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绝确实在为钱苦恼,而且不管是他还是李玄,都太眼红李乐的赚钱方式。
想赚钱倒也不是家里揭不开锅了,出山时魔祖给了他们十几万两的开销,再加上高力士当年离开大唐时弄到的金石文玩,足够他们几个人富贵的过完这辈子。
但李绝还是缺钱,因为接下来他要统御魔门,要做这件大事,需要人,要人就得有钱,不是谁都想林平之一样。
在发现紫禁之巅这一局没有发财的机会后,李绝只能做些昧良心的事,比如,约胡正芳和严永意喝酒。
酒过三巡,李绝提出正事:“胡兄想过报仇吗?”
胡正芳一听这话眼都红了:“无时无刻不在想,我禁拳门上下百余口,被日月神教尽数杀害,我那刚满周岁的小儿更是当着我的面被鲍大楚活活摔死,然则,日月神教势大……”
说到这里,他又喝了杯酒:“我也曾找过嵩山左盟主,但却连他的面都没见到,陆柏与我相熟,以往我每年孝敬他几万两银子,指望他在左盟主那里说几句话,谁成想,他却对我说,正道每年被魔教灭门的人多了,左盟主怎么能管得过来?”
“我又去了华山找岳掌门,这次倒是见到了,可岳不群也坦然告诉我,他华山剑派不比从前,对我的事情无能为力,我又去找鲜于通掌门,他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穆掌门倒是愿意帮我,可他只有徒弟两三人,能顶什么事?”
“离开华山,我又去了泰山,他们都躲着不见我,下山时,天门道长找上我,言说,他师叔玉矶子可能要害他,求我通知其他正道去泰山救他,何其可笑……”
“衡山派少掌门新丧不久,莫大先生估计也无暇顾及我的事情,恒山派一群女尼,我堂堂男儿也不好意思找她们帮忙,连跟魔教仇深似海的五岳剑派都是如此,其他正道就更指望不上了。”
他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道:“倒是崆峒派的唐文亮与关能找过我,言说愿意帮我报仇,条件是将我家禁拳拳谱交给他们,我没答应。”
严永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绝不由好奇:“为什么?”
毕竟胡正芳可是将禁拳拳谱交给了自己,没道理不给帮他报仇的关能等人,自己可没说过要帮他报仇。
“他们不配!”
胡正芳凯然道:“那是得自霸王的禁拳,我家祖上练了都觉羞愧,他们那些趁火打劫的小人也配!”
李绝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图穷匕见:“我帮你报仇怎么样?”
胡正芳愕然:“真的?”
李绝道:“怎么,你觉得我不是日月神教的对手?”
胡正芳赶紧摆手:“不敢有此想法,只是在下不解,少魔主与魔教颇有渊源,为何要帮胡某?”
李绝道:“你也知道,我们魔门和日月神教不是一回事,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我魔门的分支,我出山的任务便是整合各国魔门,将他们引入正……呃……真正的魔道,而出不是去做那些凌辱弱小的败类。”
李绝又给他添了杯酒,继续道:“做这些事情需要帮手,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不知胡兄和严兄可愿助我?”
胡正芳愣了愣,连忙起身拜倒:“只要能报大仇,正芳愿凭主上驱策!”
严永意略有犹豫,但他是重义之人,更是与胡正芳交情莫逆,于是也跟着拜倒:“严永意愿凭主上驱策!”
李绝连忙将两人扶起,就这样,除林平之外他又多了两名下属。
没钱啊,只能用这种下作挟仇的手段来招募人手了。
又说了一番接下来的安排,李绝将两人送出门,返回的时候,林平之也回来将情报整理完毕,交给李绝过目。
李绝看过后,那一条有关玄衣缉拿反叛的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反复看过后,跟李玄商量半晌。觉得大有可为。
于是找来高力士,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高力士明白,退去。
于是第二天,朱雀坊那边的一座三层的酒楼被高力士盘了下来,改名“消灾楼”。
……
净安侯府。
李乐刚刚下差,就被人堵在自家大门前。
堵住他的有两个人,一个叫郭芙蓉,一个叫郭蔷薇。
郭芙蓉指着大门破口大骂:“李知安你个王八蛋给我出来!你凭什么把我爹抓起来,我爹又没犯法!”
郭蔷薇跟在身边帮腔:“王八蛋,蛊惑圣聪的大奸臣!有种出来,看姑奶奶不一掌拍死你!”
李乐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于是叫人停下马车。
“本帅在此,你们要干什么?”
两人回头看到李乐后同时一窒,郭芙蓉脸上闪过慌乱的神色,郭蔷薇更是直接躲在她身后。
强自镇定了一下,郭芙蓉大着胆子向前两步,说道:“你……你……你为什么抓我爹!?”
李乐笑道:“抓你爹自然是因为他犯了王法。”
“我爹怎么会犯法?他是六扇门总捕头……”
“这才是最可怕的,知法犯法啊。”
“不……不是,我爹犯了哪条法律,你告诉我。”
“谋反啊,还能是什么?”
“你胡说,我爹怎么可能……”
李乐玩也玩够了,说道:“六扇门调查安国公灭门一案,没有抓到上官金虹,反而跟西厂联手想从我玄衣镇狱劫走要犯陈传鹰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我……我……我们不知道,总之你快把我爹放了。”
郭芙蓉开始胡搅蛮缠。
李乐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就别怪姑奶奶不客气了,排山倒海!”
“惊涛骇浪!”
二女同时出手。
“哎呀……”
“哎吆喂……”
二女同时倒地。
“念在你们也是救父心切,一片孝心的份上,本帅就不计较了,滚吧。”
李乐大步进门,没有理她们。
郭氏二女也是蠢货,被抓的人那么多,六扇门的也有不少,怎么其他人不来闹事,就她们两个来做出头的椽子?
更何况,六扇门还有郭巨侠那么多徒弟呢?
两女灰溜溜的离开,郭芙蓉决定找“金笔书生”吕落第吕大侠帮忙。
于是二人去往朱雀坊同福众租住的那间小院。
……
“……自由的风啊~自由的鸟,今朝多欢笑~”
郭家姊妹来到朱雀坊的那处小院时,院子里的众人正在喝酒唱歌吃烤羊,李大嘴正将正只烤羊架在火堆上,祝无双在给他打下手,而唱歌的自然是上官婉儿,李绝就坐在她旁边,轻轻的拍着巴掌,,老白也在跟着哼歌,牛改之和吕轻侯则是一脸陶醉的坐在一边。
“小时候看电影,就知道《沧海一声笑》好听,根本不记得片尾曲,如今再听,却发现这个曲子的魅力并不输于主题曲。”
牛改之一时间感慨万千。
“是啊,再听已是物是人非了。”
吕轻侯摇摇头,也是思绪万千。
上官婉儿唱完“快乐的人唱快乐的谣,声声都是欢笑~”后,扭头看向牛改之和吕轻侯,说道:“你们要听《沧海一声笑》吗?我也可以的。”
说完就开始弹琴。
乐曲一响,片刻后,李绝开声唱道:“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浮沉随浪几经朝……”
牛改之和吕轻侯也跟着唱:“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
没过多久,大家都开始唱起来,直到,佟湘玉发现了进门已久的郭芙蓉和郭蔷薇。
“郭姑娘,你们咋来咧?”
众人也都停止歌声,向她们看过来。
郭芙蓉尴尬的搓了搓脚,说道:“没什么,我们也是闲着无聊,过来看看,你们忙,我们先走了……”
说完就拉着郭蔷薇往外走,郭蔷薇年纪小,哪里懂什么眉高眼低,扯住郭芙蓉不走:“姐,正事还没说呢,怎么能走!”
就在两人撕巴的时候,祝无双过来拉住她们:“有什么事情过来坐下说么,刚来就走,不合适……”
两人这才过来坐下。
佟湘玉问道:“咋咧?有甚似呢?”
郭芙蓉还在扭捏的时候,郭蔷薇已经巴巴的开始说了,顺便还不忘骂两句“李知安大坏蛋!”
众人听完,都觉得新奇,郭巨侠那样的人会参与谋反,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江湖上谁不知道郭巨侠是朝廷的一条忠狗?
还是吕轻侯看的透彻,他说道:“替罪羊呗,还能是什么?”
众人都望向他,吕轻侯开口解释:
“六扇门跟王振朱无视勾结那是肯定的,但勾结的人却不是郭巨侠,你们看啊,这次六扇门被玄衣抓的人里,多数都是没有背景的,本该承担主要责任的六扇门主官路大明却好端端的,这是为什么?因为他的座师是当朝次相赵继善,有赵继善保他,他当然屁事没有。”
“而郭巨侠不一样,第一,他的名头足够大,第二,他在六扇门的徒弟足够多,第三,他背后没人,所以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不抓他抓谁?”
郭蔷薇焦急道:“那怎么办啊?吕大侠,求你帮忙想想办法。”
这个时候,李绝插嘴了:“六扇门那么多人被抓,怎么就你们两个出来想办法?甚至今天还去找李知安拼命?其他人怎么不去?”
郭芙蓉刚想回答“我们够义气”之类的,却听吕轻侯嗤笑道:“还能为什么,被人恭维几句,就不知天高地厚,出来当出头鸟呗。”
郭芙蓉一下子咽住了,如今想想确实是这样。
李绝道:“关于这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好多人被抓,都在找关系,我听说,朱雀坊的牌楼街那边有人开了家叫消灾楼的酒楼,那里的东家听说神通广大,有办法从玄衣镇狱里把人捞出来,就是听说收费不便宜。”
郭芙蓉连忙问道:“那得多少钱?”
李绝道:“那就不清楚了,你们可以过去打听打听。”
于是郭家姊妹又风风火火的跑了,索性这里距离牌楼街不远,两人没多久就又回来了。
祝无双关心问道:“怎么样了?”
郭芙蓉垂头丧气:“一个罪官起价一万两,还不保证能捞得出来,我家哪有那么多钱啊。”
郭蔷薇道:“姐,要不你把我卖了吧,卖给人家做丫鬟。”
这话把老白给整笑了:“把你卖了,是你去伺候人家,还是人家伺候你?”
李绝拍了拍想要发作的郭蔷薇,示意它稍安勿躁,对郭芙蓉说道:“你们没钱,可你爹的那些徒弟和同僚有钱啊,他们让你们姐妹当出头鸟,这怎么看也不合理啊,也该让他付出了,你们说是吧?”
郭芙蓉一拍大腿:“对啊,真当姑奶奶好欺负,蔷薇我们走!”
然后两人又走了。
吕轻侯狐疑的看向李绝,传音道:“那个消灾楼……”
李绝点头。
“李明阳的主意?”
李绝再次点头。
“真能把人捞出来?”
李绝凑过去低声道:“谁有那把握,这事找李知安也没用,谋反啊,新武钦定的案子。”
“那你怎么敢……”
“但这里的时可大可小,有的人肯定死定了,谁来也没用,但有人本来就屁事没有,被抓也不过是例行公事,交代清楚就没事了。”
吕轻侯恍然:“你是在利用别人的心虚?”
李绝点头:“事就是这么个事,反正人已经被抓了,他们的家人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犯事?为了把他们捞出来肯定下死力气。”
吕轻侯道:“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李绝道:“怕什么,到时候该放的人已经被放出来了,他们只会感谢我,不,是消灾楼的东家,该死的人也死了,我也没说我一定能把人捞出来,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吕轻侯笑骂一声“狡猾”,接着道:“所以你利用郭芙蓉给你打广告,事后郭家的钱如数奉还,其他人的钱你和李知安三七分账?”
“凭什么要把郭家的钱还回去?我全都要,而且,这事李知安并不知情,我也不必跟他分账。”
吕轻侯目瞪口呆。
牛改之来到他们跟前,问道:“聊什么呢?”
于是吕轻侯给他传音,牛改之目瞪口呆。
“大嘴,你烤的羊肉怎么这么咸呢?都快把我齁死了。”
老白手里拿着刚割下来的羊腿,一个劲的呸呸呸……
“老白,这羊肉的烤法可是我师父的不传之秘,大内御厨房的方子,山猪吃不了细糠,不吃拉倒我吃……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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