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纯情女大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疑惑不安地问着，那维莱特只是垂下长睫，将捧着她的脸的手放开，退后一步保持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她握了握拳，想说什么，但是烟花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维莱特和她并排站在栏杆边，夺目的烟花映入眼中，不少雪花在空中融化。
和提瓦特的大多数城市都不同，这个世界是没有夜晚的，灯火通明如白昼，一天二十四小时人们都能狂欢。那维莱特此时此刻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轻轻搭在栏杆上的手被人悄悄握住，那维莱特沉默着，最后还是紧紧握了回去。
夜色越深天越冷，考虑到更深露重，也卿不打算再在外面久待了，和那维莱特回了自己租的公寓。
她回到公寓之后打算先洗个澡，浴室门被关上，那是一道磨砂的玻璃门，能从外面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春光。
那维莱特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小沙发上，他一边摸着厚厚的法典书皮，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上面的文字，他的心神游移，直到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他浑身一震，瞳孔不住地颤抖起来。
水声对他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声音，海浪、雨水，它们共同构成了生命最初的模样，但他从来没有意识到有朝一日能听到让他如此惊异的水声。
对水元素的强大感知甚至似乎能让他感受到水流轻抚肌肤的触感，他煎熬地将手中的法典合上，挺直脊背就这样端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浴室门被打开，升腾的水蒸气从里面冒出，室内有暖气，也卿穿得还算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那维莱特，你闭着眼睛在干什么呢？”
她疑惑地走过去，身上还在散发着热气，那维莱特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一个热源在靠近，然后就是有水滴滴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的头发还没擦干。”他喉结动了动，睁开眼，低着头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浴巾，站在她身后帮忙擦着头发。
“嗯，谢谢。”也卿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吹干了头发之后就把灯关了，“晚安，那维莱特。”
“晚安，卿卿。”
也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是那维莱特说的那些话，以及那个克制到极点的隔手吻。
她猛地掀开被子，将脚套进毛绒拖鞋里面，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走到了那维莱特休息的客厅。
那维莱特很高，这也说明了她公寓里的沙发并不能完全容纳下他，所以他一直都是委屈地蜷曲着身体躺在沙发上面的。
也卿悄悄靠近，漆黑的室内只有电视机机顶盒和旁边的音响的电源键发着蓝光，她借着昏暗的灯光低头观察着那维莱特的脸，还小心地把头发都绕到耳后，让它不垂下来扫到那维莱特的脸。
那维莱特当然一直都没有睡，甚至在她下床那一秒他都意识到了，虽然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他一直闭着眼睛屏住呼吸，装作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她趴在他身上，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那维莱特的胸口来了一个大起伏，也卿闷闷道：“别装睡。”
“抱歉。”那维莱特睁开眼，黑暗中他也完全可以视物，他抬起手，悬空在她身侧，“你该休息了。”
也卿抬起头，鼻尖对着他的，“我睡不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听到那维莱特叹了一口气。
她闭着眼睛，就要吻下去，被他稳稳地伸手挡住了：“不可以，去睡吧。”
“那维莱特！”她扒拉着他的手，尝试将阻碍清除，那维莱特不为所动，她眨着眼睛，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那维莱特那维莱特！”
她急促的语句让那维莱特不由得手上一松，也卿抓住机会，气鼓鼓地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惹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而她捏住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那维莱特想，他应该推开她的。但是他的手脚就和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动作不了，他的手只是僵硬地搭在了也卿的肩膀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是第一次那完全算不上一个吻，也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地方，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亲吻。
她的嘴唇很软，舌头倔强地伸进来的时候他感觉身上都麻了半边，也卿的手摸上他劲瘦的腰身，微凉的手掌透过薄薄的白衬衣清晰地摸到了他身上的坚实的肌肉，手指坏心眼地在他挺直的脊背和沙发间找到空隙，在他的腰窝上轻轻划了几下。
那维莱特的身体越发紧绷，他强硬地将她的上半身抬起，然后转了个圈，让她背对着自己，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手臂里：“够了。”
纯情女大也卿微喘着气，算是心满意足地用力仰起头，将脑袋枕在他的肩颈，吻上他的下巴。
“卿卿。”那维莱特微微侧头躲开，“睡吧。”
闻着那维莱特身上的气息，这次她安心地入睡了，但是那维莱特却睁眼到了天明。
在心绪激荡之下，他越来越能察觉到这个世界在用力地排斥着他的存在，水龙王是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的生物，而他这种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太过于逆天的能力也是不被允许的。
他看着她可爱的睡颜，懊恼地抿了抿唇，他不该纵容她肆意浇灌这朵还未绽放的情花的，等他离开了，她不会再和他相见，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他抬起手，手心一个奇特的蓝色印记一闪而过，深深刻印在了也卿的脑海之中。
就这么做吧，等他离开了，就将他忘掉，他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不值得她花费心力记得他。
也卿一夜无梦，她醒了之后发现自己还在那维莱特的怀里吗，他正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了，但是她没有贸然惊动他，而是贪婪地盯着他，想要把他的一切都牢牢记住。
直到那维莱特微微睁开琉璃般的眼，也卿才笑着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早安，那维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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