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拦路抢劫的蒙面男人算是一个熟人。
王七在板桥客栈见过张老板。
张老板曾经借机灌醉三娘子,玷污了她,后来吃了三娘子的烧饼,再一次和三娘子共赴巫山云雨时,两个人同时变成了驴。
不过张老板只祸害过三娘子,没有祸害过别的女人,所以他在十天之内恢复成人。现在客栈里还有很多牲口没有变成人。
没有想到此时张老板居然会抢劫王七!
而在王七揭露板桥客栈真相的当天,张老板的妹妹认为王七是杀人越货的凶手,掐着王七的脖子逼供,问是不是王七偷了她哥哥的钱。
果然是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
王七心里没那么慌了,问道:“张老板!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抢劫我?
“你认识我吗?”蒙面人惊道。
“你身上的这股酒味……想不认得也难。说起来,我还救了你一命,你不报答我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看你不是随机挑选路人抢劫,而是专门冲过来的。我哪里得罪你了吗?”王七道。
张老板不装了,用力扯下黑布,露出真面目,但是他似乎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说:“姓王的,不要跟我装蒜!三娘子那个妖女不知道我灌了什么迷魂药,害得我把所有的钱都给她,把家里的铺子卖了,得来的钱也给她,还变成了驴子,简直是奇耻大辱!后来三娘子跑了,我的这些钱都不见了,你却说三娘子跟着高人跑了。为什么大家都吃了烧饼,别人都变成了牲口,你却没有变?肯定是被你黑吃黑了!赶紧把钱吐出来,不然的话,我就要你的狗命!”
黑狗溪边叫了一声。
“真是冤枉啊,我根本没有拿三娘子的钱。三娘子变成驴子之后,我带着她去崂山找我师父。路上碰到一个高人,高人把三娘子又变成了人,然后带着三娘子一起走了。”王七叫屈道。
“她的钱呢?她把那么多男人变成牲口,那些男人的钱都归她了。卖牲口又是一大笔钱。她勾引男人不就是为了钱么?难道她全部扔在客栈,一分钱没动?”张老板冷笑质问。
“正是如此。她似乎想开了,对钱这些身外之物不感兴趣。后来客栈归以前的资深店小二接管。你想要钱得去找客栈的新老板要,而不是找我要。不过现在板桥客栈的实际掌控人是咱们的县令大人,你去找新老板要就等于找县令要钱。反正我根本没有碰她的钱,只拿了她的一些小玩具。你要不要?要的话就给你。”
王七从口袋里摸出木头小牛和木头小人。
“这些木头小人都是照着男人的脸刻的。另外还有很多,但是有些木头小人当柴烧了。有一个木头小人长得好像还挺像你的。”
张老板一刀背敲在他的手上。
木头小牛木头小人掉了一地。
“事到如今还敢戏弄我,我没心思跟你废话。赶紧把钱都交出来。”张老板怒道。
“我身上只有一点盘缠。还是黄夫人送我的。”王七道。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送你一杯罚酒尝一尝。”
张老板一刀背磕在王七后脑勺。
王七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张老板蹲下来扒王七的衣服,翻他的包裹,果然只找出一些碎银子,骂骂咧咧装进自己的口袋。
王七摸着后脑勺喊痛。
张老板心疼自己的钱,红了眼,用刀刃对准王七的脖子说:“要钱还是要命?还不说实话,我就一刀结果了你!此处荒郊野外,杀了你也没人管!”
“我有钱的话肯定给你,可是我真的没有拿你的钱啊。”王七叫道。
“还敢骗我!”
张老板咬咬牙,一刀砍在王七的腿上。
刀无比锋利,割破了他的腿,立刻鲜血淋漓。
幸好王七穿着一身厚衣服厚裤子。裤子挡了一下。
不然这条腿已经被砍了下来。
被倒吊起来的黑狗溪边看到主人受伤,凄厉地喊叫,叫了一会儿就用牙磨绳子。
张老板被溪边的叫声吓了一跳,但是很快恢复面目狰狞。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第二刀就砍在你的脖子上!”
“我是真的没钱啊。”王七凄惨地叫道。
王七暗叫倒霉。
如果这个地方有墙的话,他有机会穿墙逃跑。
可是这里是山路。
左边是山体,右边是悬崖。
但是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张老板再砍下一刀时,他下意识用力一滚,躲避张老板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结果用力过猛,滚下了山崖。
张老板俯瞰着王七滚落得不见踪影,说:“晦气,看来是真的没钱。可是找县令要钱,岂不是与虎谋皮?”
他提着刀走向黑狗溪边,说:“你这个畜生,吓我一跳,正好吃一顿狗肉。”
他一步一步逼近。
然而溪边趁着刚才他们争斗之时,用牙齿咬断了绳索,此时终于四脚落地。
接着跑到王七刚才滚落的地方,张望了片刻,也跟着跳下去了。
张老板一愣,说:“这狗倒是仁义忠诚,可惜主人不怎么样。”
……
还好当初溪边跟着王七打猎,锻炼了一身好本领,在险要的山崖下奔跑如飞。
它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冲到王七的前方,用身体挡住了王七滚落的势道。
可惜它的块头不够大,不能完全挡住。
王七把溪边撞得一同往下滚,撞到一棵树,这才停止。
溪边被夹在中间,被撞得吐血。后腿还被撞瘸了。
而王七被砍了一刀,流血过多,刚才滚落山崖加重了伤势,滚下来的一路上都是血。
他彻底昏厥了过去。
溪边望着山崖的这条血迹,呜呜悲鸣。
它四处张望,好在已经滚到山脚了。
附近有一户人家,炊烟袅袅升起。
溪边便跑到小院找人求助。
这户人家有个老太太,正在扫地。
溪边冲着老太太叫了两声。
老太太看到溪边嘴里流血,吓了一跳,举起扫帚就想打狗。
溪边放低声音,又冲着老太太叫两声,再冲着王七晕倒的地方叫。
老太太没明白,不过放下了扫帚,也放下了警惕。
溪边朝王七走了两步,再折回来,两只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看懂了往溪边的意图,问:“你是有事找我帮忙吗?”
溪边叫了两声。
它朝王七走了五步,再返回到原地。
老太太说:“那你带路吧,我跟着你走,但是太远了可不行。我一把年纪了,腿脚不好。”
溪边感激叫了两声,领着老太太来到王七晕倒的地方。
老太太看着王七,惊道:“可怜的孩子,怎么伤成这样!”
溪边走到王七的旁边,用舌头舔着他的脸。
老太太说:“你在这等着。”
她回到家,拖着一板车过来,费力地把王七放在板车上,溪边用狗头顶着王七的身子,帮助老太太。然后老太太拉着板车回家。
她与溪边合力把王七抬到床上,撕了一些布,捣碎了一些草药,放在布里,盖在王七的腿上,再找了一段绳子绑起来。
“我这个小地方没有大夫,也没有药物,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你自己的命硬不硬。”老太太对王七说。
溪边冲老太太叫了两声。
老太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溪边一直依偎在王七的身边。
王七面如金纸。
溪边默默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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