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姐妹俩回到医馆,却在距离医馆还有一段便停下脚步。
“师傅,怎么了?”
白鸢面色不是很好,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带妹妹先进后院,我稍后在去看你们。”
“好的师傅。”
牛招娣看了看医馆大门,懂事的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带着妹妹绕到后门进入后院。
白鸢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医馆的大门,好半晌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喃喃自语道:“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语罢,轻轻叹了口气,抬脚走了过去。
“姑娘,您回来了。”月牙看到进门的白鸢,立马起身迎了过来。
“嗯,”
“相国夫人来了有一会儿了,她……”
月牙似是想要说些什么,白鸢看了眼神都没飘过来的贵妇人。
轻声打断道:“我知道了,月牙,麻烦你去后院给那两姐妹准备些吃食,这边我亲自招待。”
“您把她们带回来了!”
月牙惊喜的道。
“嗯。”白鸢淡淡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姑娘,那相国夫人说话难听,你不要放在心上。”
临走时,月牙看了一眼不动如山坐在招待厅里的贵妇人,不放心的对白鸢说道。
“我能做什么?放心吧。”白鸢自嘲的说道。
“不知相国夫人莅临寒舍,有何指教。”
待月牙消失在转角,白鸢才整了整衣衫,走向会客厅,微微屈膝行了个晚辈礼,淡淡的开口问道。
“小白大夫就是有本事,几年不在,医馆也能开的有声有色的。”
相国夫人并未第一时间回应白鸢的行礼,而是双眼阴沉的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才淡漠的说道。
她的语气并不阴阳怪气,但白鸢就是很轻易的听懂了她的潜在意思。
这是在讽刺她人都离开几年了,却还能把他儿子迷得神魂颠倒吧。
“夫人谬赞了。”白鸢装作听不懂,微笑着淡淡回应。
“不知今日夫人到来所为何事?若是看病抓药,朱大夫便可胜任,。”
相国夫人眼神犀利地看着白鸢,“本夫人今日来的目的,想必白姑娘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当初白姑娘为了你的兄长,走得那般洒脱,如今却又在我儿大婚之际回来,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是想反悔不成。”
白鸢心中一紧,但脸上仍保持着镇定,“夫人,当初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多说,此次回来,也不过是想做个了断罢了。”
相国夫人脸色一沉,“了断?你想怎么了断,我儿年少,想法太过单纯,为了你他宁可舍弃自己的前程。
但身在庙堂,哪能事事由心,这点,我想白姑娘应该也是明白的。
子房不是一个白衣庶民,婚姻大事关乎前程家族,更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白鸢深吸一口气,语气默然道:“所以,夫人今日来此,只是为了让小女不再纠缠子房吗?”
相国夫人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一些,说道:“作为父母,自然也是想要让他能顺心遂意的,事事圆满,不为儿女私情分去太多心神。
既然你们互有情意,也算是青梅竹马,我可以做主,让你以平妻的身份入相府,往后怎么过日子,也没人会……”
白鸢脸色一白,侧头,压抑了一下内心翻涌的情绪,她错了,她对张良,似乎也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般,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但……
白鸢闭了闭眼,掩盖住内心翻涌的思绪,暗暗深吸一口气,语气尽可能平淡的说道:
“多谢夫人的好意,只是,小女子一介草民,相府门槛太高,就不高攀了,往后,希望子……张公子与周家小姐能百年好合。”
“白姑娘,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相国夫人闻言神色瞬间阴沉下来,拍案而起,怒声喝道。
“你一个小小的医女,能攀上我相府,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不识好歹!”
白鸢挺直了背脊,目光坚定地看着相国夫人,“夫人,白鸢出身虽非权贵,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
我既然与张公子无缘便也不想过多纠缠,只愿日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相国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白鸢骂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既然如此,希望你信守承诺,别在缠着吾儿。”
说完,她拂袖而去。
白鸢望着相国夫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苦涩。
但她不后悔,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平妻什么的,自己也算是有一身的本事,疯了才会去给人当妾,自己喜欢的也不行。
再次见到张良,是在三日后,他相比五年前,要成熟了许多,也消瘦憔悴了许多。
白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子房,好久不见。”
张良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鸢儿,你还好吗?”
“我一切都好。”
白鸢微微一笑。
对上张良的眼神,白鸢忍不住心里生疼,一个想法划过心房,她忍不住问道。
“子房,如果可能,你愿意放下一切随我离开吗,我们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什么都不用管,我……”
“对不起,我答应过九公子,会尽可能的助卫庄兄稳定韩国的朝堂,我……放不下。”
白鸢低下头,许久才呼出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鸢姑娘……”
张良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白鸢背过身去,语气有些飘忽的说道:
“罢了,就当有缘无分吧,今日之后,我会彻底放下了,你……也不必再记得我。”
张良默默地看着她,许久之后,他轻声叹道:“放下了……也好……”
白鸢点了点头,“在这茫茫人世,认识你很幸运,子房,往后,一定要过得幸福,愿你……前路一片坦途。”
说到这里,白鸢顿了顿,内心不由生出几分疼痛,怎么可能一片坦途呢,他的未来,是国破家亡,乱世沉浮,亲人离散,颠沛流离啊。
张良正自黯然神伤,见她神色突然变得悲戚,还浮上几分他无法理解的怜悯,伸手替她抚了抚耳边秀发,说道:“你也是,希望你往后能够安乐顺遂,再无波澜! ”
“子房,若是……若是……”
白鸢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她甚至后悔回来这一次了。
因为她知道,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放下他的国家,他的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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