得如此开心,便也又滔滔不绝地翻起慕廷钰招蜂引蝶的往事来。
两人说得正起劲的时候,慕廷钰刚好回来了,见白疏香和沈凌风凑在一块儿,她嫣然含笑的模样,大步走过来,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么开心?”
说着就把白疏香拉到自己的身边,沈凌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还以为你这些年一直都只是招蜂引蝶的蜜罐子,没想到现在倒成了醋坛子。急什么?她是我妹妹,我还能打她主意啊?”
“你舅舅家这件事怎么处理的?你快说一说,我看你是偏袒表妹,还是偏袒未来王妃?”沈凌风双手抱臂,优游不迫道。
慕廷钰握紧了白疏香的手,娓娓道来。
原来沈凌风查到了江国舅府上的时候,就不再查了,也不处理,直接怒气冲冲地把慕廷钰从礼部揪出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
“你舅舅家这是要毁了广济堂的声誉,怎么回事?莫不是你惹了你表妹的春心,她就来欺负我妹妹吧?你看这事要怎么解决?”
慕廷钰肃然道:“沈大哥,请放心,我自会好生处理的。”
慕廷钰随即带着那个小厮,去了江国舅府上,把那小厮往他前面一推。
“舅舅,说说吧,你府上的小厮让人跑到广济堂去诬陷本王的王妃,是听了你的指示?还是表妹的指示?”
“我是你舅舅,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挑衅,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舅舅?”江国舅勃然大怒。
慕廷钰不为所动:“既然舅舅不知情,那要分个青红皂白,就把表妹叫出来,当面说清楚。”
江国舅气急败坏,扬声叫道:“把二小姐请到堂上来!”
不一会儿,江惜月就到了,她听到表哥来了,激动地换了一套最喜欢的罗裙,还簪上了最衬她脸色的红宝石簪子,娉娉袅袅地往堂上来了。
“表哥,你来了!”
慕廷钰面不改色,瞟了她一眼,指着地上双手反剪在身后的小厮,问:“他可是听了你的指示,雇人到广济堂去闹事的?”
江惜月一看见小厮,满脸的喜气褪得干干净净,脸色发白,急忙否认:“我没有,表哥,我没有!”
她寻的小厮嘴巴是最严的,定然不会供出她来,所以表哥是胡猜的,想要骗她口不择言认罪。
慕廷钰的目光在江惜月的脸上逡巡,片刻,他道:“本来为了给舅舅留点面子,本王已经让人在京兆尹撤了案子。可若表妹执意不认,本王也只好拿出军营审问叛徒的那一套,到时候,小厮吐露什么,本王就让人传出去什么。舅舅觉得可好啊?”
江国舅闻言,呵斥道:“慕廷钰,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如此作为,可对得起你母后的在天之灵吗?”
慕廷钰听了这话,莫名好笑,盯着江国舅,一字一句道:“本王不知道舅舅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本王就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才让人撤案的。可舅舅看在我母后的面子上,对本王这个外甥做过什么呢?”
“舅舅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可对得起我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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