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莫非坏种 > 第96章 你瞒我瞒大家瞒14

二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本来便是近得可怕,刚才低声交换某种不可外露的秘密时几乎是嘴唇贴近耳朵,灼热的气息吹在脸上,又软且麻还烫。
  郁矜静静地望着岑无蔚,二人动也不动僵了片刻,岑无蔚忽然凑近作势似乎要来吻他,郁矜不知他抱着什么心思,终于卸下包袱,松了口气,他左手拿着匕首,伸出右手推岑无蔚的脸,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后用小腿蹬起来被子,一边笑,一边拿被子往头上罩。
  岑无蔚见他笑得欢快,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露出那张刚才还在凶巴巴的脸,郁矜对着他说道:“你是不是有病?”
  岑无蔚做出难过的神情,靠在床头上懒洋洋地说道:“你要是这么想,我可真是悲伤了。”
  他说罢,看着郁矜嘴角上扬,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或者因为他哪句话,郁矜整个人皱巴巴的闷闷不乐一消而散,岑无蔚无奈地看着他,道:“你为什么要笑我,我说的是真的。”
  郁矜看他生动鲜活的不开心仿佛化作实形,笼罩在他周围,再次在心里确认,岑无蔚的的确确没有前世的记忆,若是前世他这般嘲笑作乐,估计岑无蔚早就压过来,对他又亲又掐又啃了。
  也就是现在的岑无蔚才十四岁,看起来像是一团少年气,虽说偶尔狠厉,但怎么也摆脱不了少年人身上那种鲜活嘹亮的颜色和气息。
  郁矜在心里再次感慨,少年当真可以是任意形状,复杂与纯粹并存。
  岑无蔚靠了过来,揉着他的头发,闷闷不乐地说道:“你想什么?”
  郁矜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道:“想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你说的也不对,我不会杀了你,就像你不会杀了我一样……诺,匕首还给你。”
  岑无蔚接过匕首,却没有放回袖中,他在手里把玩着匕首,看着郁矜,忽而上手按住了郁矜的肩膀,郁矜扬起头,放低了视线,看见岑无蔚把匕首横在他脖子间,冰冷的刀刃若即若离地磨着他的脖子,只听得岑无蔚轻声问道:“你确定我不会杀了你?这么自信。”
  郁矜伸出手握住岑无蔚的手腕,笑了一下,用力地促使着他往自己身上刺去,但力道却被轻飘飘地卸去了,匕首反而转了个弯,仿佛按照既定轨线走着路径。
  岑无蔚收回匕首,放在袖子里,笑道:“胆子真大。”
  郁矜看他片刻,转过身背对着他,道:“我要睡了。”
  岑无蔚温柔地看着郁矜的后背,那视线犹如实质,黏腻得很,郁矜切身感觉到了后面目光的重量,只听得岑无蔚言语之中充满笑意,说道:“睡吧,你已经很累了。”
  这句话好像一道催眠符,郁矜意识昏沉,顿觉陷入了黑甜乡。
  ……
  第二日醒的时候,郁矜感觉浑身舒畅,好像所有的疼痛和郁闷都消散了,他坐起身,四处看了看,发现房间内只他一人。
  窗户打开了一条狭缝,阳光自那打进来,在屋内洒下一层薄薄的微光,暖暖的,亮亮的,直闯进人心坎里了。
  郁矜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在地上走了几步,发现躺在地上的那个黑褐衣的男子已经不见了,他摸了摸袖口的剑,把寒英剑唤了出来,发觉它依然如故后又慢条斯理放在了袖口的暗袋里,那袋子是他大师兄随便丢给他的,让他好放东西,袋子看起来小巧,却能容纳百物。
  他来回走了一番,也没见有人进来,慢慢猜到昨天晚上岑无蔚估计是来和他告别的,虽然他并未言明与他作别,作别方式也奇怪了些,但郁矜就是莫名知道。
  桌子上摆着一个沉甸甸的锦囊,郁矜拿在手里,打开一开,金灿灿的一片,他随便地把这个锦囊扔进袖口,然后在床上找了一圈,没找到衣服,他皱着眉,从床上跳下来,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心里暗自奇怪,他衣服去哪了?他明明记得昨日是和衣而睡。
  忽而,他看到床底下藏着什么东西,郁矜心下讶异,快步走到那床底下,看清了那里叠着他的衣服,衣服皱巴巴的,该是不能穿了。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那店小二在外面喊道:“客官醒了吗?要不要摆些早上的吃食?这边已经让小的们准备好了。”
  郁矜紧张兮兮地站了起来,一边暗自思忖着昨晚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应道:“这个先等一下,劳烦店主了,可否拿件得体的衣服送过来?银钱另算。”
  那外面的站着的店主应道:“好嘞!那您稍等。”
  郁矜松了口气,他身着长衣,膝盖至小腿都暴露在空气之中,上面还交杂着几个浅红的手指印,前不久和岑无蔚在你来我往打架的时候,不小心被他放倒了,这般嬉戏打闹果然没个好收场。
  却说那店小二回来后,折叠好衣服便差人送过来,那来送衣服的小厮是店小二的女儿圆儿,一个动作伶俐的小丫头,她敲了敲门,听见房间里的人应了才推门而入。

  衣服叠好放在精致上好的木材上,她往门口走,走了几步,听见后面一声轻响,她下意识回头,便看见屏风后走出一个少年,这少年身材俊俏,长相并不是给人很惊艳的感觉,但确是非常耐看,此刻他眼眸清亮,眉波柔软,面容安静,好像静谧的永远在沉睡的宁静湖面,没有任何攻击性,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断绝了世间任何情感牵挂。
  圆儿愣怔了一下,见这少年看向她,顿时回过神来,她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不敢看他,道:“对不起,我这便走了。”
  郁矜不知道她为何说抱歉,看着她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关门时,又对他饱含歉意地笑了笑。
  郁矜没注意这些细节,他现在心境如一摊死水,孤零零的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想些有的没的,他又想起他要回深渊谷,回深渊谷无可避免,但他内心有一股说不出地抗拒,不想和他四师兄待在一起,更不想去学杀人的技巧和武功,他只想等死。
  这种感觉就像前世暑假过完再开学,去海边的深处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惊悚,再回来去上学,开启学习写题考试吃饭的规规矩矩的生活,这让他压力有点大。
  他思索片刻,看着桌子上的一袭白衣,他找到里面的白色腰带,抬头看了一眼这间房子上面的梁木,郁矜伸出手,估算着它到下面的距离,他踩上凳子,手指勾着白色腰带,把它卷了起来,抛到上面的梁木上。
  郁矜刚试了试这腰带的柔韧度,房间门忽然被推开了,正是刚才那店主女儿圆儿。
  圆儿招呼着后面的小厮,道:“快些进来,把饭菜摆了上去……哦呀!!”
  她显然是看见了站在凳子上的郁矜,看他手里拿着白色腰带,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又惊又惧,脱口而出道:
  “你你……你这是怎么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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