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了一切天都蒙蒙亮了。
纪明帮着纪安宁向宫里递了欠安的折子,皇帝虽没说什么却看得出一脸的不悦。
自打上次宫变以来,温景谭越发觉得力不从心。
越是觉得什么也抓不住越是什么也放不下。
皇后和太子多年来在他身体里沉积的毒素已深入骨髓。
纪安宁心里明白得很想要剔除这些毒素已经是无力回天的事情。
平日里纪安宁开的药和行的针灸只能极大限度的降低温景谭的病痛。
温景谭大限将至,维系得好多则一年,若继续任性妄为乱吃丹药,恐怕想过年关都难。
温景谭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只是觉得服了纪安宁的药浑身甚是舒服,
他由此十分依赖纪安宁,
少让纪安宁问一次脉他便会六神无主惶恐不安甚至暴躁易怒。
近日里各地灾情的呈报折子堆积如山。
南部,西部,西南部各地府衙纷纷奏报恳请朝廷再度批复赈灾款项。
第一批赈灾款虽然如数下发到各地州府,可温怀烈并没有派人去跟进赈灾进度还有细节。
导致很多无良的州政贪赃枉法私吞赈灾物资,将圈来的赈灾款中饱私囊不说反过来倒卖物资,哄抬价格,让本就水深火热的灾情更加雪上加霜。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为了将温怀烈这尊大佛糊弄过去,他们甚至不惜将闹事的百姓诓到一处秘密绞杀殆尽。
上访者所怨不达天听,路子全被封死,
温怀烈还醉生梦死的以为眼下四海升平,竟应着无良官员的马屁和他们又是游湖,又是豪宴。
显然温怀烈此次赈灾的结果是失败的。
温怀烈恨的牙痒痒料定是温怀瑾在背后搞鬼才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灾民上京闹事。
早朝过后温怀烈跪在殿前,温景谭将大把的弹劾折子砸在了温怀烈的头上。
“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盐税的事还没完呢怎么又冒出这么多事。
给你那么多银子让你去赈灾,你可倒好南省让你玩了个遍。
结果呢?
结果就是你把灾民都给我请到苑都来了 ,你难不成是想让朕亲自招待他们么?”
“父皇息怒,都是儿臣的疏忽。
儿臣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地方官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戏弄于我。
儿臣罪在未尽考察核实之责,还请父皇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定会将那些贪赃枉法的地方官处理干净,还百姓公道。”
“哼,你?你看看那些弹劾你的折子,你在清流眼里已成口诛笔伐之势。
纪端连上了十道折子要求将你撤下,
还极力推举房鸿策那个老匹夫归朝。
他还说房老手下叫秦学思的得意大弟子堪当救灾重任,
要我效仿古人礼贤下士,亲自去接他们二人下山才好。”
“什么?岂有此理!纪端真是仗着有些功勋在身倚老卖老目无君王。
那姓房的当年是指着鼻子骂过父皇您的。
你当年没杀他已是彰显君王的大度,这样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怎可再度还朝?
纪端到底安得什么心,这个天下到底谁说了算。”
温景谭之所以喜欢温怀烈,只是因为温怀烈和他实在很像。
早期就有人秘密弹劾过温怀烈奸淫妇女,草菅人命。
温景谭并未理会。
因为在他眼里唯一能彰显皇权无所不能的一点就是将万民踩在脚下。
只要不危及到他的地位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相较于太子和温怀瑾,他实在给了温怀烈太多的纵容。
但这次的弹劾折子里有一道匿名折子引起了温景谭的注意。
那折子竟天方夜谭的说温怀烈勾结镇南侯欲借萧皇后和太子宫变之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份折子还说镇南侯离京实则是温怀烈和镇南侯串通好的一场骗局。
南疆根本就没有暴乱,暴乱的人都是温怀烈派人假扮的,目的就在于将镇南侯放虎归山。
这封折子没有附上任何证据。
可它就像一颗种子一旦被种下便会生根发芽。
温景谭可以纵容温怀烈的一切,但是谋反是死穴,他恨之入骨亦不能容忍。
皇位他可以给,但他不允许任何人串篡夺和觊觎,
只要他还活着,大祈就永远只有他一个王,
他的儿子们也必须匍匐在他脚下。
“起来吧,跪也跪这么久了。”温景谭看似消了气。
温怀烈却不敢,依旧跪在地上眉角都被奏折搓出了血连擦都不敢擦。
“听说苑都城外不远处已发现了患有疫症的人。
我已按照和宁的建议吩咐纪明将疑似以及确诊的病患统一安排进城外的一处大宅院之中。
苑都乃我大祈核心。
苑都万不可被瘟疫所累 ,一旦疫情没控制住,恐怕大祈要乱。
所以为了大祈的未来 ,什么样的人该杀,什么样的人不该杀你心里应该有数。
这件事若是再办不好你日后也不必再来请安了,
免得朕看着你心烦,朕瞧着怀瑾近日进步甚大,朕若想立他为太子怀烈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吧。”
温怀烈有种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感觉。
他从未把温怀瑾当作过对手,如今却为自己的无知和傲慢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段丞相这个老匹夫原来一直暗中帮助温怀瑾。
世人皆以为他是太子的人,没想到背刺太子最深的人就是他。】
温怀烈又是一阵痛彻心扉的表决心之后一连磕了几个头。
他将自己想迎娶纪安宁为续弦正妃的想法说给了温景谭。
温景谭眸色渐沉,那是一种温怀烈完全看不懂的眼神慌得温怀烈不知所措,左右寻思着到底哪句话有不妥。
温景谭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温怀烈退下。
温怀烈不敢多言未得到肯定也没被拒绝,
他不懂温景谭这是什么意思,散朝过后便召集了户部尚书孙怀还有兵部的苏明枕苏尚书共同议事。
苏尚书说,
“微臣觉得陛下是想权衡势力,不想让天平太过偏向于谁。
毕竟谁得了纪家就等于得了铁券,纪家是打破局面的唯一钥匙。”
孙怀则一脸严肃的说,
“即便烈王得不到和宁郡主也无妨,
总之我们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就对了。
尤其那个瑾王,和宁郡主嫁给谁都不能嫁给三皇子。
若是能从中再挑拨一下三皇子和纪家的关系就再好不过了。”
温怀烈打定了主意要破了温怀瑾和纪安宁如今事好的局面。
纪安宁若是应了乱点的鸳鸯也就罢了,
若是不认,
他不相信纪家会为了她这个义女而公然和他这个备受偏爱的皇子对抗,
毕竟这江山以后都是自己说了算,身为臣子的哪还有忤逆君王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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