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旨,恩准各位娘娘今日前往画心阁留画以作纪念。”
公公传着太后的口谕朝着每一个宫中去了,听闻太后恩准画工为大家作画,每个宫里都忙个不停,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衣裳,戴着最金贵的头饰,为了画工将自己画得很美,都下了很大的功夫,相继的赶到了画心阁。
画心阁里头可热闹多了,花红柳绿,颜了双眼。穆尔楦自然也到了,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太后有旨,不得违抗。只是大家看到穆尔楦一身紫色素雅的衣裳,大家都并头而论,藏着笑。
“皇上和太后对楦嫔可真好,擅自闯入郦安殿,不仅不罚,还免了戴罪之身。”
“谁让她父亲是大临的大将军呢!”
“不过说来,若不是她闯入郦安殿阻止皇上,今日我大临也不会避了国难啊!”
众人围在一起议论了起来。
穆尔楦听见她们在说,走到没有人的那一边,不予理会。
“姐姐,原来你在这儿,妹妹可找了你好一会儿了。”纳吉陵轻轻的拍了一下穆尔楦的肩膀。
穆尔楦转过身,看到纳吉陵那温柔的笑容,她自然就觉得在这儿舒服多了,淡淡的笑道:“那儿人多,不太喜欢。”穆尔楦注意到纳吉陵今日的装扮,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妖娆,反而显得十分的雅气、平淡,穆尔楦看着纳吉陵的衣裳问她:“妹妹今日?”
纳吉陵见穆尔楦看着自己这身衣裳,细细的说:“姐姐一定奇怪妹妹为何穿得如此淡雅,与之前着装大有不同。”她抬起手,拂着手中的长袖,强颜笑着说:“妹妹是舞姬出身,别人都认为妹妹是风尘之人,所以自然而然就只适合穿那些颜色华丽的着装,但是今日,妹妹想这样……让画工为我作张画。”
穆尔楦不知道,原来这样一个女子,也希望有一天,褪去华丽的衣裳,这样平淡下去,她朝她笑道:“相信妹妹今日一定是最美的。”
“有姐姐一番夸赞,妹妹也就值了。”
两人欢颜轻语,说了小一时的话,就听见有人喊道:“皇后娘娘,郑妃娘娘,丽妃娘娘到。”
众人一听,纷纷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郑妃娘娘、丽妃娘娘。”
“都起来吧,今日是画工为各位妹妹作画的好日子,也就不必多礼了。”姜皇后一脸满心欢笑的笑着说,瞧她那一身华丽的妆容,想必也是费了不少的工夫,她的身后一个是郑妃,一个丽妃。这郑妃还是一副不低头的模样,这丽妃大着肚子,倒是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各位妹妹,今日太后恩准让画工为你们作画,这也宫中的传统,凡是妃嫔贵人都要留画一张,所以各位妹妹今日可要好好表现了,这画工手中的每一张可都是西兰的贡品,都是顶级的纸张,每一张上面都已经写上了各位妹妹的名字,不过每人一张,不多不少,所以各位妹妹可得把自己最好的看一面表现出来。”姜皇后说。
“是。”大家的模样甚是期待了。
这西兰进贡的纸张相传都是用西兰最美的姑娘的血注入而化成了,极为珍贵。画在纸张的人儿就像站在眼前一样,活灵活现,那纸的触摸感也可谓是奇妙,就像是摸在女子的肌肤之上那样光滑细腻。
画工进来时,每人手中拿着西兰进贡的纸张领着那些娘娘们便陆续去作画了。
皇后、郑妃还有丽妃三人坐在画心阁中,大家都已经去让画工作画去了。
看着那些精心打扮的女子,郑妃说道 :“当年本宫也像她们一样,为了让画工给本宫画的好看些,当时也精心的打扮了一番。”
这时,丽妃倒是笑了,说:“应该不是精心打扮,而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你什么意思?”郑妃显然有些气愤。
“我有说错吗?你暗中给了那个画工可有不少好处啊!”
“你……”郑妃直直的指着丽妃,却又气得说不出话来。
姜皇后显得有些烦躁了,制止道:“你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吵,当年可不是这样啊!”
丽妃突然哼笑起来,不屑的说道:“当年?这说起当年,那可就有不少的事儿了,想想啊!当年真是自己瞎了眼,帮错了人,以为有人是真心真意的待自己,可原来,是自己多了心思,这人心啊 ,就像海底的针,什么时候蹦出来扎你一针,还寻不到主呢!”
“好了丽妃,少说两句。”姜 皇后知道丽妃这番话是说给郑妃听的。
可那郑妃一脸淡漠,对丽妃的话完全不在乎,淡淡的说道:“是啊,人心难测,我也没想到有些人为了自保,不惜残害他人,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郑妃说的是祥淮吧,那狗奴才死在车城府里,是咎由自取,难不成,郑妃你现在……还想着那狗奴才不成?”
“丽妃,你别越说越过分,本宫看你身怀龙种,才对你如此忍让,但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郑妃被气的脸色发青,怒发冲冠的指着丽妃继续说道:“公主没有害你流产,但并不代表本宫不会。”
丽妃也不甘被郑妃这般辱骂,尤其是牵扯到了自己腹中的孩儿,气冲冲的大声道:“好啊!本宫倒要看看你比那公主要狠多少倍。”
“够了,都给本宫住口,若再说一句,本宫决不轻饶。”姜皇后显然是此时的调和剂,这郑妃与丽妃的左右一句句,简直把她气死了,姜皇后对着她两人说:“不管谁对谁错,祥淮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说再多,也只是空口之说,你们两个听着,今后若是再提起,本宫就将此事禀告太后,让太后来处理。”
郑妃和丽妃立马就闭了嘴,互相不满意的看了一眼,就退了回去,郑妃也坐回了原位,自己生着闷气,丽妃也平复这满肚子的气,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肚子。这场风波也算是过去了。
而此时,画心阁的阁间里,画工门都拿出了画纸,只是拿到穆尔楦那张纸时,画工顿时傻了眼。
穆尔楦问:“怎么了?”
那画工颤抖的摊开那张纸,纸中竟然落了一个洞,这可是西兰进贡的纸张,每一张都精心的保存着,没有打开过,发生这种事,那画工简直是吓傻了。抖着声音朝着穆尔楦跪了下来,冒出了汗,抖颤的说:“娘娘,真的不是小人啊!小人也是刚刚拿到。”
穆尔楦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轻轻的将画工扶了起来,说:“这不是您的错,本宫不会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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