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书宇定然是一直陪在他家父亲身边,听说这赵太师有五个女儿,虽然绛仪国内女子地位与男子无差,不过赵太师却认为这五个女儿没有一个可以做他接班人的,好在赵书宇老来得了一子,此子自小便聪慧伶俐,赵太师对这个儿子很是喜爱,自然也就费尽心思的培养了。
这赵书宇自小的事迹绛仪国人几乎都知道,他自小天资过人,五岁便能写诗,十岁已经将家里藏书读尽,而十八岁时被储同歌封为少师,给皇子公主们教书,有这样的儿子自然是让赵太师很是骄傲。
乐胥自然觉得此刻气氛有些奇怪,这怎么看着都像是个家长带头的相亲大会,虽然储同歌和赵太师并未提到此事,只是赵太师时不时飘过来的审视却像极了观察自己家儿媳妇的样子,让乐胥忍不住心中有些尴尬。
不过这事储同歌定然不会直接挑明,这家长的想法是家长的,乐胥自然也不能表现出任何情绪,不过没多久储乐涎便以问安的名义赶来了,乐胥暗暗舒了口气,随后储乐涎以请赵少师答疑解惑为由把赵书宇给请走了,这书房内的气氛才稍微正常一些。
储同歌自然与赵太师谈到了锦裕国和陵夷国联姻之事,赵太师分析道:“这锦裕国国君的野心早已显露,四国中我国实力最弱,一开始他的矛头便是针对我们,而后因战王爷建立了医研所,让他们签了停战书,这两年他们暂时也没有何时的理由再挑起战事,所以他才又将矛头指向陵夷国。”
储同歌听着点了点头便是赞同,说道:“这事显然陵夷国国君也是知晓,但也不好直接拒绝掉锦裕国,所以他才会决定在边境会面再做议定。”赵太师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不过现在也不知这陵夷国国君的心思,这陵夷国国君龙景郢年纪不大,但确是个贤君。”
储同歌坦然的点头表示赞同,这些年陵夷国从内乱到日渐稳定,现在已经政通人和,大家都是看在眼中的。赵太师说道:“前些年陵夷国南部常年水灾,这龙景郢却一反常道,坚持与一个商人合作,重新治理南方河道,解决了常年南方的水灾问题,敢于做如此决策的人也非等闲之辈。”
储同歌赞同道:“此人再过几年必定非同凡响,不过听说他痴爱于已故的皇后,所以陵夷国至今未再立后,子嗣也没有,甚至废除了秀女选拔制,后宫形同虚设。”赵太师叹了口气,说道:“倒是个痴情之人,不过帝王最不能有的便是痴情。”
乐胥站在一边,就这么听着他们谈论,突然储同歌转过头对她问道:“乐胥,你可有什么想法?”乐胥拱手对两人一礼道:“臣曾经在陵夷国呆过一阵子,对陵夷国国君倒是听说过一些传言,也就如陛下和太师刚才所说的差不多,不过对于这次陵夷国国君选的谈判地点,乐胥倒是有些看法。”
储同歌一笑,和颜悦色的说道:“那你说来听听。”乐胥恭敬的说道:“陵夷国与锦裕国的关口不止旭阳关一个,可是这次陵夷国国君却选了一个三国交接的旭阳关,显然他并不想打破现在四国平衡的现状。”储同歌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
乐胥停了停继续说道:“而且锦裕国国君现在适嫁的公主就一个,前些年曾送去过北燕和亲,正好遇到北燕政变,之后被北燕新国君派人连人带使团的送回了锦裕国境内,这样一个公主,陵夷国就算顾及自己的颜面也断然不可能接受。”
听着乐胥这样分析,赵太师也忍不住点头表示赞扬,乐胥缓了缓思绪,说道:“现在四国,北燕国君实行新政后北燕的民众也都能吃饱穿暖过上安稳日子,而长期足够的物资使北燕的兵马更加强壮,锦裕国自然不敢得罪,而我国建设了医研所,集合天下能人医师,锦裕国当初来求医,立下了停战书,就算是顾及自己的面子,他们也不可能动我们,而陵夷国兵马不及北燕,自然锦裕国便是打了他们的主意。”
乐胥停顿了一下缓了缓后继续说道:“陵夷国国君自然也明白锦裕国如此做的深意,所以才把谈判地点设立在三国交接处,这让我国也不得不参与到这件事情中去,因为如果陵夷国国君应了锦裕国,那两国就此联盟,而锦裕国若是借陵夷国之手对我们发起战争,这样一来锦裕国国君就不算毁约。”
听着乐胥说完,赵太师赞赏道:“战王爷果然聪慧过人,而且看问题透彻,陛下眼光不错。”乐胥客气道:“太师谬赞了。”储同歌微微皱眉,对乐胥说道:“那我国该如何处理这事?”乐胥想了想后说道:“这件事显然我们不能不管,但是也不能管的太直接了,毕竟人家结的是友好盟约,若是我们直接插入毁坏只怕锦裕国又有了新的理由来对我们动兵。”
储同歌听后点了点头,又听乐胥继续说道:“不过这事我们也定然需要出面参与,因为毕竟是在三国交接之处,出于礼貌陛下可以派个使团去慰问一下。”储同歌听着乐胥的回答很是满意。
储同歌看着天色微暗下来,便对乐胥说道:“你去看看乐涎把书宇带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乐胥行礼道:“是,臣先告退。”说完便退出了御书房。
乐胥离开后,赵太师笑着对储同歌说道:“陛下果然慧眼识珠,战王爷确实有帝王之才,刚才将那件事分析的透彻到位。”储同歌一笑,说道:“以后朝堂上乐胥还是需要赵太师多多帮衬着些。”赵太师心中明白,不过表面上笑着说道:“我老了,以后朝堂上还是交给小辈们折腾吧。”
储同歌也是一笑,于是说道:“书宇沉着稳重,处事周全,已有太师当年之风采。”赵太师听着储同歌这样夸赞自己的儿子自然忍不住笑意更深,露出一丝骄傲之色,但嘴里却说道:“陛下谬赞了。”两人相互奉承和寒暄着,而储同歌自然也是明白了赵太师话中的意思。
乐胥找到赵书宇的时候,他独自一人站在御书房旁边偏院一处角落里,乐胥走到他身边说道:“赵尚书怎么独自一人在这,大皇子殿下呢?”赵书宇却是回头满脸愤怒的看着乐胥,看着乐胥咬牙说道:“我不允许你拿我来威胁他。”
乐胥微微一愣,随后不怒反笑的道:“你知道,陛下要推我为储君,而你必将成为我的助力。”赵书宇瞬间沉默,刚才的情况他也已经发现了端倪,乐胥继续说道:“我并没有拿你威胁过他,因为你和我的婚姻之事我也是不愿意的。”赵书宇一愣,他一直认为乐胥一心想成为储君的,自然也会喜闻乐见的接受这门婚事。
乐胥自然看到了赵书宇的表情,说道:“你心里有人,我心里也有人,既然如此我们两个不如合作一次,我单枪匹马进入朝堂,要想成为储君朝堂上我需要赵家的势力,而你既想保全赵家,又不愿意背叛他,我们就各取所需如何?”
听了乐胥的话,赵书宇皱眉陷入了沉思,乐胥也不急,安静的等着赵书宇兀自思考,片刻后赵书宇叹了口气说道:“那我要怎么做?”听到赵书宇这样问,乐胥知道他算是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合作。
乐胥淡淡的说道:“过了年节,戚相爷便要离开黎城,而陛下也会安排我开始辅助朝政,我现在自然需要一个得力之人来辅佐我。”乐胥说着眼神看向赵书宇,赵书宇自然明白了乐胥的意思,最后沉声说道:“好。”
乐胥一笑,走过去拍了拍赵书宇的肩膀说道:“那以后有劳赵尚书了。”赵书宇斜眼看了一下被乐胥拍过的肩膀,微微皱起了眉头,而乐胥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她并没有拿赵书宇威胁过储乐涎,上次她也不过是为了试探储乐涎,那到底是谁在威胁储乐涎,还让储乐涎为他办事呢?
乐胥同赵书宇一起回到了御书房,储同歌看到两人一起回来,与赵太师对视一笑,随后一行人便一起去了办宴席的承德殿。
储乐涎因为没有官职,所以今日并不会出现在宴会场,乐胥今日依旧被安排在左侧首位,而右侧首位便是赵太师。乐胥旁边的位置是凝月,之后是永安侯储乐桀,之后便是各部要职人员。今夜储同澄自然也不在,因为他也没有在绛仪国担任一官半职。
官场间的聚会自然比家宴要严肃很多,没有安排歌舞,就像是一场坐在饭桌上开的会议,官员间互相寒暄吹捧,凝月和储乐桀那边时不时会有官员前来同他们说话恭维,而乐胥这边却是分外的安静。
正当乐胥眼观鼻鼻观心的暗自观察着整个殿内众人时,赵书宇突然起身端着酒杯走向了乐胥的位置,赵太师看到让自己优秀的儿子有礼的起身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陛下左手边位置的战王爷时,眼睛微微一亮,而坐在高位上的储同歌也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赵书宇对着储同歌一礼,储同歌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让他无需多礼,于是赵书宇走到乐胥面前,对乐胥拱手行礼道:“书宇在此多谢战王爷之前一路上的细心照顾。”乐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赵书宇,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后回道:“赵尚书客气,往后在朝堂内乐胥还请赵尚书多加照顾些。”赵书宇笑道:“客气。”两人相视一笑后一起饮尽杯中酒。
赵书宇和乐胥就这样一个举动,瞬间朝堂上的风向发生了变化,朝上谁人不知赵书宇是赵太师的独子,赵书宇虽之前不在黎城,但是其政绩有目共睹,所以回来之后他才能成为最年轻的尚书大人,当然他不会止步于这样的地位,必将成为朝堂一把手的继承人。
赵书宇来同乐胥敬过酒之后,便开始陆续有其他朝臣来与乐胥敬酒寒暄,乐胥一一笑着应付他们,而坐在上位的储同歌与赵太师暗地里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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