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事过去的两个月后,汪凡晨的特大病号同学来找她了,还是某日下晚自习的时间,他拦着人也不说话,甚至还略有羞怯的意思。
“有事吗?”汪凡晨问肖阳。
肖阳红着脸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给旁边围观的荆晓月急的抓耳挠腮的,结婚后汪凡晨才知道肖阳的情况。
肖阳拦她这次,是想问问她上课时说的话真不真?结果旁边兴奋的荆晓月像个猹,上窜下跳的闪闪发光,搞的他都不敢说话了。
别看他挺大年龄了,那其实特别的单纯,没有跟女生说话的经验,从小到大接触的人也有限,这次拦人可是豁出去老脸了。
汪凡晨看他搓半天手,也没说出一句话便没纠结了。
“你话没想好就先不说了,等你想好了再找我说,”说完拉着吃瓜的荆晓月走了。
“凡晨,他是不是想找你表白呀?那家伙!脸红的都能烤肉了,”荆晓月兴奋的问汪凡晨。
“别瞎胡乱说了,他估计是想跟咱们说什么话,他那年龄比咱们代课老师年龄都大,”汪凡晨不在意的摆手也没放在心上。
大概又过了两个月左右,温婉的杨老师出现上课了,下午下课后单独找到汪凡晨,想请她去自己家里做客。
按理说一个大学老师,是不应该信这些唯物主义的东西,实在是自己家里有点……
汪凡晨真诚且为难的说道,“杨老师,我不会看那些东西,那次告诉你的话都是我胡说八道的。”
杨老师一副你以为我会信的表情吗?谁瞎说会说的这么准?
“杨老师我真的不会看,不信你问问荆晓月就知道了,我们俩都是一个县城的人,高中还是同学呢!我的情况她最知道了,”汪凡晨就差举手发誓证明自己了。
杨老师看汪凡晨不像说的假话,也就没为难她去家里做客了。
有了这一出后,汪凡晨嘴里在没说过什么出格的话,空闲了就埋头在小小的画纸上画呀画,一直画到毕业出去实习找工作。
好巧的跟同学一起进了肖阳家的公司,实习了半年结束,回学校交实习报告,从教学楼出来打算走了,却远远的看见憔悴的杨老师坐在湖边伤神。
汪凡晨看了心里掂量半天,觉得自己反正也毕业了,会点什么东西传出去应该也没事,就算被人知道了对她好奇,也没法子多嘴来问,想通了,她快步走到湖边椅子旁,居高临下的看杨老师。
杨老师则是抬头看汪凡晨,勉强挤出笑脸柔声道,“凡晨同学回来交毕业报告呀?”
“杨老师,我还可以去你家做客吗?”汪凡晨语快的说完,她怕说慢了自己改变主意不想去了。
杨老师惊愕的看着汪凡晨,“你……你真愿意去?”
汪凡晨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我说我不会看是真话,我爷爷是我们乡下的坟地先生,我会的那点皮毛,也都是他看坟地的时候说的,杨老师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去。”
“不介意,杨老师怎么会介意呢!老师感谢你都来不及,谢谢你汪同学,”杨老师眨了眨眼睛转过头,平复好心情,起身迫不及待的带汪凡晨回家了。
都说优雅与知性是不愁俗物堆出来的,来到肖家,汪凡晨是深切的感受到了,宽阔的门口、高大的古树,三层古朴的白墙灰瓦小楼。
汪凡晨走进门皱了一下眉,随即松开眉头打量一楼会客厅,装修是以明亮的秀红为主,简直与整栋楼不搭调。
“怎么了凡晨同学?”杨老师时刻注意汪凡晨的表情。
“没事,就是看杨老师家装修的让人眼前一亮,”汪凡晨笑了一下解释。
“嗨,这装修二三十年了,是我公公在世的时候喜欢的格调,后来他不在了,我们也没改变颜色重新装,凡晨同学你喜欢喝什么?”杨老师三言两语的介绍完。
“我不喝杨老师,”汪凡晨连忙摆手让别忙。
她慢慢的在屋里走走看看,突然看墙上有一排照片,其中还有不少黑白的,照片上有两个人她熟悉,一个是她实习公司的老板,另一个是……
“原来特大病号是杨老师儿……”
“没错他是我儿子,从生下来身体就不好,我们带他看过很多医生,”杨老师倒了一杯茶走到汪凡晨身边,柔声细语的看着照片里的儿子笑。
汪凡晨有点尴尬,大家平时叫特大病号叫习惯了,她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继续走,走到百宝架跟前假装欣赏宝贝。
最后目光定格在最顶层愣愣的看半天,美人灯?肖家竟然收藏了美人灯?
“凡晨同学?”杨老师顺着汪凡晨的目光看最顶层,那是个黢黑的木头灯台。
汪凡晨看了许久收回目光,“杨老师你需要我怎么帮忙?”
杨老师没说话把玻璃杯茶递过去,“你想要这木头灯?”
凡晨心道,我这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杨老师放下茶杯抬头看木头灯台,“这是我先生最宝贝的东西,把它看的跟肖阳一样重要。”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帮肖阳同学呢?这个灯可以作为报酬给我吗杨老师?”凡晨眼不错的看着杨老师问道。
杨老师走去沙发上坐下,苦笑道,“凡晨同学,我家肖阳也找过好几个大师帮忙,人家说他命里副宫不全,你应该知道副宫是什么吧?”
汪凡晨扭头看了看架顶,“知道。”
“老肖有个相熟的师父,说肖阳三十三岁是最佳时机补副宫,三年,只要三年时间就行,到时候这个木头灯就给你凡晨,”杨老师把茶几上的茶推出去一步距离。
凡晨沉默了很久,“所以我们班同学能进一个公司实习,是老师的手笔?”
“对不起凡晨同学,请你原谅一个母亲的慌不择路,肖阳此刻就躺在二楼,我跟他爸爸用尽了办法……”杨老师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汪凡晨上前一步拿起茶喝完放下,“我答应杨老师了,只是我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事。”
“你放心!这事除非你同意了,否则我们绝不会外传的,”杨老师闻凡晨同意了,顿时高兴的眼泪流成河。
汪凡晨转身搬着凳子踩上去,小心的拿下顶架上的木灯台看,还说是宝贝的!碗里的灰都要落满了。
“凡晨你要这灯干什么?甚至还能为它……”杨老师看汪凡晨翻来覆去的看灯,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品半天。
凡晨没抬头用袖子擦美人脸,“救肖阳呀!”
她不敢说为她妈要的,她怕杨老师又提什么过份的要求。
“这灯……这灯能救肖阳?”杨老师急步过来拉凡晨的手,脸上像是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汪凡晨奇怪的看杨老师,“老师你不是说你们找了很多大师看过肖阳吗?那应该知道他一命三个人用呀!所以他总是生病没精神的。”
杨老师仿佛被什么打了,睁大眼睛看凡晨愣愣的不说话。
凡晨继续擦拭灯台,这灯台跟她家的还是有区别的,她家的那个是屈手靠左,这是靠右的。
“凡晨你早看出来了吗?你为什么不说呀?”杨老师突然哭的泪如雨下的。
汪凡晨抱着灯没说话,任由面前的老师伤心难过的,她等杨老师不哭了才道,“我能上去看看肖阳吗?”
“我带你上去,”杨老师忙不迭的带凡晨上楼。
进肖阳的房间看了一圈,房间挺大的宽敞明亮,床上的肖阳骨瘦如柴的在睡觉,脸上时不时的动一下,睡的不是很安稳。
杨老师目光期待的看着凡晨,儿子这样很杀母亲的心。
“他不能在这里住,你得赶紧去找那种老小区的房子租住,最好是能找到那种屋里有过寿终正寝老人,最少是走一个,多了当然是更好,找到了打电话通知我,凡晨说完抱着灯要走。
杨老师眼疾手快的拽住灯,“凡晨,不是老师小心眼,你把灯留下,等我找到房子了我打电话告诉你。”
汪凡晨……
“杨老师,我还能把你的灯拿走了吗?我拿灯回去装油的,你光找到房子是没用的,得灯点亮供着才行,”凡晨无语的解释。
她心里也怕肖家赖皮,想趁杨老师伤心把灯带自己身上,但是绝没有要跑的意思。
杨老师不撒手,她真的怕凡晨拿灯跑了,她赌不起信任那点机会,她儿子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了,她更要抓紧这木头灯了。
“凡晨,灯还是交给老师拿着吧!至于装油,老师让司机陪你一起去拿油,油拿来咱们一起装行吗?”
凡晨……
“要不我让肖阳他姐现在就找房子,你要是不想回去拿油,那老师陪你回去装油?”杨老师说完用力的夺过灯台,揣进扁平的怀里,拿出电话打给肖阳姐姐,嘱咐好她找房子。
汪凡晨在边上看的相当无语,这什么意思呀?给她看的这么紧?
杨老师电话打完,赔笑的拉起凡晨的手。
“凡晨,老师现在陪你去装油。”
汪凡晨……
杨老师还紧紧的护着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灯台就飞了。
“不用了杨老师,我自己回去弄油……”
“凡晨,老师不是不信你,只要肖阳好了这灯肯定给你,你不会跑的吧?”杨老师拉住凡晨的手小心确认问,她见凡晨抗拒的神色,只能压下担心不跟着了。
“不会,”汪凡晨说完抽出手下楼了。
她出了肖家特地打了车去车站,平时去哪都是公交车的,现在是急着回去拿油拿灯,她下午坐车到家的,晚上杨老师电话就来了,一夜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
不行就让司机开车来接她,凡晨哪敢让肖家司机来接!回来拿了东西次日天没亮就走了,到了下车就被杨老师挥手接走了。
凡晨上车才发现,车上坐着肖阳全家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她笑,笑的她毛骨悚然的。
“怎么……了?”凡晨不自在的问。
“没事凡晨,就是你杨老师听你的,把肖阳送去老房子里住了一夜,今天人看着好了不少呢!这不今天还能跟着来接你,肖阳爸爸说的特别热乎开心。
边上吊死相的肖阳还跟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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