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是正大光明取物,有何惧哉?就算许大茂心存不满,也只得忍气吞声。
二大爷想到这里,立刻腰板一挺,提着猪肉径直往里走。
许大茂笑容满面地开口:“二大爷,真想不到您近来财运亨通,以前只买一斤两斤,如今动不动就是几十斤,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
二大爷冷哼一声:“做不到的事就别眼红别人,许大茂,你也该认清自己,你有资格和我说话吗?”
讲这话时,二大爷昂首挺胸,根本不把许大茂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除了厂长,无人能及。毕竟他在二车间,一言九鼎,就连其他公社的人也要对他言听计从。
这次尝到了甜头,往后不仅对下台子公社如此,其他公社也一样。
若所有公社都来孝敬他,那岂不是财源滚滚?越想越觉得美滋滋。
许大茂问道:“二大爷在想什么呢?如此喜悦,可否分享一二?”
二大爷不屑地哼了声:“你小子懂什么,快回家睡觉,深更半夜在外头,不怕冻坏身子?”
说完,二大爷提着猪肉径直进了自家门,不再理会许大茂。
次日清晨,许大茂不慌不忙,对他而言,一切都不急。
刚到工厂门口,就看见小李已在等待。
他连忙说道:“许大茂,你昨天可是答应过要十倍奉还我东西的。”
许大茂笑着回答:“东西怎么会不给你,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二车间取,别这么心急如焚,好吗?”
说罢,许大茂带着小李直奔二车间而去。
此时,二车间正热火朝天地忙碌,工人们专心工作,无人察觉有人接近。
许大茂大声喊道:“大家先停下手中的活,我要宣布一件事,都听见了吗?”
对于二车间的人来说,他们只听从二大爷的指令,若非二大爷开口,谁也不敢擅自发言。
许大茂走到二大爷面前:“二大爷,不如让你的手下暂停一下,毕竟我有事需要你处理,你说对吧?”
“许大茂,你不过是个放映员,有何资格在我们的车间指指点点?立刻离开,听见了吗?别阻碍我们的工作。”二大爷严厉地呵斥道。
目睹此景,许大茂轻轻摇头,不再多言,径直走向讲台。
他高声宣布:“你们能放下手中的活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动作。昨晚干什么去了,自己坦白,还是由我来揭晓?”
这话一出,众人一阵惶恐,纷纷环顾四周,无人敢开口。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二大爷身上,毕竟这事是由他亲自授意,他们一时也无从抉择。
许大茂接着说:“别以为我察觉不到你们的意图,我告诉你们,想要算计我许大茂,还没人能成功。”
二大爷听出了弦外之音,脸色骤变,确实感到了紧张。
他略带颤抖地说:“许大茂,立刻下来,听见了吗?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私事,别把事情闹大,听我的没错。”
看来情况确实紧迫,有人焦急,也有人暗自窃喜。
许大茂毫不在意地提议:“依我看,此事必须有个公断,我看小李主任最合适不过,你们说呢?”
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李主任身上,新官上任三把火,好不容易晋升为主任,这不是给他出难题吗?
此刻,所有人的命运都握在他手中,许大茂这一招,的确高明。
二大爷沉声道:“李主任,我们与此事无关,你可要明镜高悬。”
“对啊,李主任,你快给我们说说,这关我们什么事?”
“李主任,求求你了,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真的很难办,帮帮我们吧。”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都将李主任视为救星。
然而,谁也没料到,这只是许大茂的一步棋,旨在让他们自相残杀。
这时,许大茂微笑着说:“别急,也别生气,给小李主任点时间,他刚上任,此事急不来。”
李主任咬紧牙关,所有的事都被推到他身上,太过分了,这让他怎能不恼火。
但事已至此,许大茂的话已说得明明白白,他无法再逃避。
李主任强装镇定:“二组长,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解释,必须解释清楚,听到了吗?”
二大爷摇头叹息:“不过是别人送了我三十斤猪肉,我想着不能独占,便打算分给二车间的人,我留一斤,这应该不过分吧。”
李主任暗自思量,若此事合情合法,自然无过,但如今言辞至此,显然已触及法规边缘。
这件事众人心里都明镜似的,只是无人愿意挑破,谁料许大茂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娄子。
李主任面带困扰地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肉从何而来?你们给我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采取严厉措施。”
听到这里,二大爷顿时犯愁,这该如何是好?如实相告,岂不是自掘坟墓?未免太过冒险。
如果没有许大茂的搅局,一切都会顺风顺水,但他的存在让李主任左右为难。
见二大爷犹豫不决,李主任心中有数,却也选择沉默,这真是令人头痛。
许大茂这时开口:“解决这事其实很简单,只要坦荡荡地说清楚不就结了?何必如此复杂呢?真是无趣。”
话虽轻松,但执行起来绝非易事,现场的每个人都眉头紧锁,不知如何是好。
许大茂看着众人愁容满面,内心已开始得意,对他们而言,此事确实棘手。
李主任暗骂自己愚蠢,这不是让自己成为许大茂的棋子吗?这小子绝非善类。
如若此事不妥善处理,恐怕会愈演愈烈,万一传到厂长耳中,后果难以预料。
想到这里,李主任强装镇定:“我要逐一隔离你们进行调查,只有这样,才能查明真相。”
二大爷立刻领会其意,隔离检查对他来说意味着更多的操纵空间。
“完全没有问题,我听从李主任的安排。”二大爷差点喜形于色。
许大茂却接口道:“无论怎样,必须现场执行,我若看不到过程,就会直接曝光此事,我是为了你们考虑,自己掂量后果吧。”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个个头疼不已。
李主任硬挺着说:“许大茂说得有道理,此事必须公正处理,我现在就要对你们进行严格审查,所有人把事情经过写下来。”
众人交换眼神,无人行动,毕竟二大爷还没表态,谁也不敢擅自行动。
许大茂对二大爷说:“你是我们四合院的人,这时候该起到示范作用,快去带头写。”
这话让二大爷哭笑不得,他本不愿如此,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内心对许大茂的愤恨犹如烈火,若非他的缘故,局面怎会如此被动?
事已至此,即使心有不甘,也只得面对,否则还能如何?
二大爷咬牙道:“写,一字不漏地写出来,不必畏惧任何人。”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动手。
许大茂目睹此景,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
李主任凑近悄声提议:“要不再考虑一下,我看他们也挺艰辛的,这样对他们不公平。”
“我没有刁难他们,我是在帮他们。如果没有我,万一出了错,后果谁能承担得起?”许大茂关切地反驳。
李主任对此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看着。
众人迅速完成了叙述,一份份摆在李主任眼前。
看着李主任为难的神情,许大茂暗想,若非你们非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又何必如此对待你们?这苦果,你们自食其果吧。
李主任审视着那些内容,面色越发尴尬,明显是触及了禁忌,这猪肉在这个时代可是珍贵之物。
但如何决定呢?他虽是厨房主管,却无权处理此事。
许大茂走近说:“李主任,不如让我来处理吧,我去找人解决,不会连累你的。”
李主任闻言,扫视了众人,又看了看许大茂,这可是摆脱责任的好时机,绝不能让自己陷入困境。
他低声回应:“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了,我先退下,你们继续。”
说完,李主任快步离开了这里。
许大茂对李主任的反应早已习以为常,这种人不过是自私的小人罢了。
许大茂对众人宣告:“此刻唯有我能解救你们,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众人低着头恳求:“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不敢了。”
“我们认识到错误了,真的认识到了!”
“许大茂,以后我们尊重您,您说怎样就怎样,这样可以吗?”
“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眼看就要过年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众人带着哭腔诉说,个个凄惨,生怕许大茂责罚。
唯有二大爷沉默不语,对他来说,此刻绝不能向许大茂低头,否则颜面尽失。
许大茂就是要较量一下,只要二大爷不开口,他就不同意,看看谁会先着急。
众人等不到许大茂的让步,心情再次紧绷起来。
许大茂的目光始终游移在二大爷身上,这无异于向众人透露了一个信号。
此刻,众人的视线已不再聚焦于许大茂,纷纷聚拢到二大爷周围,他们不在乎他是否是组长,目光中充斥着愤怒和挑衅。
二大爷察觉到众人施加的压力,面对这样的境况,若再无对策,后果恐怕难以承受。
他开口道:“许大茂,今天你就帮帮我,这件事只此一次,行吗?”
许大茂轻轻摇头,回应道:“我可以帮你,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行,你说吧,就算十个我都答应。”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要公开承认当年如何告发我,如何与李主任联手,只要这件事解决了,吴老的事我绝不提及。”
许大茂坚定地承诺,只有他知道吴老的事,李主任对此一无所知。
换言之,只要他闭口不提,没人能揭露猪肉问题的真相。
二大爷权衡再三,毕竟他曾与李主任达成默契,若公然违背,未免太过不妥。
然而当前形势紧迫,他已无暇多虑,首要之事是保全自己。
二大爷咬紧牙关:“我答应你,但你能给我留点余地吗?别把我们的事抖出去。”
“我保证说到做到,我会在这里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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