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话毕,径直坐在二车间不离开,这便是最佳的见证,让所有工人都盯着他。
二大爷微微颔首,随即直奔厂长办公室。
事情一曝光,厂长果断地解雇了小李,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小李企图反击,拉着厂长来到车间。
小李指着许大茂向厂长控诉:“厂长,二车间的人集体贪污,分了不少猪肉,许大茂最早知情。”
厂长对小李的话半信半疑,但在众人面前仍需查证清楚。
厂长问道:“许大茂,这事你知道内情吗?”
许大茂摇头否认:“我怎么会知道,二大爷只是告诉我当时的情况,并提议他自己去举报,其他我一无所知。”
听到这里,小李眼中怒火中烧,咆哮道:“你别他妈骗我,这事分明是你策划的,现在还想栽赃我。”
许大茂满脸困惑:“李主任,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把主导权让给你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不然,我以后规规矩矩做人,不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行吗?”
此刻的许大茂摆出一副温顺无害的姿态,时不时轻叹口气,仿佛承受了极大的不公。
厂长高声喝道:“小李,你太过分了,明显是你的过错,竟敢转嫁给他人,你哪来的底气如此霸道?”
“厂长,事情并非您所想,与我没半点关系,我是清白的,是被人栽赃的!”
“好了,你不必多言,原本想给你台阶下,谁知你如此不知收敛,准备打包回家吧。”
小李闻言,如遭晴天霹雳,未曾料到后果来得如此之快。
他立刻跪地哀求:“厂长,我错了,若被辞退,我父母该如何面对,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厂长对此显得漠不关心,毕竟他并不真心想赶走小李,那样岂不是自找麻烦?
厂长随即提议:“许大茂,依我看,这主管职务非你莫属,其他人恐怕胜任不了,看在我的面上,接任如何?”
许大茂连连摆手:“不成,上次的尴尬我还记忆犹新,再经历一次,我岂不是成了大家的笑柄?”
厂长拍胸脯保证:“绝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你放心,后厨主管非你不可。”
许大茂依旧不置可否,沉默地立在那里。
厂长走近悄声道:“你放心,往后你的事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之间还需要怀疑吗?”
此刻不宜傲慢,毕竟厂长掌握实权,得罪他可没好果子吃。
许大茂点头应允:“厂长,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唯命是从,你安心吧。”
“好。”厂长面向众人宣布:“从今往后,后厨主管依旧由许大茂担任,小李的事全权交给他处理,听清楚了吗?”
这话其实是说给小李听的,如此一来,许大茂如何处置他就无关紧要,厂长也省了一桩心事。
厂长随即离开,不愿再深陷其中。
小李堆起笑容:“许主管,之前是我的错,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好吗?”
许大茂仿佛没听见似的,只专心倾听四周的声音。
而小李像只忠犬般殷勤讨好,生怕许大茂真的会开除他。
许大茂不耐烦地回应:“你烦不烦?快要开饭了,快回去准备,听见了吗?”
“是是是,许主管说得对。”小李赔笑道。
许大茂心里明白,厂长不过是找个借口不让小李离开。
如果他真的把小李扫地出门,恐怕会引来厂长的怒火,那样只会得不偿失。
二车间如今只剩下二大爷等人,他们紧张地注视着许大茂,生怕他会责怪他们。
许大茂开口,语气坚定:“五十斤猪肉,一两不差地送到我家。少了半两,后果自己承担,听清楚了吗?”
说完,许大茂大步离去,毫不关心那些肉是否会被吃掉,吃掉了他们就得自寻出路。
众人眼中燃烧着愤怒,原本以为只有三十斤,结果却是五十斤,这要求太过苛刻。
确实,这一步棋走得妙,一举两得,让人赞叹。
许大茂心满意足地回到后厨,打算让二大爷他们去应付这个烂摊子。
然而,当他踏入后厨,众人脸上明显写着无所谓,彼此间互不买账。
在他们眼中,许大茂只是个即将离职的人,没有权利踏入这里。
“有些人总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别说了,换作是你,你能忍受吗?大家相互体谅一下吧。”
“快走吧,这里是厨房,我们在忙碌,你有什么权力进来?”
“你们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没看见这是我们的许大茂,许主任吗?”
众人的话语阴阳怪气,仿佛在嘲讽,完全不顾及许大茂的感受。
许大茂见状大笑,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势利眼,看来他们还没听说他官复原职的消息。
转念一想,也不能怪他们,事情就这样吧,反正小李马上就会回来。
小李一出现,大家立刻围了上去,他们视小李为真正的上司,权力的中心,连厂长都比不上。
小李看着这一切,心如死灰,他已经不再是主任,这样的奉承还有什么意义?
只是公告还未发布,大家还蒙在鼓里,小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李主任,你看许大茂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敢来这里。”
“没错,李主任,快把他赶出去,看他我就烦。”
“李主任,动作快点,这种人真没品,快让他滚。”
“如果你不好意思动手,我们帮你解决,不信在这里李主任说话不管用。”
小李并未留意他们的言论,他的思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这时,许大茂突然开口:“李主任回来了,真是稀客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小李猛然抬头,这不是许大茂吗?他吓得打了个寒颤。
他颤抖着说:“许主任,您怎么这么迅速就回来了?有何吩咐,我一定遵命行事。”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众人如同雾里看花,一头雾水。
此刻,他们已分辨不出究竟是李主任还是许主任,这一切究竟如何演变至此?
小李对大伙宣布:“工厂已决定恢复许主任的职务,希望大家积极配合。”
真相无法掩饰,他们都知道许大茂与小李间的恩怨,此刻怎会是虚假的戏码?
众人惊讶得哑口无言,嘴巴张得老大,盯着许大茂,回想起刚才的冷嘲热讽,感觉无异于自我打脸。
大家不知所措,内心忐忑,眼神四处游移。
许大茂严肃地宣布:“尽快开始工作,晚饭后我会召开短暂会议,所有人都必须出席。”
“遵命,许主任!”众人齐声应答。
他们连忙回到工作岗位,忙碌起来。
许大茂走到小李面前:“不得不承认,你的态度我还是很欣赏的,如果不是以前误入歧途,我会提拔你。”
“我希望,许主任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彻底改正,坚决执行您的每一个指示。”小李坚定地保证。
许大茂对这类诺言并不买账,这种人若信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只见许大茂平静地说:“只要你真心付出,我绝不会视而不见。我有个主意,后厨的洗手间许久未打扫了,给你一下午时间,务必打扫得一尘不染。”
许大茂轻拍小李的肩膀,转身离去。
小李心中满是苦涩,打扫洗手间这种事竟落到自己头上,太过分了。
可现在又能怎样呢?总不能辞职吧。他深知这是许大茂有意为难,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做。
他拿起清洁工具,硬着头皮朝洗手间走去,尽管他从未做过这样的工作。
许大茂坐在后厨主任的座位上,悠闲地坐着,这种感觉非比寻常,连椅子似乎都比放映员的舒服多了。
转瞬,一下午过去,许大茂起身,缓步走向洗手间,准备仔细检查小李的工作成效。
当他来到洗手间,看到小李正辛勤劳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许大茂本能地掩鼻:“我不是让你打扫干净吗?怎么还有这气味?再给你一个晚上,若还不行,明天就别来了。”
小李欲开口解释,但许大茂早已离去了。
目睹此景,小李的怒火已升至顶峰,几乎瞬间萌生退意,想要立即离职而去。
然而理智迅速占了上风,他明白此刻绝不能辞职,唯有默默忍受才能生存下去。
许大茂迅速返回厨房,此时大部分员工已下班,此举无非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故意拖延他们的下班时间。
许大茂迟到归来,看见厨房里无人离去,所有人都规矩地站立等待。
他带着歉意开口:“真的很抱歉,刚才一时疏忽,忙于处理事务。”
众人默然,毕竟主任日理万机,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回家也无事可做,晚些回去也无所谓。
看着他们低头顺目的样子,许大茂心中暗自得意,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当初他被排挤时,这些人的傲慢姿态历历在目。
而今,他们却不得不像狗一般低眉顺眼地在此等候,不敢发出半点怨言。
许大茂沉吟片刻,宣布道:“今后我会实行更严厉的规章,任何人不得浪费食材或私自带出,上次允许你们在这里吃,是我过于宽容。从现在起,任何偷吃行为都将被罚款十元。”
这些话一出,众人瞠目结舌,震惊得无法言语。
偷吃曾是他们习以为常的小事,如今却被禁止,他们该如何应对?
更关键的是,一次罚款十元,他们的薪水仅二十多元,如此一来,怎能承受得起?
众人连忙答应遵守许主任的规定,保证乖乖听话。
许大茂见状点头道:“我相信你们都是守规矩的好员工,只要听话,年终我不会亏待你们。好了,散会吧。”
众人走到各自的储物柜前,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食物,灰头土脸地离开了这里。
以往他们总能带回丰盛的饭菜,足以让家人饱餐一顿,但现在,就连这最基本的权利也成了奢侈。
望着他们不甘的表情,许大茂心中越发畅快,他悠然地向家中走去。
路上,他瞥见一盏盏路灯和各家各户的灯火,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转眼间,他在这个地方已度过数月,虽然经历了种种,但他已渐渐融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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