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遗忘，勿忘
（阅读本章可以听着泰勒·斯威夫特的《last kiss》看）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属于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的主题曲从手机的音乐播放器中传出，“星光之城啊，你是否只愿意为我闪耀？星光之城啊，世间有太多不可明了……”
公寓内窗帘都被拉开，在冬日的太阳光总是最温暖宜人的，也卿闭着眼睛躺在阳台边的摇摇椅上，让阳光肆意地铺撒在全身，那维莱特脚步轻盈，走到她的身侧，静静看了许久才开口道：
“卿卿，我有话想和你说。”
也卿揉了揉她的眼睛，展露出一个笑颜：“怎么了？那维莱特。”
呼吸声忽然在此刻变得明晰，那维莱特轻轻地说道：“我要走了。”
也卿只觉得他现在真的是一个至高无上的最高审判官了，随口吐出的话语仿佛就是在宣判一般，让她的脸色一下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她站起来，努力仰头看着他，那维莱特能看见阳光透过她的眼眸，使它变成如糖浆般的琥珀色。
“我早有预料的……但是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会在未来相遇不是吗？”她扯着嘴角，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不要太难看。
“……”那维莱特低头看着她，缓缓偏离了视线，“……不。”
“什么意思？”她看上去就要哭出来了，她揪住他的衣领，用力吻着他的唇，“这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对吗？这也不会是我们的最后一个吻。”
“不要和我再见。”那维莱特按下了她的手，“不要死去，好好活着。”
阳光啊，为何你会那么冷？也卿抖着手，她记得那场雪，她记得那维莱特那时候温柔到快要溢出来的爱意，她记得他掌心灼热的温度，她记得她吻他时他柔软的唇瓣，她记得他那时候控制不住猛地亮起来的眼眸，她不可能忘记他，她永远不会忘记他。
“卿卿，你一定要忘了我。”
“那维莱特，我一定会记得你。”
他们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那维莱特的身体忽然透明了一下，也卿惊呼一声伸手要抱紧他，却只扑了一个空。
她只能抱到她自己。
天又下雪了，那维莱特的身体逐渐化作浮沫，他认真地看着她的脸，他知道这是永别了，他伸手想替她擦干脸上的泪，却只能接到一颗垂下的泪珠，再也碰不到她了。
“永别了，莉莉安。”那维莱特轻轻道，“永别了，卿卿。”
“那维莱特！”她眼睁睁看着他消失，用力抱紧了自己，就装作是那维莱特在抱着自己那样，无力地软倒在椅子边。
浮沫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色泽，它们渐渐向着远方飘去。
那维莱特的名字还残留在唇齿之间，她也还紧抱着自己，但当阳光逐渐回暖，也卿慢慢抬起头来，她迷茫地摸了摸脸上的眼泪，站起身来，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地好笑。
“真是怪了，我在哭什么？”她直起身体，看向阳台外面的雪景，“原来下雪了吗，怪不得刚刚感觉那么冷。”
她转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这是什么？两张电影票根！”也卿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爱乐之城》两张票根，哀嚎一声，“一个人看买什么两张票，我是疯了吗？”
*
那维莱特在办公室座位上猛然惊醒，他支撑着额头的手一滑，差点将脑袋摔了下去。
他揉了揉眉心，在异世界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看着面前属于也卿的衣服，还是陷入了无尽的惆怅。
或许他的赐福能改变某个未来，但是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已经注定了的。
但又或许，这件事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旅行者空带着派蒙猛地冲了进来，可怜的门也不知道被撞了多少次，派蒙气喘吁吁地震惊地看着那维莱特身前的衣服，失声道：“莉莉安真的牺牲了？！”
如果也卿在的话，她一定能看到此时此刻弹幕已经刷得比火箭还快了。
【mhy！！还我莉莉安！！】
【哈哈哈，不会吧，不会真的有自机角色会死吧】
【姬子温柔地注视着你，不再言语】
【前面的你给我出去！！】
【我就知道mhy死性不改，那维莱特进卡池就死老婆了，怪不得刚进剧情那个雨就一直没停过】
【这是不是其实说明这不是官配啊】
【前面的别再侥幸了，没看到那维莱特的角色故事里说了吗，“如金子般夺目的挚爱”，她不是官配你是官配啊】
【莉莉安镇压原始胎海之水的样子和那维莱特简直一样……她连神之眼都没有，肯定不是普通人】
【我不信莉莉安就这么死了，她肯定会复活的，都等着吧】
那维莱特默默地低着头出神地看着手底的文件，并没有回答，空和派蒙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悲痛和难以置信。
“请节哀。”空将右手放在胸口，低沉地开口。
“……”那维莱特抬起头，他的对话框里依旧是只有省略号，他不说话，但是大家都理解他，弹幕都在心疼他。
“旅行者。”在空和派蒙打算离开的时候，那维莱特叫住了他：“劳烦你陪我去一趟梅洛彼得堡吧。”
“梅洛彼得堡？”派蒙疑惑地摊了摊手。
那维莱特深吸一口气，道：“嗯，我已是完全之龙，可以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完全之龙……？”派蒙在下巴下比了个八，“那维莱特的意思是，自己失去的那一部分力量被找回来了吗？”
“不。”那维莱特纠正道，“准确来说，是重新增长了。”
不管提瓦特的空和派蒙如何不解，三次元的弹幕如何分析，那维莱特都没有打算说出自己异世界经历的打算。
这是他的私心，也卿和他的过去就让他自己一条龙默默背负，将它留在自己记忆里的最深处，在疲惫之时能够聊以慰藉吧。
三次元里操控着自机角色能够自由活动的玩家们走到了那维莱特的办公桌旁，点了点忽然冒出来的“阅读”按钮。
一个文本框弹了出来，标题是：一张被珍藏并且反复抚摸的纸条。
内容：
“莉莉安，恕我冒昧，请问我能有幸和你共进午餐吗？我有十分重要的话想对和你说。
那维莱特”
（翻面）
“怎么办啊那维莱特，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一段新添的字迹）
“我也是，莉莉安，我永远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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