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五宜出行,大军开拔!
高挂文贤双王旗帜的远征军首战边城,萧弃记得边城三足鼎立来着,不确定武王的人在尚修死后是否投诚了尚扬,一旦尚修尚扬的势力合并,想要打下这里不洒点血怕是不行。
兵临城下,边城都尉站在城楼上来回踱步,身边是尚扬指派来的大将澄子期。
“吾乃南域文王,尔等最好大开城门恭迎吾等进城!”旗帜前沿,尚闻身披铜色坚甲,手握五尺长剑,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城门楼子上那影影绰绰的人影喊。
澄子期眸色阴寒,他是效忠良王的武将,怎会听从文王的话?
“拉弓,给本将军射!”两军对垒,文贤双王的人对良王而言是叛军,反之同理。对待叛军就要拿出不死不休的架势,不必留手,往死里打就对了!
箭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澄子期原以为能多多少少射中一些人的,怎料对方主将似乎早有准备,箭未落盾已起,箭头撞在盾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的下马威不仅失败了还痛失了千支箭矢,怎么看怎么得不偿失……
都看见了啊,对面先动的手,她正当还击不过分吧?
喜欢秀箭术……是吧?
萧弃眼底蕴含着杀意,乌黑腕甲覆盖着的手腕暗暗用力,一支由精铁铸造的箭矢如闪电般急速掠过阵地,尖锐的箭头萦绕着为之胆寒的杀气,所过之处带起阵阵呼啸,当着众人的面逆风钉在了澄子期左侧胸腔的甲片上。
很可惜,萧弃在风向的计算上略逊一筹,本该射中敌将咽喉的箭因失误偏差了几许,没能一招制敌。
受到重创的澄子期朝后退了两步,在手下副将的搀扶下才将将稳住身形。
“开门,给本将军碾过去!”怒火中烧的澄子期理智不在,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如此大的亏,不还回去他在良王党中如何立足?
边城都尉干笑一声,澄将军啊,您老就没发现咱们的人数只有对面的零头多吗?还碾?您真敢说啊!
换作良王麾下的其他都尉此时此刻应是在劝阻澄子期的路上,唉,他又不是……嘻嘻!
沉重的实木大门缓缓开启,暗铜色铁甲的骑兵呼啦啦地冲杀过去。他们胯下的战马嘶鸣着,铁蹄重重踏在松散的土地上,尘土飞扬。
很帅,但是无论在数量还是兵种上,哪怕抬出骑兵也只是慢性死亡。
“枪兵布阵,在盾兵的掩护下将他们给我挑下马!”语毕,东齐的盾兵步伐整齐的向前推进,他们的身后是莫老爷子率领的弓兵,侧翼是萧弃的枪阵……
“杀!”萧弃骑着战马,伴随着手臂的舞动,长枪宛若游龙,精准的挑飞每一个迎难而上的士卒,她的枪身滴着血,枪尖拖行着与地面摩擦出了耀眼的火花。
尚闻抖着胳膊腿儿一动不敢动,他看得清楚,刚才有个人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是镇南军里那位问萧弃‘南域乱不乱关东齐何事’的副将干的。
他的天老爷啊,好凶残,好可怕!
澄子期骑在边城军毛色最为油亮的枣红大马上冷漠的看着底下将士抛头颅、撒热血,而他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出战的欲望,就是直挺挺的坐着,遥望沙场之上泰然自若、仿佛回家了的萧弃。
莫永平最恨这种只吃饭不做事的将领,他取下一支东齐军配备的羽箭,搭弓蓄力,他可不像自家徒儿,征战沙场数十载,对风向的把控十拿九稳,他就不信澄子期能躲过第二次攻击!
东齐弓兵瞄准的一直是边城弓兵的方向,突然杀出一股誓要‘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箭风,可想而知吓坏了多少人,首当其冲的便是澄子期身旁扮猪吃老虎的边城都尉。他不想死,所以更要留意战场的变化,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敌我不分往他身上捅刀子不就完蛋了?
确定箭射向的正是澄子期的方向,边城都尉松了口气的同时灵机一动想了个兵不血刃的好主意……
他狗狗祟祟挪到澄子期的背后,在澄子期欲要拔剑抵挡时装作脚下不稳、一摇三晃的模样撞了下澄子期,一个轻微的举措而已就使得澄子期的动作较预计上的慢了些许,平时还好,在要命的事上,一呼一吸的差池都足以索人性命!
莫老爷子的箭像是黑白无常的锁链:阎王叫你三更死,莫敢留你到五更……
澄子期的喉咙被人拿箭射出了个指甲盖大小的洞,温热的血液就像决堤了的洪水,争先恐后地流。
“嗬嗬……”他捂着痛意的源头、捂着让他逐渐失温的‘罪魁祸首’看向明明悲痛万分,嘴角却微微上扬的‘自己人’。
好啊,好一个自己人……枣红大马上的身躯轰然倒地。
萧弃打得正开心,见边城军溃散还觉不过瘾,想再招呼个那边说得上话的将领,己方阵地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瞬间熄灭了她时隔一年重新燃起的战意。
“少杀点,闻小子缺人缺得都向咱们东齐借兵了,给他留点。”莫老爷子拍了拍乖徒儿的肩,示意她看向远处惊慌失措的人群。
“师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厉害!”小老头儿的表情活脱脱就是莫罔求表扬时的翻版,真是有趣得紧~
尚闻被莫老爷子一把推去了阵前,仗都打完了还龟缩着干嘛?主将都倒了,收编人马啊!多好的时机,赶紧的!
“呃……那个……边城的守军你们听好了!降者不杀!你们乃我南域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为何要替寒林旧部的爪牙办事?这些年死于他们之手的南域百姓、南域官员何其多?你们周围的人、家人有多少深受其害?他尚扬,挂着尚氏的名与恶鬼交易,怎知你们不会被他舍弃,视作恶鬼庆功宴上的祭品?”
尚悟接着道:“你们的陛下遭他毒害久不离榻,王望也是他和妖言惑众的国师一起设计去的南域东齐战场!你们可曾见过人头桩?血淋淋的头串在柱子上,无头的尸首双膝跪地,诡异无比!你们不妨猜猜那是谁的杰作?”
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半是忽悠半是真情。那高墙上的、城门外的,但凡是个会喘气的都折服在了他俩的口才上。
边城都尉麻爪了,他还想着带头臣服、换取军功呢,这泼天的富贵啊,竟如指间溪水,说没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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