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季晚晚才知道那少年是悦来酒楼的小少爷白稷,倒是和金元宝差不多,性子开朗跳脱,品性也不错。
“婶子,既然都报官了,为什么你最后又放了邓鹏一马?”
“要我说他那么坏,以前也总是挑衅讽刺秦书,这次还不如取消他的童生资格,就这么赶出书院太便宜他了。”
秦书也不由得看向她。
季晚晚料到他们会疑惑,本以为问这话的会是秦书,没想到会是这个小少年。
“他偷窃也并非己用,钱财方面并无损失,至多算是陷害同窗,去了衙门也不过是取消童生资格,至多打个几板子就出来。”
“他被逐出书院,陷害同窗只是也是他的污点,不送去衙门,实际上是为了你们。”
“为了我们?”悦来酒楼小少爷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眼中有莫名的信任。
“一个人,一旦被逼得一无所有,只会换来玉石俱焚。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他还有功名在身,只要他还想继续考秀才,就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
相反,若是连希望都没了,难保邓鹏不会满怀仇恨。
只有防人一时,谁能真的防人一世?
季晚晚手痒,忍不住也抚了抚白稷的脑袋:“更何况,你们说,那个周涛在知道自己被邓鹏耍的团团转,还被当枪使,按照他的性子会怎么做?”
她可没忘了真相大白的时候,那个少年阴鸷的目光。
秦书很快便反应过来:“周涛向来睚眦必报,他又是隔壁孙县令最喜欢小妾的弟弟,怕是会让人阻挠邓鹏去其他书院。”
“这可太好了!”白稷兴奋的拍起手来:“他们俩一个蠢一个坏,打起来最好,还不用我们出手教训邓鹏,简直是一箭双雕啊。”
“你们想象,今天我让吴捕快他们离开的时候,最后你们同窗会怎么议论?”
“会觉得季孺人大度,秦书也心有沟壑,惩罚他的时候还放他一马。”
既得了人心,又得了名声,这才是真正的一箭双雕。
季晚晚赞许的看了眼白稷,目光再度对上秦书:“记住,除非你们有实力能够在反抗的时候把对方真正按死,再无翻身的可能,不然凡事还是留一线。”
让对方羞愧的时候还对你心怀感激,转移仇恨,就再好不过。
很快,马车便到了珍馐。
接上大儿媳和秦风,几人便一同回了村子。
“季孺人,没想到珍馐也是你们家的,里边的东西都太好吃了。我爹还偷偷买了不少,想要让厨子学着做,可惜他吃了十几回,愣是没做出两种,味道也差太多。”
白稷吃着炸鸡和蛋挞,就这么把他爹给出卖了。
珍馐和驻颜开业的时候,季晚晚并未现身参与太多,所以驻颜的不少会员见过她可能猜到。
珍馐在后厨隔绝视线,没几人会把她和珍馐联系起来。
这孩子也太耿直了,季晚晚又给他递了杯奶茶。
“珍馐不过是个小铺子,哪比得上悦来酒楼。”
珍馐走的更像是下午茶的小零食铺子,没有主食和饭菜。
没什么冲突的地方,至多是悦来酒楼的糕点种类不如珍馐多而精品罢了。
“所以婶子,你什么时候把珍馐的铺子扩大点,我每次差人排队都要排很久,还经常买不到。”
“再看吧,目前没有这个打算。”
现在的事情已经饱和,在大儿媳生下孩子之前,扩建就算了,不然只会更辛苦。
很快,马车便到了村里,两辆马车。
一辆是季晚晚家里的,坐着秦风和郑秋娘。
另一辆是白家的,宽敞又舒服,季晚晚和秦书以及秦家小少爷一同坐着。
这些时日以来,陈婆子在季晚晚和郑秋娘的教导下,厨艺上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知道今天是秦书回来的日子,陈婆子多做了几道菜。
白稷吃过后,顿时惊为天人:“婶子,我们一起开个酒楼,抢我爹的生意吧,这样以后走出去,人家不会说我是谁谁谁的儿子,只会指着我爹的鼻子说是谁谁谁的爹!”
很好,抢生意抢到自家老爹头上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开酒楼太累了,现在的日子就可以了。”
餐饮业和服务业利润大,可也累人,她可不想像上辈子那样卷着卷着把自己卷死了。
“婶子婶子,这红烧肉比我家酒楼的都要好吃,甜甜的,方子能卖给我吗?你尽管开价,我家有钱!”
“还有这个鸡爪,是怎么做得这么软烂,一抿就脱骨的?我家酒楼以前的鸡爪都直接扔了的。”
“这水煮鱼片也好吃,又嫩又鲜,香辣爽口,还没刺......”
听着白稷各种夸赞,吃相斯文却动作飞快,转眼已经是第三碗,看得其他人都愣住了。
要不是刚才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们怕是以为白稷家境贫寒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秦雷看着他满是好奇:“白少爷,我听说悦来酒楼一道红烧肉都要五百文,没我们家的红烧肉好吃吗?”
“那必须没有啊!我家酒楼的红烧肉是不错,但没有这种甜甜的味道,而且多吃几口就会腻味,点这道菜的客人到最后也总会剩下不少。”
许是第一次到村子里,白稷表现得对很多事情都兴奋不已。
下午秦风去田里的时候他也好奇的去了,回来的时候衣衫上几道被树枝划破的口子。
即便这样,白稷也乐此不疲。
短短两天时间上山设陷阱抓兔子,爬树掏鸟蛋,下河网鱼摸虾都玩了个遍。
季晚晚没有干涉,却不想她躺在长长的秋千椅上看书的时候,白稷却是惨白着脸被秦雷背回来了。
“婶子,救命,我可能快死了。”
“怎么回事?”季晚晚忙迎了上去。
秦雷却是晃了晃身子:“白稷,你少装了,不就两三条蚂蟥吗,赶紧下来。”
白稷站直了身子,季晚晚低头看去,才发现他白生生的小腿上挂着三条蚂蟥,并且已经有食指粗了,看起来吸了不少血。
“婶子,这吸血虫怎么都拽不下来,越拽越疼,我是不是要被吸干了?”
吸干倒是不至于,看他害怕的样子,季晚晚忍不住安慰他。
秦雷急忙去厨房拿了盐罐来,将盐洒在他的伤口上。
几乎是立刻的,那三条本来黏在他腿上的蚂蟥立刻像是碰到什么恐怖的东西,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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