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宁的丽妃寝宫一时间,所有的骚动都从这里传了出来。
丽妃那张显得苍白的脸孔,已是满脸的泪。
这样的女子,岂会甘心呢?
“咳咳咳……”没有想到,丽妃这一咳嗽便咳出了血来,丽妃看着那床单上的血,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当上皇后,竟是那般凄惨的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皇上、太后和尤筝和郑妃也便都进来了,看到那般模样的丽妃,除了祈桢之外,似乎没有太多的人实在真正的伤心担忧。
祈桢疾步的走上前,若兰退到了一旁,祈桢坐在丽妃的床边,看着那张现在那么苍白的脸和她嘴角还残留的那一丝血,心里一阵酸痛,虽然,他不爱这个女子,但是这个女子,曾经为自己怀过孩子,不管如何,她也都是自己的妻。
丽妃见到祈桢,眼泪更是收不住了,一下子就扑倒了祈桢的怀里,哭了很是大声,哽咽的说:“皇上,你告诉臣妾,臣妾不会死了,臣妾没有得病。”
“丽妃,你放心,朕一定会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朕都会陪着你。”祈桢这番话,是发自他的内心的,怀中的女子,在他眼里,却是那么的可怜起来。
丽妃双眼朦胧,已经哭了快要晕过去了。
慈园太后抚着身边的叶娇朝着丽妃走去,她剩下的,不过也就是哀叹罢了,朝着床上那个哭得伤心欲绝的女子轻细的:“丽妃,凡事都有头,你如今这样,哀家也甚是心痛,哀家会命太医好好照看你,相信此时双重,一定会没事的。”
会没事?丽妃心里却暗自苦笑了起来,她宠祈桢的怀里起来,吸着鼻子,对慈园太后说道:“臣妾谢太后,只是臣妾命不久矣,可能不能再向太后请安了咳咳……”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慈园太后眼里露出一丝本无是真心的担忧,走上前,轻轻的拍着丽妃的后背,说:“好了,你也别说这么多话,就好好休息吧,明日哀家一定让太医想出法子来。”
“臣妾……臣妾谢过太后。”并无真心的一句谢,却说得那么的凄婉。
丽妃抬起眼,朝着站在那里的尤筝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尤筝一脸可惜担忧的模样是装出来的,谁都可以不懂她尤筝,但是她懂,那个女子的心里,不知道装了多少的阴谋诡计。
然而尤筝也扑捉到了丽妃看向自己的眼神,她匆忙上前,带着温柔的语气对着丽妃说:“丽妃娘娘,你可不好着急才好,宫里那么多太医,一定会想到法子的。”
丽妃轻声的哼笑的起来,却还是好模好样的谢道:“真是谢筝贵人吉言了,本宫心领。”
话中意思,尤筝是明白的,她也只有妆模作样,叹了叹气,不再说话了。
但是没有注意到,那郑妃的模样,她却是真的为那么女子担心。那个躺在床上,脸色毫无血色的女子,在很久以前,可是自己的良言知己。
但是丽妃并不知道,直到众人离开了丽妃的寝宫,她丽妃也没有注意到那郑妃为她真正担忧的模样。
从丽妃的寝宫出来,郑妃便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身旁的柔离见郑妃这样,忍不住的问了起来:“娘娘只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在担心那丽妃娘娘吗?”
这柔离向来就是藏不住话,有什么就总是要问出来,但是做起事情来却是笨手笨脚的,当初在定陵楼的时候,让她那弹珠去让穆尔楦出丑,还是失了手,那次回去,郑妃便赏了她两巴掌。只是这个柔离却还是一副这样的心态,口无遮拦,笨手笨脚,若是不看在这柔离陪在她身边多年,想必就不是那两巴掌了。
郑妃没好气的瞪了那柔离一眼,便什么话都没有说了,继续走着,柔离自然也就不好多问了。
可是走了两步,郑妃就停下来了,缓缓的转过身,看着丽妃的寝宫的那块牌匾,想当年,为了成为妃子,成为皇后,她和丽妃不择手段,从良言知己到了这般无声无息,终日斥声对说,没有一日安宁。
郑妃说:“当年本宫和丽妃说不上是好,但是……也不像现在这样,如今她患了病,本宫却觉得心里空了,总是有一般遗憾。”
柔离朝着郑妃的目光看去,正是丽妃门匾上的那块红妆牌子,她说:“娘娘是在可惜吧,可是换一种说话,现在皇后被禁足,终身不得出长春宫,丽妃又患了病,娘娘应该开心才是?”
“开心?”郑妃冷笑了一番,说:“本宫可不开心,本宫可不想就这样安然坐上皇后之位,别忘了,还有一个筝贵人。”
“筝贵人?娘娘说笑吧,这筝贵人柔柔诺诺,哪里会碍事啊!”柔离说。
郑妃暗自轻声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一边说:“有些人。看似是弱,可是疯起来,谁也拦不住,在宫里,永远不要看表面,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是谁害的,不过本宫一定要当皇后,不管是谁,只要阻碍本宫,本宫就不会让她好过。”
清扬的北风轻轻的带着那丽妃的笑声,十分的刺耳。
而那天晚上,还是那样一个不起眼的凉亭里,尤筝和相王正坐在里面,谈论着事情,这是,一个男人便弓着腰走了过来,抚了抚身上的尘,跪下行礼道:“微臣参见筝贵人,相王。”
尤筝扬了扬说:“起身吧靖太医。”
“谢娘娘。”靖太医起身之后,依旧是一副胆颤的模样,他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今日在丽妃寝宫暖炉子里偷偷带出来的那包白色的东西,将其递到了丽妃的面前,说:“微臣已经将其拿出来了,相信不会被人发现。”
尤筝满意的将那包东西接了过来,笑了笑了,便将目光移向相王,说:“义父,现在皇后之位,一定会是筝儿的,以后义父在朝中的地位一定会更加牢固,别说穆尔楦的爹了,就算是皇上,也不会拿义父你怎么样的。”
相王默然不做声,拿起那包白色的粉,看了看,便说:“筝儿,你不愧是义父的好帮手,现在后宫里,除了郑妃就没有人和你争夺后位,你要尽快的时间之内,把这郑妃也给铲除了,那么立后之事,义父便可以像皇上提及。
“义父放心好了,郑妃不过就是一张嘴厉害,不值得费多大的劲,稍稍用点力气,就会将她置于死地。”这个女子带着满脸狰狞的容颜,那颗曾经纯白的心脏,在就已经毁的一干二净了。
那靖太医却眼神惊慌,良久才唯唯诺诺的看向相王,胆颤的:“相王,微臣如今……已经帮你办了那么多的事情,不知道……相王可否放了微臣的家人,微臣一定严守此事,不会乱说的。”
靖太医说完,相王脸色便变了,但是却只是一刻,随即便笑道:“放心靖太医,本王已经将你的家人安全送到你家中,你为本王办了那么的多事,本王是不会亏待你的,你且回去,就会一家团聚了。”那相王,说的满眼阴森,只是靖太医却并未听出这相王话中话。
他连连叩头,掩藏不住激动的神情,便赶紧退了下去,往家中赶。
看那靖太医离开,尤筝倒是不明了,问:“义父,难道就这样放了他?若是这靖太医说漏了嘴,我们之前的事情就都白费了。”
相王好生一笑,道:“你以为……我会让他回家吗?本王……的确是会让他一家团聚,在阴曹地府欢聚一堂。”
“原来义父早就有安排了。”尤筝便放下了心。
过了一会儿,相王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也怕被人发现,便让那尤筝回宫,以免被人发现什么。
尤筝便道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
待尤筝离开,一直在远处守着的子云西便走了过来,放才的谈话,他都听见了,只是有一点不明白,见相王端起酒杯便喝了起来,想问什么,却又没有问出来。
相王似乎是知道那子云西的疑虑,待喝完这杯酒,慢慢道来:“你一定是要问本王,为何不让筝儿直接在皇上的房中放这种花粉,而使皇上猝死,本王就可安枕无忧的登上帝位是吗?”
子云西说:“云西就是想知道,若是筝贵人将皇上毒死,那么帝王不就是相王你的了吗?就不必二次费劲了。”
相王不急,再一次喝了一小杯酒,哼笑一声,晃着杯中的酒,说:“难道你看不出来,筝儿这丫头已经爱上皇上了吗?本王要是让她毒死皇上,怕是很难。”
子云西倒是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是这样,那么相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本王现在还不是起兵的时候,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穆吉查推下来,有他在,就算是皇上死了,本王难登帝位。”
“相王,云西愿意效忠于你,只要能够帮相王登上帝王,云西什么都会做。”
.这子云西,一辈子都只会效忠这相王,因为没有相王,就不会有他子云西。
相王说:“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穆吉查的兵权撤出,而拿到本王的手里。”
夜深之际。深谷幽幽
原来这相王,一直以来,不是为了让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巩固,而是为了那大临的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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