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大的失败,就是发现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女生突然对别的异性产生了微妙的感情
林溪与季沫的相亲之事,在钱坤的心里种下了一片阴影。
钱坤的自卑,不是来源于林溪不爱她,相反,林溪依然对他深爱痴迷。他的自卑,更多地是来源于季沫,并不是因为季沫的长相,而是因为季沫的身世,以及季沫取得的成就。
这个世界,高官厚?,当我们没有的时候,我们对它嗤之以鼻;当我们接近它时,我们内心饥渴难耐;当我们拥有它时,我们贪婪毕现,比面对羊群的狼还要凶残。当然,也不排除例外!
钱坤也不是没富过,只不过,他的家世曾经比不上季家;而现在,他更是离季沫十万八千里。
但他又不承认自己对此的处卑,相反,他还表现出一种自便的清高。
“他不过就是一个莽夫。”钱坤再次与林溪约会时,不知怎得又谈到季沫,他便如此不屑地说道。
林溪尽管对季沫没有爱的冲动,但她也不喜欢钱坤的这种武断。
“谁说他是莽夫了?”林溪反诘道:“他曾经在燕平上过大学的。”
这句话更是让钱坤不爽,因为让他觉得,林溪似乎在嘲讽他只能读州雨市的大学。
钱坤立刻拉下脸,一言不发。
这次见面不欢而散。
但很快,林溪又来找钱坤。钱坤既期盼林溪的到来,可他又要保持着自尊的面容,为此,他一直很沉默。
“对不起啦。”林溪也不知道自己哪个地方做错了,但她可不想两个人就这般冷战着,她的心底,终究是爱钱坤多一些的。
在爱情里,绝对多数的女人对爱是很执着,爱就是爱,不爱就是有爱。
可男人,在有的时候,明明是个孙子,有的时候却故意摆着一副爷的面孔。
“为什么对不起。”钱坤说得极为清淡。
“上次见面,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让你不高兴了。”
钱坤害怕暴露自己的渺小,便连忙说:“上次见面,我有不高兴吗?”
“怎么没有?”林溪反问道。
“不可能吧!”钱坤故作深思。
“你当时就是不高兴了。”林溪肯定着自己的说法。
“是吗?”钱坤辩解道:“其实吧,我没有不高兴。可能是——”
钱坤不急着说下去,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溪。林溪也痴痴地看着他,那眼眸里闪着光芒。
“可能是因为什么?”林溪的目光里带着对答案的渴望。
“有的时候吧,我在想,如果我爱你,我就应该给你自由。”钱坤的脸上展现出一丝忧郁,“你的家境多好,可是我的家,早就衰落了。我娶了你,幸福了我,可是必将苦了你,我于心不忍啊。”
“你怎么这样想呢!”林溪心疼地说,“爱情不是家道身世可以衡量的。幸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跟你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在林溪的眼眼里,话语里,情感里,钱坤又找回了被一个女人深沉地爱着的自豪,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如云端飘浮一样惬意。
当一人对幸福充满细腻而敏锐地感官时,一草一木都能让她看见世界的繁华;当一个沉醉于幸福的漩涡之中时,她可以浑然忘记世界的真实,以及这漩涡的残酷。
物质高低下的爱情,最大的区别之一,便是他们选择世界空间的大小不同。
钱坤家道中落,但他的钱财还是略微可以让他在爱情里小小地挥霍一下;可他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面对林溪那带有崇拜式的爱意,他更是认为自己没有必要浪费金钱。
这段时间,因为之前的一个误会的消解,更是让他们有一种蜜月的温馨与浪漫。两个人,吃过不同摊位的餐饮,游走着他们触及到的每一条城市的巷道,感受着在一起的彼此的呼吸,以及对未来可能的美好的畅想——
“这条巷子——”林溪看着钱坤,她一进这巷子时,就感觉到这里的氛围有一丝的阴冷,让她的心里不禁打了一个颤抖,“怎么感觉怪怪的。”
作为一个男人,他要消解女人对这个世界的恐惧,“是吗?别怕,不是有我了嘛。”
其实,钱坤经林溪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条巷子有一股说不清的瘆人,可他又不能让对方觉得他是胆小鼠辈。
林溪在钱坤的鼓励下,她略感安慰,可是内心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恐慌,就像是夜幕时分走进了一座坟场。
“来客了。”
咣——
林溪与钱坤立刻注意到前边一间半是衰落的土木房门口已经立了一个,眼睛似乎睁不开,神情极度困倦,浑身上下散发一股匪气,手里还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盆。
随着这个匪气的人吆喝完那句话并敲打了一下盆之后,他的身后随即又出来两个人。一看,就是一路货色。
“哎——,二位别走呀——”见钱坤与林溪要转身往回走,其中一个匪气的人懒懒地叫着。
林溪下意识地抓紧钱坤的人,她恨不得长了翅膀飞离此地,因为,一见到那几个人,她的内心便莫名地怵。
钱坤只感觉到腿软了一下,当林溪握住他的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一个尴尬的场地,面子不面子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赶快离开这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的巷子。
两个人还没走几步,就被三个人截断了后路,把他俩包围起来。
钱坤不安地看着这三个人,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终于来了两条大鱼。”一人匪气的说着,露出猥琐的笑来。
“你们想干什么?这朗朗乾坤,你们是犯法。”钱坤因为害怕,说出来的话显得底气极为虚弱。
“想干什么?”一个男人露着得意的贪婪的笑,“爷,赏我们几个钱呗!”
“你们这是抢。”钱坤的眼睛并不敢正视对方。
“抢?”另一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爷,这不是抢,从你的角度,这叫施舍。从我们的角度说,这叫地盘费,谁让你俩闯入我们的地界呢!”
“我们是学生,没有钱。”钱坤半侧着头,似乎在看林溪,又似乎在看三个匪男。
“学生?”又一个匪男激动地说,“学生好哇。”
说着,这个匪男走到林溪面前,这让林溪感觉有一种在地狱里下沉的感觉,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浓重的暗黑的恐惧布满她的每一个毛细血孔。
林溪下意识地伸手去手提包里摸索,她只想快点给钱走人。
她还没有摸到钱,一只让人恶心的手已触摸到她的脸上。她下意识地“啊”一声,身体也往钱坤身后缩了缩。
“这脸蛋不仅光滑,还软软嫩嫩哩。”这个匪男向同伴炫耀着。同伴一听这话,心里也激动起来,但围拢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没有钱。”钱坤呆立在原地。
啪!
一个匪男直接给了钱坤一巴掌。
钱坤只感觉到脸上热辣滚烫,他便下意识地去兜里掏钱。
“这王八糕子,软得不吃,就喜欢吃硬的。”另一个人说完,一拳挥在了钱坤的脸上。
钱坤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的手自然也就松开了林溪的手。
另一个人直接上来又是一脚,钱坤便顺着墙壁坐了下去。
“爷,我掏钱,我掏钱。”钱坤带着乞求的语气说。
可这三个人完全不理会,对钱坤就是一顿输出。
林溪下意识地要扑上去护钱坤,只被其中一个人轻轻地一推,她便向后会了下去。
“小娘子,你先别心急嘛。”其中一个人又狠狠地砸了一拳钱坤,转头对林溪猥琐地笑着说道,“哥仨马上完事,完事就来伺候你。”
“我给你们钱,要多少都行。”林溪渴求着这三个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埋汰鬼。
“别打了,求求你们。我给你们钱。”林溪心疼地看着钱坤已被打得狼狈不堪。
钱坤试图用手护着脑袋,可是,他依然感觉到对方的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以及自我视线里的黑暗。此时此刻,他看不到光亮——
打完钱坤,其中一个人去翻了钱坤的衣兜与裤兜,把里面的钱全部搜走。
“狗东西,兜里明明有钱,却还不老实。”一个匪男说,“早点自己交出来,也不用害得我们这一番动手。等一会,生怕没劲儿与小娘子玩耍了。”
另外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没王法了。”钱坤低声喃喃地哭泣着,“没王法了。”
随着三个男人的靠近,林溪立刻意识到更大的危险在向她靠近。反而,这让她瞬间冷静了一下,立刻从包里拿出所有的钱物递上去,乞求道:“放了我们吧,求求你们。”
“陪我们玩玩游戏,到时就放你们。”其中一个人把手伸向林溪的小脸蛋。
林溪的脸向后缩了缩。
“这娘们儿还挺害羞。”另一个人笑嘻嘻地说,“看来还是个雏儿。”他看向钱坤,呸一口,“你真不是男人,这么好的货色,你也不知道有所行动。”
林溪的身子下意识地不停地瑟瑟发抖。
有一个匪男被兽欲膨胀地大脑一片混沌,他直接扑上去抱林溪。
林溪吓得挥了一下手,啪一下打在对方的脑袋上。
“是匹烈马。”被打的男人竟然哈哈在笑起来,似乎显得格外开心。
“你们要干什么?我爹是林忠守,要多少钱都给你们,只要你们放过我们。”
林溪的话似乎起了作用。
三个人愣了一下,其中一个问道:“林忠守?”
“我爹林忠守,只要你们放了我们,要多少钱,我都让我爹给你们。”林溪似乎看见了一点希望。
“管他妈什么林中兽不林中兽,就算你爹是林中的老虎——”其中一个匪男不屑地说,“我现在也要和你亲热亲热。”他又对两个同伴说,“这道嫩苗,你俩不感兴趣,那只好我一个人独享了。”
“林忠守虽然有钱,但我们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另一个匪男附和道,“大不了,和小娘子亲热完,咱们就去其他地方。”
“那多麻烦。”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匪男突然开口道:“咱们等会儿把这小子弄死,往土里一埋;然后把这小娘子圈在咱们屋里,想什么时候快乐就什么时候快乐。他林忠守再有钱又能怎样?谁会想到和咱们有关呢!”
“妙妙妙。”另外两个人显得更加兴奋。
林溪这一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至暗时刻,她已经完全能够想象得到,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的人生和生活。
“你俩这就去处理那个小白脸。”那个出锼主意的匪男开始安排计划,“我先这小娘子弄进屋里绑起来。”
“你想吃独食不成?”另一个匪男质疑道。
“就是,咱们谁先玩?总不能是你吧?”同位质疑道。
“咱们先做事吧。”出锼主意的匪男回答道。
“最好先说清楚。”另一个匪男觉得,处理个小白脸是分分钟的事,不能让同伴占了大便宜。
“咱们按年龄,谁大谁先,可以了吧?”出馊主意的匪男开启他的智慧。
“那还不是你先嘛。”同伴表示不满。
“咱们摇色子。”另一个同伴提议道。
“行,到时摇色子吧。”
“救命呀!救命呀!”林溪这才想起大声呼救。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就尽情地叫吧,大声地叫吧,权当给我们助兴。”一个匪男说,“这条巷子,本就没几个人路过;就算有人路过,谁敢管咱们的事。”
林溪的瞳孔睁得大大的,充溢着绝望。
钱坤见对方手里拿起了一块石头,正准备砸向自己的脑门,在恐惧、绝望中,他是那么不甘:这个世界的酒醉金迷,他还没有享受呢?
谈恋爱害人呀!钱坤心里极快地想着,早知道这样,他和林溪直接点多好——
林溪无助地看着那块石头对准着钱坤的脑门准备落下,“求求你们放了钱坤,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三个匪男可不在乎林溪的乞求。
就在林溪对一切不抱希望,渴求一死之时,她感觉到巷子口有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救命——,救命——”她声嘶力竭地吼叫道。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一起看向巷子口,只见一个男人正一步一步向这走来,嘴里还叼着烟,步伐不急不徐,显得很稳健。
林溪似乎看到了希望。
钱坤也似乎感受到了生的可能。
“妈的,又得多处理一个人。”一个匪男嘴里不满地说道,“真是瞎了眼,跑这巷子来干嘛。”
另一个匪男把手中的石块掷向那个走进巷子的男人,眼神里带着挑衅,恨不得现在就弄死对方。
林溪极度紧张地望着那个来人,生怕那个人转身就跑了。
她的心在不断地祈祷,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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