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的旅店,离的宁远山的宅子不远。
走路一刻钟,就能到。
到了宁远山家,双方寒暄几句。
宁远山知道他们今日来,专门等在家中,知道他们忙,于是不再废话,直奔主题。
知道他们吃了午饭了,客气一番,就带着几人去实地看铺子。
前两个铺子一般,第三个铺子,周越和清墨都很喜欢。
那家原来是做布料和成衣的,是一个独栋二层小楼,东家因为要去京城发展。
这里的铺子想卖掉,但价格太贵,需六百两银子。
一时间也不好找到买家。
于是先租着,慢慢寻找买家。
店里的的货柜等物,不要钱,直接送了。
年租金是五百贯。
本来打算只是看看,但看到这铺子位置那么好,店里很干净。
东西又那么现成的时候,不由得人不动心。
可是,即便有这么多优点,无奈手里钱不够啊。
和东家谈着条件,清墨就一个劲拿着杏眼看周越。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想要租下来。
周越盘算着,就是租下来不做买卖,转租出去也可以坐收租金的。
但有一点,对方在京里买宅子,租铺子,需要现钱。
因此希望这边一次性交一年的租金,那就是六千贯,近六十两银子。
宁家现在可拿不出这么多来。
前一阵花钱太多了。
但确实机会难得。
周越看条件这么好,也怕馅饼变陷阱。
她反复确认了对方的房契和地契,并和牙行的人一起去衙门里验看了。
况且这件事,有县里最大的牙行和宁远山作保,肯定错不了。
至于为什么这件好事能轮得到宁家,还是因为知道这件事的商户们,大家的钱都压在货上了。
快过年了,年底之前正是卖货的时候。
商户一般会在年底之前把大把的现钱,用来进货。
加上年底也是收账时,大多数商户手里的钱。
要么是现货,要么是准备还账的。
近六十两银子,不是说拿出来,立刻就能拿出来的。
宁远山也说:“大嫂,我也很喜欢这个铺子。
但我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现银来。
心里总想着,你原来说过的要租铺子的事,就让你过来看看了。”
周越相信宁远山的话,更加觉得这个铺子可以租了。
趁着房东和宁远山说话,清墨拉了周越走到一边。
“娘,我想租这铺子。”
“嗯,我看出来了。”
“”娘,这铺子真不错,位置好,很干净,东西都是现成的。
咱家开个布料成衣店,在村里收一些大姑娘小媳妇儿做的女红。
或者招几个人过来帮工,应该可以赚钱的。
咱家还可以把旁边这半个门脸单独辟出来。
开个杂货铺子, 就卖咱家自产的野菜、果醋、炸鱼那些。“
”去掉半个门脸,那布料和成衣就摆不下多少货了吧?“
”娘,咱们的布料成衣店,可以把高档货放在二楼。
还有裁缝们,咱们可以在二楼开辟出一块地方来。
现场绣花、裁剪、缝制,让顾客看得见她们的衣服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增加你说过的那个什么‘体验感’,你说,那些富家小姐,会不会喜欢?”
“好主意啊,清墨,你真的是一块做买卖的料,这你都能想得到。”
清墨红了脸,谦虚道:“都是跟娘学的。
娘说过,遇事多思考,不要着急,不要只听人家说什么。
需要自己去看,自己去想。”
“乖女儿,真聪明。"
周越和清墨突然惊觉,她俩竟然都默认要租下这间铺子了。
看来是有缘,那就租吧。
但是本钱呢,这签了合约,先交定金十两银子。
半个月内补足其余房租。
二人略微沉思,一起抬头,一起开口:
”要不……“
“要不……”
“你先说……”
“娘,你先说……”
“好吧,贩羊?”
“呀,娘,我也想说这个。”
看来要想快速挣到本钱,只能去贩羊了。
这当然是有风险的。
不说贩羊过程中的凶险,就是在规定时间内凑不齐剩下的房租。
房东就可以凭合约,把定金吞了,然后再出租给别人了。
母女商量好,拉过宁远山,又讨论一番。
然后决定讲讲价。
但是牙行的人,立刻摇头,不行。
房东觉得他诚心出租,那么租户,就要接受这个价格。
后来经过几人的软磨硬泡,牙行跑去房东那里又来回说了几次。
房东终于松口,说便宜是不可能便宜的。
不过,可以给优惠,可以每年赠送一个月。
过年后,百业俱淡,那个月的房租,可以免了。
就是说,收十一个月的房租。
其实还是给便宜了,但房东不这么认为。
周越明白,其实这样的情况下,租户必须租满一年,才能享受这个优惠。
相当于超市满多少减多少的那种把戏。
这比直接给每个月便宜多少钱,对房东来说划算。
房东要去外地,他最嫌麻烦的就是租户总换来换去。
他从京里来县里虽说不算远,但让他总是放下京里的生意,跑来这里跟租户谈判。
他可不愿意。
好个精明的房东,怪不得人家有商铺,要去京里发展呢。
这真是,还没见人,就感受到了商人的精明了。
趁着牙行去请房东过来签合约的间隙。
周越把这件事给清墨讲解了一番。
“娘,我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没想到做生意,里面门道这么多。
看来就像你常说的‘纸上学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怪不得你常叫炫弟帮着家里干活呢。”
周越嘿嘿笑。
她让炫墨跟着干活,不只是让他学道理,学技能的。
她还觉得,男孩子即便是读书了,也不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肯定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的庙堂,下的田埂。”
很快,牙行的冰人,引了一个中年男子过来店铺。
并给双方介绍道:“丁老板,这位是周大嫂,这是宁姑娘。
这位你认识,是宁掌柜。”
“周大婶,这位是丁老板,这间铺子的东家。”
周越和清墨点头示意,微微下蹲施礼。
不料,那位略微发福的丁老板,却突然激动起来。
“周月?真的是你?
是我,我是丁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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