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收一收脚,你挡到我了!”
一道不耐烦的男人声音传来。
对坐的秃头中年大叔毫不留情,一脚就将徐阮棠的脚踢开。
要是有音效,徐阮棠都想给自己配一个泄气的音效。
真晦气。
搞得她还以为真有什么空间呢!掉钱掉金子的那种!
刚刚明明看到脚下一大坨金子了。
徐阮棠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瘫软在座椅上。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赌徒,或者祈祷靠彩票一夜暴富的痴汉,大白天的在这做梦。
还不如想些实际的。
对了,实际的!
眼下没有人盯着,逃跑可是个好时机,身上还有徐家人给她的可怜的十块钱。
转念一想,她都不清楚这个年代十块钱能花多久!
跑哪里去呢?户口好像都在男人家里,结婚证都被代办了!
简直天有绝人之路。
再说了,徐阮棠隐约记得,原书上原主嫁给的男人是这本小说的男主。
她嫁过去之后没多久,就经不住诱惑跟隔壁身体健全老王跑了,跑的时候还卷走了男主的钱。
男主好像因此困难了一段时间,女儿差点饿死病死。
后来原主跟老王将卷走的钱挥霍一空,老王也找了隔壁女老王,把她抛弃了。
书里没写她怎么死的,只说死了。
大概是已经跟男主无关,且够符合报应循环,达成了取悦读者的目的。
徐阮棠脑子转的飞快。
这里是书的世界,要是脱离了男主,难保不变成一个工具人或者无情的npc。
看来跑不是上上之选。
不可取不可取。
再说了,这是狗血爽文小说,男主眼下过的再坎坷,将来也是要平步青云的,抱着大佬大腿总没错。
老师教导她,要与人为善!
话说回来,再惨的人生,还能惨过潦草小狗写的小说里的人物嘛!
徐阮棠自我cpu了一路,终于是揣着能唱忐忑的心情,下了火车。
介绍信上有男主家的地址,她充分发挥社牛本质,一路上靠着一张嘴前进。
好在男主家虽然在农村,也是省城边上的农村,她只需要坐2路公交车,再搭个驴车就到地方了。
到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徐阮棠根据架驴车大爷的描述,左转左转再右转再直行再右转,看到单独立在山脚下的两间平房,其中一间就是陈家。
大爷说的简单,徐阮棠走的气都短了。
她从前可是爬山都要坐缆车、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人!
终于看到那抹暗黄色的灯光,徐阮棠两眼冒光,用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去。
两户人家挨在一起,门又长得一模一样,没任何标志。
徐阮棠敲了敲其中一扇门,很快就有人过来开门。
是一个中年婶子,瘦小的身材打量的眼神,“姑娘,你找谁?”
徐阮棠扬起笑脸,连忙说道:“婶子,我找陈继!我是从临省过来的,来给陈继当后妈!”
她太激动了,这一天过的跟鲁宾逊漂流记似的,一时嘴瓢说吐噜嘴了。
中年妇人忽然就笑开了。
“原来是陈继新娶的媳妇儿,等着啊。”她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
徐阮棠又开始做起了心理建设,一遍遍想着上辈子见过最邋遢、最难看的人,自动带入到陈继身上。
她是一点希望都不敢抱,有希望就会失望。
降低期待值,是对生活最好的尊重!
很快,脚步声传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磁性好听的嗓音,“是从隔壁省城过来的吧?进来坐。”
徐阮棠心跳加速。
我了个.......
呸呸呸,不能说脏话。不过男人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声控徐阮棠不自觉伸长脖子,往院子里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她差点背过气去。
面前的男人尖嘴猴腮、瘦的跟麻杆一样,一脸猥琐的笑盯着她看,还一个劲儿让她进去。
“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男人也是够热情的。
徐阮棠垮下皮脸,闷闷的“哦”了一声。
只是跟着往里走的时候,她才发现一丝不对劲。
介绍信上说男人腿瘸了,可前面这个,明显四肢健全啊!
徐阮棠立刻想到什么人贩子、冒名顶替之类的,警惕的站在院中不动了。
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转身问她:“怎么不进去?”
呵!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当声控!
“陈继在哪呢?我就不进去了,这么晚了不方便。”徐阮棠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
她在心里思索着,万一真的遇到坏人该怎么办。
“姑娘,陈继家就在隔壁呢。”刚刚的中年妇女端着一碗水出来,笑着说道:“婶子这不是想着你赶路渴了,先给你弄一碗水喝嘛,你看你着急的。”
徐阮棠连连摆手,“我不渴,谢谢婶子。”
拗不过徐阮棠,中年妇女带着她往隔壁走,边走还边介绍道:“刚刚那个是我儿子,这边原本就住了我们一家,陈继家一直没人,他是前段时间才搬回来的。”
“陈继是个苦命人啊,娃娃还那么小,亲娘就没了。要不是陈继这状况没办法照顾娃娃,也不会花这么大价钱娶媳妇回来。”
中年妇女不自觉就说的多了,察觉到不对,连忙住嘴。
徐阮棠无所谓的笑笑,谁让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呢。
“婶子,我要怎么称呼你们呢?”徐阮棠想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至少要知道姓氏。
中年妇女还怕徐阮棠因为她的话不高兴,没想到是个好相处的。
于是也笑着答复:“我们家姓王,你叫我王婶就行,我儿子叫王建,就是你刚刚看到的小伙子,怎么样,我儿子很精神吧?”
徐阮棠眨了眨眼,笑容满面的附和:“呵呵...呵...精神!精神!”
等等!
隔壁老王!
原书里原主跟着跑了的隔壁老王,不会就是刚刚那个吧?!
原主愿意跟他跑,证明了什么?
难道男主还不如隔壁老王?
苍天呐,这个世界对她徐阮棠的恶意怎么这么大,她还是个宝宝啊!
徐阮棠恨不得仰天长啸。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啸,就被王婶拽着进了隔壁院子。
房间内亮着灯,从里面传出来一阵阵幼儿的哭声。
以及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乖,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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