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漂亮的异瞳,带着几分脆弱,如同婴孩一般纯粹,就这么毫不设防地撞进姜柚宁的心,让她一时看呆。
“你...说什么?咳咳.......”他缓缓地开口,胸膛在剧烈地喘息。
他并不知道这副面带苍白,眼角染红,破碎感十足的模样,落在她的眼里,瞬间激起她为数不多的怜惜。
见他喘得厉害,好像是哮喘,她关怀地问了一声:“你是不是喘不过来气?胸口很闷?一说话就想咳嗽?”
前世她妈妈有哮喘的毛病,与眼前的男子症状很像,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是...咳咳.......”祁若璃张开唇,寒风灌入他的喉间,咳嗽更为剧烈,面色愈加浮白。
见帅哥咳得好像要断气一般,令姜柚宁的心揪了起来。
“你等等。”她站起身将手伸进怀里,丢了一锭银子进小麻袋,脑中默道:“我要一支治疗哮喘的喷雾剂,见效好一些的。”
当手中出现一管药剂,她立马蹲下身,声音还夹了一下,生怕惊吓到这个柔弱的帅哥,声线温柔道:“试一下这个药,对你的咳嗽有用。”
说完这话,她倾过身,想给他用药,却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往后缩。
祁若璃的眼神有审视,更多的是防备,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对视。
“这是药,喷一下,你会好受很多,我不是坏人!”姜柚宁低声开口,两眸清澈纯净,没有一丝杂念。
妈蛋!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像坏人吗?还是这个美男子受过很多伤害?防备心这么重。
虽是见色起意,但难得好心,被人用这么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的心瞬间四分五裂,很想就这么走人算了!但这玩意花了十两银子,浪费不好。
祁若璃张着嘴,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拧着眉看向她,也不搭话。
姜柚宁:“......”
无奈之下,她将喷雾口隔空对着自己的嘴里喷了一下,微凉的雾气洒在喉间,有一丝微苦。
“这样行了吧?没毒。”这一声带几分冷嗔。
“咳咳......”他咳得眼白布满血丝,额前冒着薄汗,见到这个动作,心中的防备冲淡了几分,声音有些嘶哑:“这位小公公,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咳咳......”
本王?噢!原来还是个王爷,他说不是这个意思?呵呵......
姜柚宁突然觉得他不帅了,不顾他的退却,将喷雾口强硬地塞进他唇内,快速地按压了一下药剂顶端。
细密的雾气进入他的气道,瞬间缓解了他的咳嗽,胸口的窒息感也舒畅了许多。
见他呼吸稳定,面色的痛楚缓解,她捏着药剂的瓶身,粗鲁地塞入他的手中,沉声道:“送给你,以后若是有今夜这种不适,就喷一下,有哮喘的话,以后还是少接触猫猫狗狗。”
说完这话,姜柚宁站起身,转身便要离去。
祁若璃垂眸看着掌心中小小的瓶子,没想到竟有如此奇效,瞬间让他全身轻松了许多,眼见她要走,急声问道:“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雷轰。”她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次的好事没必要留名,反正也不会有交集,这里的美男子都这么拽,她一个也不想撩了,哼!
他看着夜色下越来越远的单薄背影,低声轻喃:“雷轰?”
宫道尽头的陈溪带着一个年迈的御医飞快地朝这边奔来,声音急切:“哎呀!您老快些。”
老御医衣衫不整,手里拎着一个药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朽已经很快了,都...”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道:“都快把老命跑没了,诶,你等等......”
陈溪急匆匆地往祁若璃的方向跑去,已是满头大汗。
“王爷,御医来了,您撑住。”他语速极快,脚下一个急刹停住,不停地喘着粗气。
祁若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声音喑哑:“本王无碍。”
“啊?”陈溪怔了怔,见王爷虽虚弱依旧,但已恢复了正常的面色,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
而老御医跑到陈溪一旁,两只脚抖得厉害,衣衫都被汗湿透了,发白的胡须随着嘴里的呼气颤动。
见到端王,立马俯身行礼:“参见...王爷。”
“太医不必多礼,本王无事。”祁若璃清瘦的身姿淡然而立,唇内闷咳了一声。
“王爷,还是让御医诊下脉吧,这样稳妥些。”陈溪不放心地开口。
刚刚王爷那个样子差点吓死他,虽然王爷平日也会喘,但也不像今晚这么严重,快要断气似的,他为了快点请御医,就算被狗追,速度也没那么快过,差点跑断魂。
“是啊!王爷,还是让微臣请一下平安脉。”老御医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开口说了一句。
这位端王爷的顽疾,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有的御医都诊治过,是哮病,至今束手无策,无药可医,平日只能喝些中药调理。
“嗯!”祁若璃将华丽的袖摆拉起,露出白皙却枯瘦的手腕,皮肤下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血管。
老御医伸出手指,放在他手腕上,专注的感受脉搏上地跳动。
片刻收回手,带着淡淡的困惑:“王爷,您今日的脉搏比平日平稳了些,不知用了哪些药?”
祁若璃袖摆一挥,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面上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
“无事,你退下吧。”他不欲多言,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踏步离去。
陈溪也匆匆地跟上,只剩下老御医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想了很久也没想通,这哮病到底是用了何药压制,是哪位同僚开的药?
*
今晚发生的插曲,姜柚宁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盘算。
她回到自己的房内,洗漱完毕,自恋地对着铜镜欣赏了一会越来越漂亮的脸,心里很是满意,应当是长开了。
随后便躺在床上翘起腿,双手枕在后脑,眼睛盯着房顶自言自语。
“狗皇帝给了七日病假,还有三日就得去当牛做马了。”
“要怎么搞钱呢?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女人的钱最好赚……要怎么赚?”
她皱紧眉头,苦恼地啧了一声,眸中划过一道流光,心情瞬间激情澎湃:“啊哈!有了。”
想到主意,她在无比兴奋的状态下,满足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翌日。
姜柚宁睡醒之后,想去看小辰子,打开门便见他坐在院子上的石阶发呆。
她走了过去,俯下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
路辰仰起头看向她,笑了笑:“没什么,你平日都睡这么晚么?”
“那倒不是,不用当值,可以不用早起,你那么早醒做什么?”她下了两台阶,一屁股也坐在台阶上。
"习惯了,一到时辰便会醒来。"小辰子挠了挠脑瓜,笑得有些憨。
姜柚宁骤然想到昨夜的点子,不禁笑得有些格外愉悦。
手肘随即捅了捅路辰的胳膊,俯首帖耳道:“哥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以后跟了哥,包你有银子花。”
他侧过脸,眼含疑惑地开口:“什么法子?”
姜柚宁笑得一脸神秘:“等着替哥数钱,哥先走了。”
“诶!你别乱来。”路辰面露急色,出声阻拦。
这宫里能来钱的路子都是严令禁止的,若是抓到要遭受酷刑的。
“没事,不必担心。”她眼中带笑,再度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迈着大步离去。
留下背后的路辰心焦如焚,只能祈祷小宁子平安归来,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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