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谢远航看着碗里的米汤,觉得嘴里都能淡出鸟来了。
希冀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看向门口,可依旧没看到江暖的身影。
他重重地叹气。
引来谢远辞和谢母的一致侧目。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谢母担心地上前询问。
谢远辞则是用沁凉的目光,了然地盯着他,“午饭是土豆。”
也就是说,如果不想吃米汤,那就得饿肚子到中午。
谢远航一凛,他不要饿肚子,也不想吃土豆。
他想吃肉包,国营饭店的大肉包。
呜,三嫂你为什么还不来。
见他耷拉着眉眼,谢母心里的不解更加明显,“你到底怎么了?不跟我说,也该跟你三哥说说。”
“没什么!”谢远航蔫蔫的摇头。
他的心事就是肉包,没有肉包,他什么都不想说。
“不用管他,妈你喝完米汤就回家,我在这守着。”
“啊,又是三哥你守着?”
“不想见到我?”
“不是不是,就是我好几天没见到二哥了。”
谢远辞:“……”
都说知子莫若母,谢母一下就听出小儿子话里的意思。
什么想他二哥,不就是阴阳老二至今没来医院么。
她嗔怪地瞪谢远航,“你二哥可能有事耽搁了。”
谢远航眼里落寞一闪而过,随后满不在乎地回答,“家里谁有事耽搁,二哥都不可能。”
谢母无法反驳。
家里除了几个孩子和江暖,其他人谁都要赚工分。
而这么多人中,最会偷懒耍滑的就是老二。
平时赚的工分连他媳妇都不如。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老四受伤要送医院时,他说不好耽误工分。
确实很讽刺。
见谢母神情变得难过,谢远辞暗示弟弟少说两句。
偏偏谢远航满身反骨。
他不满轻哼,“三哥你瞪我,我也要说。二哥他就是自私,也不想想,大家都是兄弟,难道他以后就没有要我帮忙的时候了?”
谢远辞皱眉,准备训人时,听到江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谁说他需要帮忙,你就一定得帮?以牙还牙懂不懂!”
“三嫂!”谢远航顿时两眼发光,若不是伤势不允许,他都想直接扑到江暖身上。
但这也不妨碍他欣喜若狂的大喊,“你可算是来了!”
江暖挑眉,“找我有事?”
谢远航一僵,“!!!”
三嫂该不会忘记要给他买包子的事了吧?
“嗯?”
“就是……”谢远航鼓足勇气,准备直接询问,但下一秒眼前就多了个饭盒。
“你跟妈,一人两个。”
谢远航又惊又喜的接过饭盒,一打开就是浓浓的肉香味。
他欣喜的大喊,“是大肉包!”
“三嫂你真买了,哇,我真是太幸福了。”
“暖暖,这太破费了。”
谢母见状,又感动又愧疚的。
想要拿过饭盒给江暖分两个,但江暖表示,“我吃过了,你们俩吃吧。”
谢远航立马做主,将四个包子分成两份。
催着谢母赶紧品尝,一会说包子还热着,一会儿又安慰谢母,这是儿媳妇孝顺的,得赶紧吃进肚子才好。
谢母见江暖确实没有再吃的打算,于是小心翼翼的咬了口包子。
下一秒,她跟谢远航一样,被满口鲜香给吸引住,完全没有时间再说话。
趁着他们母子俩忙碌,谢远辞站在江暖面前,低声问她,“我的呢?”
没道理妈和老四都有,他却没有。
但江暖只是淡淡地扫他一眼,“我又不知道你在医院,自然没准备你的份。”
谢远辞面色微沉,这理由他无法反驳,可心里却格外的不爽。
“我昨晚一直在医院。”
“哦。”
简单的一个哦字,让谢远辞的心情急转直下。
他一晚没在家,她见面也不问问他在哪过的夜?
在她眼里,他就这么可有可无?
这个认知让谢远辞非常的不爽,偏偏缺心眼的谢远航还故意吧唧着嘴,感叹肉包好吃。
谢远辞眸光沉沉幽深地盯了谢远航片刻。
最后低头要求江暖,“我还没吃,你陪我去国营饭店买?”
“不去,”江暖果断拒绝。
并转身背对他,不多看一眼。
谢远辞脸又黑了几分。
“江暖!”他咬牙提醒,“我是你丈夫。”
江暖淡笑回应,“很快就不是了。”
谢远辞咬牙,手痒想揍人。
偏偏毫不知情的谢远航,还要凑热闹的调侃,“三哥三嫂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江暖凉薄瞥他一眼,转身跟谢母说话。
“昨晚咱家出了件不太好的事,现在整个大队都传遍了。一会儿妈你回家,得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事?”谢母心头一跳,连忙问道。
“大嫂半夜趴二房偷听,还故意发出猫叫声惊吓二哥,被起夜的金宝银宝看见,并当玩笑话传了出去,现在大队里什么样的传言都有。”
“我坐牛车来县城前,还被婶子们拉着问东问西好一会。”
“什么!”谢母气的直拍胸口,“刘春花这个蠢货!”
“照金宝兄弟俩的意思,大嫂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了。要是二哥闹起来,家里怕是得乱套。”
“不行,我得马上回去。不然老谢家的脸,就要被那挨千刀的给丢光了。”
谢母急的只啃了半个包子,就匆匆离开。
她一走,谢远航瞪大双眼问江暖,“三嫂,大嫂她真的偷听二哥房里的事?”
“她不仅偷听二房的事,我过门后还经常趴我窗子。”
“她怎么可以这样!”
江暖语气幽幽,“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总跟她掐。”
谢远航秒懂点头,“三嫂你受苦了。”
“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能不苦么。”
谢远航:“……”
总感觉三嫂话里有话。
他暗戳戳的向三哥求助,却见三哥俊脸黑沉如墨。
谢远航立马犯怂,不敢吱声。
江暖没发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自我安慰,“不过也快了,等你……”
“你跟我出来一下,”谢远辞沉着脸打断她的话。
在江暖满头雾水时,将人拉出病房。
走廊里,江暖拧眉拨开他的手,“有话就说,别拉拉扯扯的。”
民风保守的年代里,就算是领证的合法夫妻都不会在外人面前有过分亲近的行为。
更别说,他们这种逢场作戏的假夫妻。
于是,江暖又明智地往后退了两步。
谢远辞本就难看的脸色,这下更是阴沉的能滴出墨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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