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筱麦的手被赵景尧攥得紧,甩也甩不掉,被他一路拉着登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每登一层台阶,桑筱麦心脏就跳得更重一些,她生怕爸爸忽然在身后喊,“筱麦,你去哪?”
桑父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让她觉得很压抑,很多时候,尤其是局里开会的时候,她甚至分不清这个五十岁的男人,究竟是她领导还是父亲。
好在,一路没遇上什么人,更没人喊她。
赵景尧推开一间空包厢,把桑筱麦拉进去后就关了门。
桑筱麦背靠着门,因为太紧张,走得又快,心口不断起落,呼出的气息有点急,带着一股红茶的回香气。
桑筱麦看着面前男人的眼睛说:“赵景尧,我的时间不多,请你长话短说。”
“筱麦,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赵景尧话里全是无辜。
桑筱麦心里苦笑,难不成是我自己莫名生气,然后让你去猜?
赵景尧作为一名机长,气质长相自然是不用说,身上自带的沉着冷静,此时却溃 为不安与焦急。
“还是,你有男朋友,我帮你取机票给你造成了困扰?”赵景尧又问。
心软是病,情深致命。
桑筱麦看着赵景尧着急的样子,脸上缓和了些许颜色。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将那晚一分零二十一秒的通话记录给赵景尧看,“不是我有男朋友,是你有女朋友,这通电话是她接的,你不清楚么赵景尧?”
那天机组里有一名空少被男乘客肢体骚扰了,反复几次,空少不堪其扰,最后演变成了肢体冲突。
航空公司连夜就这件事召开大会,赵景尧下半夜两点多才下班,全程手机上交,并没有带进会议室。
显然,那条通话记录早被删得干净。
赵景尧把当晚的事给桑筱麦讲了一遍,“明天上班我去监控室调取视频,把那个接电话的人找出来,筱麦,我希望你相信我。”
“我用我的事业前途做保证,我没有骗你,而且我和闻书砚是校友更是朋友,他未婚妻沈医生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行骗行到你身上?”
这时,包厢的门不知被谁敲了两下,紧随就是推门的声响。
赵景尧反应很快,瞬时把门给按住,直接“咔哒”一声上了锁。
桑筱麦吓得心提到嗓子眼,“我得回去了,我爸该找我了。”
“好,”赵景尧望着桑筱麦平时又甜又阳光的脸,此时眼里掩不住的惊慌,“筱麦,我可以抱抱你吗?”
桑筱麦望着赵景尧坚毅而诚恳的脸,没有说话,低头把手机装进了包里拉好,转而伸出双臂抱住了赵景尧。
下一刻,赵景尧的臂弯也拢住了她所有的慌乱。
他的黑色毛衣很柔软,他身上的干净味道很好闻。
今天,是桑筱麦和赵景尧第一次拥抱。
他们的真正接触,始于一张奉城飞沪上的机票,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机票,层层叠叠,慢慢老旧,旧到岁月积攒,催人回头去看,曾经爱情的滋味又酸又甜。
——
赵景尧回到包厢时,陆匀骁斜靠在椅子中看手机,头也没抬地问:“干什么去了,找女人去了?”
赵景尧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神色放松,承认地“嗯”了声。
陆匀骁掀起眼皮瞥他一眼,视线又落回到手机上,似是漫不经心又像认真似的说:“那你挺快啊,不行吃点药。”
赵景尧无奈摇摇头,问陆匀骁,“看什么呢,半天抬不起头。”
陆匀骁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吃饭。”他直起身,将手机熄了屏,反扣在桌面上。
司小郁买回家的那些小衣裤已经全部洗好烘干,自己一个人在家,一件一件地试穿,拍照,然后统统发给陆匀骁,问他哪件最好看。
有一张她背对着镜子,回头去拍镜面,脊背白皙流畅,棕栗色长发被拢到胸前,背后一副好身材崭露无遗,尤其细腰之下。
一小杯白酒入喉的时间,司小郁耐不住等待,又问陆匀骁一遍,老公,到底哪件最好看呀?
陆匀骁翻过手机铺在桌面上,看完信息后,松散地点了几下:都不好看。
司小郁站在镜子前面,红唇一撅,好想发脾气,指尖却快速点动:那老公你几点回家?
陆匀骁回了四个字:你睡你的。
——
没到十二点的夜,有多少人能睡得着呢?
当然,沈知蒽是睡着的那个。
闻书砚在沈知蒽一声声渗入人心的“老公”中,而大汗淋漓。
最后,只留她一身无骨似的软麻。
深夜,是最有可能发生一些事情的时候。
就像闻书砚当年做空军野外特训时,误入了周望澎的领地。
闻书砚就是趁深夜,守卫人员放松警惕,在极短的时间内,用敏捷的身手,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潜进了他们的直升机,才得以逃命。
其实今晚沈知蒽猜得没错,闻书砚出门的将近十五分钟里,他一共做了两件事。
一是对无人机表演做最后的对接,二是见过一个男人,一个给他送枪的男人。
周望澎既然来了奉城,可见那批航空材料对他有多重要,他拿不到想要的东西会怎么样?
此时,闻书砚一只臂膀搂着沈知蒽,另一只手始终在枕头附近。
他想象过无数个扣动扳机的场景,所以必须保持万分警惕,没有任何睡意,顶多是闭目养神。
不多时候,沈知蒽在闻书砚怀里蹭了蹭,像只软猫似的,然后无意识地伸手去摸他的脖子,最后手指停在颈动脉的位置。
不知为何,她特别沉迷闻书砚这里,也许是一下一下的跳动,让人很安心。
沈知蒽又在人怀里动了动脸,闻书砚用搂着她的那只手轻轻拍她的肩膀。
沈知蒽却懵懵懂懂地坐了起来,长发发梢糊了闻书砚一脸,温温痒痒的。
闻书砚抬手把脸上的长发顺到一边,问沈知蒽:“怎么了,想去卫生间?”
“嗯。”囔声囔气的一声,沈知蒽全身倦软,四肢无力,闭着眼睛点点头。
闻书砚伸了伸被枕得发麻的胳膊,“叫声老公,抱你去。”
沈知蒽迷迷糊糊侧倒在闻书砚身上,软软地叫了声“老公。”
直到进了卫生间,沈知蒽才清醒一些,闻书砚始终站在外面等着,不知错觉还是怎么,她竟然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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