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芊芊垂眸,只觉舌尖苦涩,纠结爬满了心脏。
不论是从言知予和南筱的角度,还是从温宁川的角度,她都希望,那梦境中温宁川的结局是假的!
保家卫国的男儿,不应是那样的结局。
可转念一想,也正是保家卫国,瞬息万变的环境,才造成他的早逝。
保家卫国,没有绝对的不牺牲!马革裹尸,是常态!
人民的安稳,是无数人负重前行换来的。
犹豫一瞬,她忽地抬眸,直直盯着南筱。
“若是,你们之间的结局并不如意呢?”
若是旁人指定就炸了锅,可南筱笑容依旧,并无恼怒!
“我并未想那么远,活在当下就好!而且很多事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从蒙芊芊近段时间的一系列表现来看,她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可南筱不在意,就算她知晓的结局不好又如何,她所知道的那个南筱未必就是自己。
只是,那个南筱也喜欢温宁川,她们之间还有故事?南筱心脏霎时酸胀无比。
言知予颇为认同地点头。许多事情,只有尝试过了才有结论。没有尝试过时,能给予的,无非是过多的想象空间。
况且以大哥的性格来说,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放手。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对南筱,并不排斥,甚至还容许她的靠近。
蒙芊芊颇觉无力,“若是,他不在了呢!”
低到不可闻的声音,却被言知予二人捕捉到了。
言知予心下一紧,盯着蒙芊芊的眸光极其不善!
明明上一刻,这人还难掩真诚地想和自己交朋友,下一刻,却又这样无情的诅咒着大哥。
莫名地,她心间聚起无尽的恐慌,失去的感觉那么真切,那种慌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后退着几步,面色肉眼可见的苍白,大口大口呼吸,脑袋晕眩不已!
南筱眼地的光涣散,随后慢慢涣散,垂着的手无力地蜷缩着,几经努力,终于形成握拳的姿势。
她声音暗哑,“你什么意思?”
在蒙芊芊所经历的那个世界,温宁川不在了吗?
那么清风霁月的人,不在了?她光是想象着,心脏就疼痛得不行!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可以接受她们没有结局,却接受不了他逝去。
蒙芊芊捂紧了唇,大意了!
她没料到,这两人的耳力如此之好!这下,两人将她当作神经病,仇人了吧!
“你们听错了!” 她急急辩驳。
南筱下意识地抓住她,朝言知予微微颔首打招呼,便拽着人走了。
事关大哥,言知予哪里站得住,抬步跟了上去!
“蒙芊芊,你那话什么意思?不要用听错了来搪塞我!” 南筱怒视着她。
管不住嘴,惹祸上身的蒙芊芊无语凝噎。
憋了半响,才弱弱开口,“我近来做梦很勤,且梦中好几件事情,和现实都对得上号!我梦中,温营长牺牲了,那梦境真实得不得了,我想着给你们打打预防针!”
说这话时,她小心翼翼地盯着南筱的反应!
见其一脸厉色,急忙找补。
“当然,再真实那也只是梦境,当不得真!”
南筱知晓这是她的托辞,到底是松开了人。
梦境?言知予提起的气消散了一点,却并没有散尽,发胀的心脏也还揪得紧紧的。
她拍拍胸脯子,安慰着自己,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大哥,他会长命百岁!
鬼力怪神的事情,她不会去想!
目光幽幽看向蒙芊芊,眼中尽是不认同。
虽是梦境,但这并不是什么好话,你大可不必说出来。
生命的事情,开不得玩笑!
不过也提醒了她,大哥经常出任务,她是不能跟随,却可以时刻提醒他注意安全。
蒙芊芊讪笑着,心中的石头竟落了地。
虽是莽里莽撞道出的真相,但也足够关心温营长的人去提醒他。
但愿,能是不一样的结局吧!
南筱强迫自己镇定,理智分析,既是牺牲,肯定是在任务过程之中。
既然如此,一一规避就是了。
况且,她都能穿越了,穿越女身上都有运气在的,作为她看上的温宁川,不会如此倒霉的。
如是安慰自己一番,心中的凌乱情绪稍稍好了一些。
正好褚老师拍掌示意集合,两人才把这事压在心底,小跑着融入队里。
这支舞民族舞元素颇多,言知予在北临时,经常找总政文工团的舞者开小灶,倒也跳得得心应手。
白天训练,晚上,言知予被王迎带着继续学习竹笛。
按王迎的话来说,不指望你在这方面有所造诣,但也不能一知半解,半途而废。
言知予本身就是倔强的人,两人一拍即合,吃过晚饭后就回到了乐队的排练室。
基础的东西很好掌握,难得是意境,是情绪的贯通,是注入灵魂。
学习过程中,言知予还看上乐队的快板。
王迎笑意盈盈,“你这兴趣爱好面挺广啊!你说说,除了这些,你还喜欢啥?”
言知予摇头,她的兴趣是一时而起,目前并没有其他的,“暂时就这些了!”
“得,等你把竹笛学好,快板,我教你!”
言知予竖起大拇指,“还说我兴趣爱好广,你这涉猎的也不少啊!”
王迎放下水杯,笑得腼腆,“没办法,好奇心重!和音乐相关的,都想碰一碰!”
这话说到言知予心里去了,她虽偏爱古典舞,可这芭蕾,以及民族舞,她也学得津津有味。
团内调查组反应迅速。
纵使胡小婷把东西毁了,但有了方向,调查组抽丝剥茧,还是寻到了证据。
铁证如山,不容辩驳。
最后的结果,胡小婷离开了文工团。
按李团的话来说,业务能力可以训练,但心坏,这是不能容忍的。
这样的人留在团里,保不准下一次会威胁到谁的生命安全。
其余人唏嘘不已,倒也不同情!毕竟同情的后果,是危险随时可能指向自己。
望着昔日的战友下意识的躲避,胡小婷愤愤地离开文工团。
序城,风和日丽。
身穿病服的秦信坐在树底下,双目呆滞地望着远方,阳光从层叠的树叶间透了下来,落在他的脸上,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蓦地,他回了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灰蒙蒙的,可见年代之久。
瘦弱的指节划过照片中女人的脸颊,他神情怀念又悲戚。
“秦工,该回去了!” 板正的男音响起。
秦信点了点头,将照片收回胸前的口袋里。
男人淡定地推着轮椅。
心中却不平静!
照片上的人,和他熟悉的那个,竟如此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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