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紫禁关一战,那一日,穆尔楦站在季子显的身旁,看着身下那几十万的大军。
季子显朝着将士们说:“今日,我们一夺紫禁关,只许胜不许败。”
“只许胜不许败……”震破天惊的声音回荡在这浩瀚的大地之上,将士们士气大振。
那一刻,季子显紧紧的握着穆尔楦的手,他看着她,只说:“等我。”
穆尔楦殿点头,已是一切,她说:“我会等你回来的,你要答应我,也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她的目光里,还是有着担忧,她不想失去他,再也不想了。
季子显说:“我会的,我一定平安回来,我绝不会……让你失望,这一战,我要为你夺城。”
他要为她夺城,夺得紫禁关,他的每一场战,都是在为她而战。
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盔甲,带着头盔的男子,穆尔楦的心,紧紧的在跳动,她温柔的笑着,不让他担心,只想让这个男子安心的作战。
“子显,你知道吗?每当你上战场,我就很怕,我怕你再也回不来,我再也见不到你,所以每一次,我都会笑着……看你上战场。”
这句话是穆尔楦许多年之后说的话,他倒在她的怀中,她再也等不到那个男子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只是今时今日,时光依旧是那么的灿烂,让她,让他,还是依旧的模样。
一声号角,最终还是吹响了。男子骑在马背上,拿着长剑,从穆尔楦的眼前渐渐的消失了。
子显,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而此时,平阳公主走到穆尔楦的身边,她和穆尔楦一样,眼里都是季子显的背影,只是,季子显拉着的手,不是自己,平阳说:“你知道他最怕什么吗?”
穆尔楦不言,心里已经明白了。
平阳说:“他最怕的,不是战败,不是死,而是不能……让你看着他平安回来。”
谁会知道,那一刻,平阳已经落了泪。她说:“穆尔楦你知道吗?他在乎你,比在乎他的命还要重要。”
“我知道。”穆尔楦说,她岂会不知道,她知道,那个男子把自己看的比任何都重要,就算她要他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她说:“我知道,在他的心里,每一场战,都是为了我。”
“是啊,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穆尔楦没有看到平阳神色的另一层含义。
回到营帐之中,穆尔楦坐了下来,只是见平阳神色幽幽,她想,或许这个女子和自己一样,是在担心着季子显吧。
然而平阳的一番话,彻底的将穆尔楦震住了。
平阳会所:“尔楦,我有话,想告诉你。”
“公主有话,直说吧。”
平阳的话在喉咙里,想说却又显得为难,穆尔楦见她这个样子,追问了起来,说:“公主,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必显得为难。”
“其实,三皇子,一直不让我说,但是尔楦,我不想瞒着你,我想让知道,事情的真相。”
穆尔楦瞬间就绷紧了神经,她不明白平阳为何说这番话,奇怪的问:“究竟……什么真相?”
也不知道平阳是犹豫了多久,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尔楦,你知道百里香?”
穆尔楦看向平阳,满眼的惊讶,她问:“什么意思?”
平阳笑了,他笑那个男子,也笑自己凄凉,她看着穆尔楦,一字一字的说:“你知道为什么三皇子在回胡邑的路上会受伤吗?因为他在出皇城的时候就中了百里香,所以才会被太子的人所伤,回到胡邑,便足足的昏迷几天几夜。”
穆尔楦的身子在颤抖,不断地颤抖,她大概是猜到了,她目光里的晃动依旧带着点点的不信,她说:“你的意思……”
“尔楦,你猜得没错,这一切……都是相王所为,相信你也知道,在整个大临,就只有相王才有百里香这种剧毒。”平阳说。
穆尔楦带着颤抖的嗓音说:“所以呢?”
“这一切,其实……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帮了相王,就不会差点害死了他。”平阳公主的声音越发的忧伤。她说:“这件事,三皇子一直不准我告诉你,因为他是那么的在乎你,所以不想看你难受,可是尔楦,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不可能,怎么会呢?仲伯伯,怎么会呢?是他帮了大临,若是不是他,大临或许已经和胡邑签署了条例了,不会的,怎么可能呢?”穆尔楦不相信,她几乎是要哭了,那个待自己如此好,待自己视为女儿的人岂会这样做呢?
平阳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才不对你说,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胡邑太子早就已经预谋叛变,他岂会让三皇子与我大临重新修订条约,而让我大临出兵,来助三皇子扫除叛乱,所以胡邑太子很早就已经和相王串通,谋划这件事情了,而尔楦你。从中帮了相王,这样一来,相王在大临的地位就会越来越高,而用来交换的,就是百里香,在皇城外,三皇子喝的那杯酒里,就有百里香。”
“不会的,若真的是这样,太子为何向大临借兵,相王为何阻挠。”
“尔楦,你是个聪明的人,就连我都明白,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两国同谋本来就是不可,互相利用完,相王怎么还会帮太子。”
那一刻,就像是一阵巨雷打在穆尔楦的身上,这一切,都是相王与太子的谋略,怎么会这样,而自己,正好帮了相王一把,原来那两封信,不是救,而是帮相王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再告诉你吧,你知道尤筝,也就是筝贵人,与相王的关系吗?”
“你说什么?”
“尤筝,是相王的义女,是相王派进宫,安插在皇宫里的眼线。”
而这个时候,穆尔楦更是惊住了,尤筝,是相王的义女,这一切,竟是这样的,她始终不明白,尤筝为何会害自己,为何会害宝儿,原来这一切,不仅仅是她尤筝出生微寒,不仅仅是她尤筝受尽屈辱,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切,从最开始尤筝进宫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
平阳说:“知道你和尤筝就像是亲姐妹一样,凝心相信,宛宁宫失火,想必定不是意外吧,若是我没有猜错,定是与尤筝有关,对吗?”
平阳猜的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尤筝所谓,而穆尔楦,也是知道的。
她悲凉一笑,看着平阳说:“公主,真的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可是……我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是不会再回去了,那里的种种,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是啊!皇宫里的生活真的是生不如死,没有人……想要再回去的。”她说的,不就是自己的苦吗?
然而此时,穆尔楦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口里唤着:“宁玉姐姐她……”
“怎么了?”平阳问。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宁玉姐姐她……岂会安全回柯达卓。”
“哐当……”一声杯子落地声在营帐之外响起。
穆尔楦立马小跑了过去,拉开了营帐,看见了营帐外惊住了的景儿,景儿轻轻的摇着头,目光里已经湿润,她和穆尔楦一样,没有办法接受,那双落空的手,正在颤抖着。
穆尔楦紧紧的将景儿的手握住,她说:“不会的,景儿,宁玉姐姐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的。”
“主子,宁玉主子她是不是真的……”景儿小声而忐忑的声音从口里发出。
“不会,一定不会的,宁玉姐姐一定会柯达卓,她一定回去了,景儿,相信我,宁玉姐姐不会出事的。”穆尔楦握着景儿的手更加用力的起来,她知道,最伤心, 不是自己,而是景儿。
平阳公主不知道宁玉的事情,她知道的只有相王的事,和尤筝之间的关系。她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穆尔楦摇头,说:“公主,你还是先回吧。”
平阳公主知道穆尔楦有事不让自己知道,她便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对穆尔楦说:“尔楦,今日的话,你当没有听见吧,以后,你也不会……再回去了不是吗?”
没有听见,她穆尔楦怎么能够当做是没有听见的呢?她没有说任何的说,待公主走后,她将景儿领了进去,竟然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方才的话,她都听到了。
景儿说:“主子……”
“景儿,你要相信,宁玉姐姐饿她没有事,我相信,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相王是不会去害一个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人的。”
“可是筝贵人呢?她回放过宁玉主子吗?”
穆尔楦不言了,她真的不知道,尤筝会不会放过宁玉,但是那一天,穆尔楦真的是有史以来最惊讶的一天,她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不知道,其实尤筝已经将那一张画有宁玉胸前花的纸给撕了,那一天,尤筝因为宝儿的话,放过了穆尔楦一次,也放过了宁玉一次。
只是穆尔楦,她并不知道而已,那一天,穆尔楦便派人去柯达卓查宁玉的下落,她想知道,宁玉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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