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几天,终于做好了所需的所有吃食。
周越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装到了驴车上。
回到县城的时候,周越立刻去找了郑氏药铺的人,把所有回信和吃食鞋服等东西都交给了他们。
这下希望垣墨能在军营中过得好点。
很快周越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因为年前最卖货,最忙碌的时间到了。
宁远山说,这段时间属实忙碌,伙计忙到飞起,老板数钱到笑死。
为此周越和清墨备了很多货。
村里的松散的手工作坊,现在也形成了规模。
衣服鞋子几乎是没白天没黑夜的做。
酿酒也是如此,为了满足大家的需求,甚至顾客都不嫌弃酒是新酿出来的了。
就连以前卖的并不好的,清墨和宁老爷子做的一些木工玩具和日常用品,都几乎卖脱销了。
把宁老爷子高兴的,晚上都点灯在院子里锯木头。
铺子里的伙计们,更加开心,拿提成拿到手软。
清墨粗略的算了一下,如果照这样卖货,估计很快股东就能收回本金,以后就是纯赚了。
每个人都很开心,只有春娘很辛苦,每天满脸疲惫。
孩子正在粘人的时候,春娘又要强,希望能为家里的生意出力。
但是孩子的父亲不在家,晚上无人帮忙,她哪能兼顾所有呢。
周越一直说要给她请个保姆帮她带孩子,春娘一直不同意。
家里的所有账目,都是春娘经手的。
每个月的盘点和报表,也都是春娘负责。
钱氏本来也可以帮春娘带孩子的,但她的事情也多,成衣作坊和手工品作坊的生产,都是钱氏来质检,把好质量关。
订单和交货,是钱氏和春娘一起来比对和清点,每天忙到脚后跟打后脑勺。
看她们实在是太累了,春娘有时候站着都能睡着。
最后周越做主,强硬的从村里请了一位心善的大娘,住家里帮着春娘带孩子。
这下春娘轻松了很多,她把家里的很多事接了过来,稍待也减轻了钱氏的负担。
有的钱,该花就要花。
这天赵守中又来了。
他带来了他父王母妃的书信。
宁王妃对儿子的提议很是认同,她在信里竭力邀请周越去京里发展。
周越斟酌再三,写了回信,并把新制作出来的香,每种拿了一些,给赵守中带回去。
赵守中完成了任务,但不急着走。
他想在宜县过腊月二十三,这天是北方人的小年。
按说这天该回家团聚的。
可是他说,他家里有很多孩子,不缺他这一个。
而宁家人,大哥不在家,他想暂时代替大哥的位置,陪宁家人过年。
年前有个传言,说的是年后圣人会下旨任命崔夫子为宜县县令。
按说前任宰辅,不该贬官至此的,但是崔夫子一直隐匿不肯回京。
圣人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暂时任命他为这一方县太爷。
既然他喜欢这里,就在这里任职吧,替大辉守好这一方百姓。
至于崔夫子不肯露面,圣人怎么才能把圣旨交给他,还不得而知。
周越拿这个传言问过赵守中,他说不知。
周越又旁敲侧击的打听,崔夫子到底是为什么要偷跑出来。
赵守中嘴很严,但周越毕竟比他多活了这么多年。
一次饭后,周越决定诈诈他。
于是周越道:“郡王,崔夫子在京里被人弹劾的事情,是否过去了?”
赵守中停下手里倒茶的动作,呆立当场。
“大婶,不,不是,你都知道了?”
“是啊,这在大辉朝,人尽皆知吧?”
“是啊,事情都传到这里来了吗?要我说,圣人这次确实做得不对。
让一帮老臣都寒了心。”
既然周越知道了,赵守中在远离京城的地方,也想找个人吐槽一番。
于是,酒足饭饱之后,赵守中放松了警惕,拉开了话匣子。
“要我说,崔丞相这次真是无妄之灾。
虽说他这次被小人弹劾的罪名很是,莫须有。
但总比韩枢密使强一些。”
哦,还有其他八卦?
还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呢,没想到还有其他收获。
周越一边接过赵守中手里的茶壶,沏着茶,一边示意赵守中讲下去。
赵守中道:“大婶你说,崔相被人弹劾的罪名竟然是,是在宫门口不下马。
我朝自来就没规定官员必须到宫门口下马,这个规定是延续前朝旧制。
大家也都遵守了。
但圣人体恤崔相年老体弱,平日里政务繁重,每天多次来往于明正殿和政事堂之间。
虽未下明旨,但一般也都默认崔相能骑马到明正殿。
不然以他走路的强度和次数,不定哪天就累死在半路上了。“
”大臣在宫殿内骑马,确实是有点不好。崔相是在路上打马飞奔,撞到了宫人吗?“
”并无,那段路,最多有大臣、侍卫和小宦官来往。
并不是后宫,因此莫说宫内妃嫔,就是宫女,也没有一个。“
”哦,那是谁举告的他呢?“
这件事,以前几年都是这般做的,先帝的宰相,也是如此。
无人举告,圣人又怎么会知道。
”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小黄门,他捧着太后娘娘的东西,路过那条路。
然后说宰相不该宫内任马飞驰,就要上前阻拦。
马夫职责所在,肯定不能让他到跟前,就阻拦了一把。
那个小黄门就打翻了手里的东西,躺地上硬说崔相的马夫打了他,还把太后娘娘的心爱之物打坏了。“
”哦,那个马夫是不是叫崔大?“
”是啊,怎么,大婶见过他?“
”哦,没有,我只是,只是听到传言,说崔相身边有一位马夫侍从,功夫颇高。“
”是,那个崔大,是崔相的贴身侍卫,平日里给他牵马。
据说是一位高手,但基本上没人见过他出手。
听说见过他出手的,都死了。除了那位宦官。“
”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那当然,能一直跟在崔相身边的人,怎么能差的了?“
赵守中看来很崇拜崔相,语气中,处处维护。
他这些话里,多少是有些偏心在里面的。
”仅凭这一件小事,哪能治的了当朝宰辅的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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