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谢舒意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我不想争也不想抢,但这回我就只想把这盆绿菊给留下。”
若是有别的办法她肯定不会用这个办法,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为过。
但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有更好的吗?
显然是没有,就是闹到父亲那去,最后父亲可能也只会说一句,做长姐的,理应让着妹妹些。
“别想这么多了,把头上的伤养好了才是正经的,你这若是伤在脸上可怎么办?”
“伤在脸上便伤在脸上,若是嫁不出去大不了就去当尼姑。”
谢舒欢对谢家已经失望透顶了,若真是毁了容,说不定她去了庙里能更清闲些。
“别胡说,就是伤了脸了我也能给你医好。”
姜时晚净过手之后就拿起剪子,把谢舒欢伤口边上的头发全都剪了下来,此时血也差不多止住了,她将伤药撒了上去,然后用纱布在谢舒欢的头上缠了一圈。
“时晚小姐,这个沾血的帕子奴婢拿去处理了吧......”
小柔看着桌子上那两条被血染透的帕子,现在还在后怕。
“别扔,还有用处呢,总得让通判看看谢家的三姑娘对自己家的长姐下手多狠,留着就是了。”
现在已经快到上课的时辰了,她和舒欢姐都没去学塾,王学究肯定是要问的,问清之后肯定还要知会谢通判。
她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这等着谢通判和通判夫人过来就行。
“你快别坐着了,在床榻上躺着,等会儿我将你这伤口说得再严重些。”
姜时晚扶着谢舒欢,让她在床榻上躺下来。
做戏要做全套,都受了伤流了血了,可不是要好好利用一下?
要不然这个伤白受,血白流?
“你也别说得太严重,省得父亲叫郎中来诊脉再露馅了......”
谢舒欢不放心,躺下之后还反过来小声叮嘱了姜时晚一番。
“你放心吧,我有数。”
姜时晚猜的不错,等到了上课的时辰,王学究见谢舒欢和姜时晚都没来上课,便在课上对着他们问了一句。
“时晚姑娘和谢大姑娘怎么都没来上课,可有谁清楚是怎么回事?不来上课也没提前请假,可是要重罚的。”
姜时初站起身,替自己小妹还有谢舒欢解释了一下。
“王学究,我和时晚今日过来的时候,瞧见谢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要去请郎中,手上还都是血,仔细问过才知道是谢大小姐受伤了,时晚会些医术,便赶去了谢大小姐的院子帮忙。”
王学究对着姜时初摆了摆手,让他坐下。
“这事谢通判可知晓?”
王学究问了好一会儿,学塾也没人吭声。
“去告诉你们家通判,就说谢大小姐受伤了,请他去大小姐院子瞧瞧严不严重。”
去传信的下人还不等开口,谢舒意倒是先慌了。
“不行,不能去跟父亲说......”
“为什么不能跟谢通判说?”
谢舒意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父亲最近事务繁忙,不能去打搅父亲,要不然还是跟我母亲说吧,让我母亲去瞧瞧。”
谢舒意到底是年纪小禁不住事,王学究不过是让人去告诉通判谢舒欢受伤的事情,她就已经开始自乱阵脚慌得不行了。
就她这个样子,根本不用深想,学塾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谢大小姐受伤的事情肯定跟她脱不开关系。
“那就先去通知谢通判,再去告诉通判夫人。”
王学究可不管谢舒意怎么说,到底他才是学究,还能听学生摆弄?
去传信的下人听了王学究的吩咐,先去跟谢通判说了这事,跟谢通判说完之后才去通判夫人的院子传信。
在听见下人说谢舒欢受伤的时候,通判府夫人还不以为意,拿着首饰盒里的簪子一个一个的试。
“不就是伤了吗,去请郎中就是了,来通知我做什么,难不成我是郎中,会瞧病?”
下人低着头,表情有些微妙。
“怎么,还在我这待着做什么?事情我已经知晓了,你退下就是。”
“夫人,大小姐受伤这件事应该是跟三小姐有关,而且通判已经先过去大小姐的院子了......”
通判夫人听他这么说,直接把手里的簪子扔回首饰盒里。
“你是不是猪脑子?这种事情你应该先跟我说,你先去跟通判说什么?”
若是先把这事告诉她,她也好想想怎么善后,到时候找个郎中过来,随便找个借口让谢舒欢在院子里养几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结果现在让通判先知道了这件事,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夫人,是王学究让我先去告诉通判的......”
下人也很为难,听谁的都不对。
“他让你先告诉通判你就去?这是后宅的事情,谁管着后宅的事情你不知道?”
通判夫人气的深吸了两口气,等静下来些,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不对,王学究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大小姐和姜姑娘都没来上课,王学究才问了。”
“那姜姑娘又是为何没来上课?”
通判夫人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快被气昏过去了,这事情越问越繁杂。
“姜姑娘会医术,去给大小姐治伤去了。”
“完了,那这事岂不是又全都知道了......”
通判夫人现在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直接带着自己院里的婆子去了谢舒欢的院子。
但她到底是迟了些,谢通判早就在她之前来了。
“欢儿怎么样了,伤到何处了快让父亲瞧瞧?”谢通判还不等进屋,就已经开始进入慈父的状态了。
姜时晚适时从床榻边站起来,对着谢通判屈膝行礼。
“谢伯父。”
“时晚啊,舒欢伤在了何处,伤的重吗?”
谢通判并没有直接到床榻边去看谢舒欢,而是先问了姜时晚。
“谢伯父还是先看看舒欢姐姐再说吧,舒欢姐姐的伤在后脑,桌上那两条血帕子都是用来止血的。”
怕谢通判看不见,姜时晚还特意将帕子放在了托盘上拿近了些,只要谢通判不是瞎子,应该能看出来伤口出了多少血,严重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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