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一骨碌从地上爬走,火急火燎地便往外赶!
之前他总想着让晚姐姐随他一同去吴国,可这条路变成了死路,换作他随晚姐姐一同去庭州,又有何不可呢?
且庭州天高皇帝远地,既不用受父皇的拘束,也不用受吴国人监管,岂不是更逍遥自在?!
萧誉越想越觉得满心狂喜。
禁卫们这一夜的搜寻,差点就要将同州城给翻个底朝天了!然而直到远处的天际开始泛了白,还是没有找到魏念晚的踪迹。
萧誉坐在马车里,心愈发慌乱起来,上一回魏念晚离开时他心中好歹还有个猜想,可这回没有郑氏可以投靠了,她还能去哪儿呢?
有道是关心则乱,萧誉这厢已没了多少理智,严公公倒是还算冷静,在旁帮他分析起来:“殿下莫慌,既然魏女傅这回是留书出走,那么不论她今晚藏身在何处,天亮开城门后都会设法出城的。”
经他一提醒,萧誉立马振作了精神:“对,她总要出城,本王只需派人守住各处的城门便是!”
严公公欣慰地点头,道:“那老奴这就去吩咐他们。”
“等等!”萧誉一声唤,将正欲下马车的严公公又给叫住,他问:“依你之见,她最有可能走的是哪座城门?”
严公公锁着眉心想了想,心里也没什么把握和方向,只分析道:“魏女傅是个喜欢剑走偏锋出其不意的性子,老奴觉得哪座城门越让人意想不到,她越会去走。”
“意想不到……”萧誉认真想了想,依旧没有眉目,便命道:“叫人取一张同州城的与图来!”
严公公领了命,便去吩咐,不一会儿便有禁卫将与图呈上。萧誉在几处画圈的城门所在来回推敲,最后仍是没个结论。
每座城门都巍峨壮丽,他看着哪一处魏念晚都不会选。
这时严公公突然发现那条横贯同州城的老护城河,而在内外城间也设了一道卡,突然福至心灵:“老奴听刺史大人提起过,同州城还有一处特别的城门,便是在这条护城河上。殿下觉得,魏女傅可会选择由水路出城?”
萧誉灵光一现,“对,极有可能!”
说罢,也懒得再通过严公公传话,直接自己朝着马夫所在的驿位大声命道:“立即去码头!”
……
一个女子独身在郊外过夜,自是很难睡踏实,这一晚魏念晚抱膝坐在石头上一会瞌睡,一会醒来。等她这次醒来睁开眼时,惊喜地发现天色微亮了!
天亮了,便意味着会有马车经过,是以她起身理了理发髻和衣裙,便开始专心等待。
魏念晚站在驿道旁,约莫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终于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她欣喜不已,跑到驿道中央伸手去拦。
马车停下,马夫是位运送货物后空车返城的老伯,极好说话,一听魏念晚想搭一程车去码头,便欣然答应,让她上了自己的马车。
路上马夫边赶着车,边回头好心提醒:“小娘子,你若是想进同州城,不如随老夫一并由路陆进城来得方便!”
他的声音破着风声,得提高了嗓门才能让魏念里听见。
魏念晚听了便回道:“谢谢老伯,但我要去码头会友,不能走陆路。”陆路,极有可能会碰上陆绥卿。
“哦,原来如此!那好,老夫便好人做到底,绕个路将你送过去吧!”
魏念晚再三道谢后,想着还有一小段路程,加之昨夜没怎么睡着,便在车里继续小憩以补足精神。
许是十分信任这位老伯的缘故,这一觉魏念晚便睡到了马车停下来。她随身带的东西不算多,但盘缠还是带了一些的,取了一块碎银子给老伯算作车费。
老伯再三推拒,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将银子收了。
老伯驾车离开后,很快便来了船,魏念晚便乘上清晨这第一艘船,由水路返回同州城。
虽是水路,到了关卡一样需要上岸验明身份。魏念晚有所警惕没第一时间上岸,而是借着舷窗仔细观察了下码头的情况。
她看一圈儿后,发现码头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就在她放下心来起身准备从船舱出来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陆司尊,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魏念晚的心急蹦了下,动作滞住!
显然陆绥卿此时就在外面,她不能出去……
可这时码头上又传来了不耐烦的催促声:“快点!动作都快点!谁还在船里不出来呢?!”
船老大闻声也跑过来催:“小娘子,到地方了,快下船吧。”
一时间,魏念晚进退两难。
而刚刚赶来码头的陆绥卿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处的怪异,夹了下马腹,朝着这边而来。
魏念晚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陆绥卿的千里马所用蹄铁与寻常马匹不同,她一下便可分辨得出,不由愈发心惊。
这时她听到“吱嘎吱嘎”的声响,是有人踩上了艞板往船上来!
那脚步声轻且稳健,想是有功夫在身的,来人必是陆绥卿无疑。
魏念晚坐回到厢凳上,手下意识紧握成拳,微微发颤。她不是怕陆绥卿,她是怕自己不能再见萧誉,不能亲口向他问明当年所发生之事……
她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陆绥卿带走,可内心某处似乎又有一种阴暗的释怀——若真无能为力,似乎也怪不得她。
可不管怎样想,眼下她都已没了退路。
正在魏念晚心绪复杂之际,岸上又传来另一个声音:“陆司使,你为何也在此处?”
魏念晚豁然一惊!这声音不是旁人,正是萧誉!萧誉竟也来了……
一时间她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悲伤,眼中噙着水气向舷窗外望去,果真看到萧誉就站在码头上,看着她所在的这只船。
而陆绥卿也在推门前一刻止了步,他是没算到萧誉这么快会找到这里来。如今他倒盼着里头躲着的人,不是魏念晚了。
陆绥卿到底没有去推开这扇门,原想就这样离开,谁知身后的门却在他一脚迈上码头的时候突然从里头打开了。
魏念晚从里头走了出来,她站到甲板上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她的身上。
旁人注意到她,只是惊叹她的美貌,而萧誉却不同。他狂喜地下马,可动作太急他近乎是摔下的马背!踉跄了好几步他才站稳,而后便急不可待地奔向魏念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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