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说自己做的,屋里的七个人齐齐转头看向常念,满眼掩不住的诧异。
山葡萄凑在常懋耳边,问道:“皮蛋,你妹妹多大?”
常懋:“快四岁了。”
豆荚子听到这话,惊呼出声:“什么?我以为她三岁不到呢。”
山葡萄也点头,道:“是啊,她看起来很小,我单手都能把她抱起来,根本不像四岁嘛。”
常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道:“走吧,吃饭了。”
山葡萄连忙拉着常懋的衣袖,着急道:“不是,我是想说她那么小,真的会做饭?能吃吗?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我请客;这要是我们都过去,结果却发现没法吃,皮蛋妹妹会感到难堪的。”
桃子毛跟着站起身,道:“既然皮蛋妹妹都说做好了,那就去看看嘛,只要熟的、没毒就行;实在是没法挽救,再出去吃也行啊,反正她还那么小,这次不行,以后长大一点就行了嘛。”
常念听出桃子毛后面的那句是对自己的安慰,便朝他淡淡的笑了笑。
常懋其实心里也没底,这是妹妹第一次独自完成做饭,而且还是八个人的量;但她也十分好奇妹妹完成的怎么样。
风信子坐在地上没动,而是对常懋说:“要不你先去看看,要是可以就来喊我们,要是不行,我们再一起出去吃。”
常懋看了看门口的常念,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行,我去看看。”
山葡萄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他跟在常懋身后,道:“我陪你。”
豆荚子和桃子毛也跟着说:“我们也去看看。”
常念:。。。这七个人都分裂成这样了,到底是怎么还能玩在一起的啊?
注视着常懋几人离开的背影,风信子身旁的人说道:“老大,你不该留在这里的。”
风信子低头摆弄着地上的木块没说话,反而是另外一个人随意的回道:“壶壶,你在说什么呀?”
壶壶瞪了一眼那人,依然对着风信子道:“老大你看桃子毛和皮蛋走的多近,你却还放任不管。”
风信子:“管什么?她们走的再近也没用,桃子毛是要走仕途的,皮蛋跟我才是一路人,放心吧。”
壶壶见说不动自家老大,转头看向另外一个人,道:“陈皮,你倒是说句话啊。”
陈皮:“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阻碍她们的人不是桃子毛,是岳欢。”
壶壶:“你别胡说,岳欢表妹何时阻碍过他们?”
见两人越说越起劲,风信子注意到门外站着不出声的常念和山葡萄,呵斥道:“够了。”
然后看着山葡萄,问道:“何事?”
山葡萄:“吃饭了。”
风信子:“好。”
“我们也快过去吧。”山葡萄说完就作势要抱起身旁的常念。
常念能接受见面喊哥,毕竟在现代时,谁还没喊过‘小哥哥’‘小姐姐’呢;
但是让不太熟悉的异性抱着走这事,常念还没办法接受,只得婉拒道:“葡萄哥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山葡萄:“等你走到厨房,恐怕都给吃光了。”
常念:“没事儿,姐姐肯定会给我留饭的。”
山葡萄倒也没强求,也没表现出被婉拒后的不悦,笑着摸了摸常念的头顶,道:“行,那我先去,也给你留一份。”
常念笑眯眯地点头道谢,道:“好,多谢葡萄哥。”
然后常念远远地就看到风信子三人在厨房门口齐齐的摔了一跤,第二次跨入厨房门的山葡萄也趔趄了一下。
常念:。。。厨房门口的那一个不等高的石阶是不是有毒啊,怎么这几个人都在那儿走不稳。
还没走进厨房,就听到有人在发出质疑,“这碗里怎么什么都有,还这个飘着的,你们确定能吃?”
回答他的是好几道重合的声音,“不吃就出去!”
常念刚好走到厨房门口,解释道:“飘着的是油渣。”
山葡萄吃完自己碗里的油渣,伸着筷子就到了壶壶的面前,不怀好意地说道:“来,我帮你吃。”
壶壶把碗往旁边一挪,躲开山葡萄的筷子,道:“一边去,我只是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肉,又不是不吃。”
豆荚子啧嘴,毫不留情的拆穿,道:“那你刚刚在问什么?你要是想回家吃,我们又不拦着你。”
壶壶当即夹起碗中的油渣塞进嘴里,瞬间就被满满的肉香和新奇的口感征服,连忙端着碗远离山葡萄,再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见过常懋做饭的常念知道,这里的人都习惯把肉切的大块,也不喜欢把肉里的油都炸出来;
之所以会出现油渣,是因为今日只有常念一个人做饭,她的个头又实在是没有灶台高,踩着凳子在灶前掌勺,还有兼顾灶后加柴的忙不过来,才导致把肉炒成了油渣。
看到常懋几人对自己首秀DIY版‘糊辣汤’如此捧场,常念默默地在心里为他们点赞;
“都是不挑食的好少年呐;要是他们不吃的话,我和姐姐就可以好多天不用做饭了呢。”
不得不说,常念做的这顿看不出原材料的饭,让常懋几人感到了惊喜;
看到常念来了,常懋招呼她过去,道:“妹妹快来,你的那份在我这儿。”
常念:“好。”
满满一大锅吃的只剩下一碗,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满足和愉悦的神情;
桃子毛提议大家动手一起洗锅、洗碗,顺道把用了的柴火也添上;并且还说常念做饭辛苦,就不让她参与洗碗行列,得到其余人的一致同意。
常念也欣然同意,主要是以她如今五短身材做几个人的饭,着实是有些勉强。
豆荚子拿着抹布晃到常念面前,问道:“皮蛋妹妹,你这手艺跟谁学的啊?”
常念:“跟姐姐学的。”
豆荚子:“不信,你姐姐做出来的饭不是这个味道。”
常念:“真是跟她学的,只是今天一个人没做好,所以才跟她的不一样。”
豆荚子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大事一样,道:“啊,没做好是这个味道,可这个味道很不错啊,比我,我们原先在心里预设的好上太多。”
随后又问道:“那你能继续保持这个水准吗?”
桃子毛走过来拍了拍豆荚子的肩膀,道:“既然皮蛋妹妹说是没做好才出现的,那估计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吃过一顿就知足吧。”
豆荚子摆动着肩膀,试图把桃子毛的手从自己的肩上甩下去,道:“这个味道虽然不及外面摊子上的浓郁,但胜在新意又恰到好处嘛。”
山葡萄把手里的碗沥了沥水放入碗柜中,也道:“皮蛋妹妹,你是不是放了几样之前常懋带回来的香料?”
常念点头,道:“嗯,姐姐买回来的辛料,每一样我都随意放了一点儿。”
山葡萄:“全随意?”
常念:“对,就是少许、适量、若干,全凭心情。”
山葡萄:“皮蛋买香料时,我们都在场,有哪些倒是清楚,可这放的量却不知道。”
说着脸上的表情一垮,丧气的说道:“我还说跟你谈谈呢。”
“你今天的这个味道真的不错,要是知道配方,我们或许能合作一番,那样你和你姐姐就不用再为银子发愁了。”
常懋走过来揽住常念的肩膀,对山葡萄道:“多谢你看得起我妹妹,不过她还不满四岁,今天误打误撞的能做出一顿填饱我们肚子的饭,我已经非常高兴和知足了,银子的事我自己有打算。”
山葡萄指着常懋,半晌才说道:“她有这个天赋,你怎么,”
桃子毛见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好,赶忙打圆场道:“皮蛋,山葡萄也只是想帮帮你,你别误会。”
“山葡萄,皮蛋妹妹还不满四岁,那些香料来自遥远的西域,如今在我们这样的小镇地方,怕是鲜少有人知道怎么正确使用,你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让有心之人误会皮蛋妹妹知道如何用它们,可是会惹来祸端的。”
豆荚子也道:“是啊,万一让人家说她是异族,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经过两人的点拨,山葡萄也回过味来,对常懋和常念道:“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你们就当作没听到吧。”
常懋:“我知道你对商机很敏锐,不过单梼,再多的银子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常念听到常懋都喊出山葡萄的大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半吊子厨艺好像救了自己一条狗命,要是自己厨艺精湛,真的懂那些辛料的配方,还随意说了出来,之后的麻烦不敢想象。
注意到被揽在怀里的人抖了抖,常懋连忙出声安慰,“妹妹别怕,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想而已,做不得数。”
常念点头:“嗯。”
风信子这时也抱着一捆劈好的柴火走进来,道:“皮蛋,不带我们认识一下你妹妹吗?”
见风信子、陈皮、壶壶三人放好了柴火,常懋才道:“这是我妹妹,常念。”
然后指着风信子三人道:“这是风信子,大名冯缙。”
“这是壶壶,大名胡洪。”
“这是陈皮,大名茵陈。”
风信子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块刻着鱼纹的玉佩,递给常念,道:“小玩意,你拿去玩。”
常懋把常念往怀里带了带,摇头道:“不用如此,我之前没给你表妹准备见面礼;而且你这个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常念抬头看了看常懋,心想:。。。姐姐,你有点儿厚此薄彼哟,山葡萄的金豆子说收就收了,风信子的小玉佩怎么就给拒绝啦?
虽不知道常懋为何如此,不过常念肯定是无条件同她站一边的;
对此,她笑着对风信子说道:“多谢信子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能来我家做客,已经很好,这个就真不用啦。”
陈皮拉了拉风信子的胳膊,笑着说道:“老大你这就不厚道了,自己准备了见面礼,却不告诉我们,你看我们就没准备,这不是让我们难堪嘛;所以为了兄弟的薄面,你还是收起来吧。”
然后又转头对常念道:“我听豆荚子他们都叫你皮蛋妹妹,我也叫你皮蛋妹妹,行吗?我叫茵陈,跟我娘姓,你也可以叫我陈皮,我家是开医馆的,”
不等他把话说完,豆荚子伸手拉住陈皮,道:“行了行了,别说的好像你是来干嘛似的。”
常念也同样笑着喊:“陈皮哥好,你喊我皮蛋妹妹就行。”
最后是壶壶,常念直接喊的洪哥。
壶壶不解,问道:“皮蛋妹妹,你喊他们都是乳名,怎么到我这儿,就是大名了呢?显得我们好生疏呀。”
常念:。。。第一次见面显得生疏不是很正常吗?所以壶壶哥显得过于亲密,而huge这个发音,喊着有点儿货不对版的感觉,喊不出口。
常念只得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道:“他们都是三个字,你却只有两个字,乳名感觉压不住,所以得喊大名才更有气势。”
随便扯的理由,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壶壶还真被常念说服了,表示非常有道理。
常念:。。。姐姐的这些小伙伴,都是人才呀~
吃过午膳,一群人再次回到书肆幕帘后,将常念在《能工巧匠》上学做的物件拼好。
看着桌上像猪又像羊,摆好特定的姿势就能一步一步的一直走下去的东西,众人很是疑惑又惊艳。
山葡萄:“桃子毛这是什么?”
桃子毛摇头,“不知道,我是按照书上画的步骤拼的。”
豆荚子看着准备这些木块的常念,道:“皮蛋妹妹,这是猪还是羊羔啊?”
常念:“猪。”
豆荚子等人:。。。它竟然还真是猪。
原本看到常念准备的木块,居然真能拼出成品,除了常懋以外的人心中,他们对于常念都有了重新审视的想法;
但听到她说这四不像的东西是猪,他们突然觉得这个皮蛋妹妹真的是一个不满四岁的小儿罢了。
山葡萄:“皮蛋妹妹,你做这个打算干嘛呀?”
常念:“卖钱。”
山葡萄等人齐齐陷入沉默;虽说这个东西构思新颖,但也架不住它做工粗糙,形状怪异啊,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谁会真的花银子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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