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一愣。
怔愣之后她并不觉得感动,只觉得恶心,因为殷文孝的话,还有他此时此刻看着她的眼神,都让她觉得很不适。
片刻之后秦笙才淡淡的道:“伯爷言重了,这些不过是我的分内之事。”
顿了顿,不给殷文孝再开口的机会,秦笙欠了欠身,“很晚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好。”
殷文孝目送她的背影离去,一时间,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
他站在一株已经掉了大半叶子的桃树旁边,脑海里闪过的,是殷老夫人先前同他说过的话。
是想扶摇直上,还是只甘心围着心爱的女子碌碌无为过一生?
从前殷文孝觉得,自己定不会像京中的那些纨绔一样,夜夜眠花宿柳、万花丛中过、左拥右抱。
他若是真心喜爱一人,那必定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回了京城之后,见多了捧高踩低、也尝遍了人情冷暖,心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起了变化。
男子……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子,就应当是三妻四妾的。
……
翌日。
殷老夫人昨夜想着该如何让儿子多去秦笙那里,好让秦笙尽快怀上个孩子,几乎是一夜未眠。
早上起来,整个人看着都是萎靡的。
用早膳时,她跟石嬷嬷说:“你说,若是哪天秦笙决意要和离了,她娘家那边会不会出手帮忙?还是会嫌弃她丢人?”
石嬷嬷正伺候着老夫人用早膳呢,猛然听见她这么说,吓了一跳,“您说什么呢,好好儿的,夫人做什么要跟伯爷和离?”
“……”
殷老夫人喝了口牛乳,顿时也觉得自己这是在杞人忧天,暂时把这件烦心事给摁了下去。
二夫人一家在准备搬出去的事情,秦笙抽空也去帮了几次忙。
等二夫人他们搬完之后,二夫人拉着秦笙的手说话,说等过几日府里安顿收拾好了,请她过去做客。
秦笙人在外头,就顺便去族学那边看了看,等回府时,天已经黑了。
回了折芳院,一杯茶还没有喝完,殷老夫人的人匆匆忙忙过来,说老夫人让夫人过去一趟,出大事了!
巧儿忍不住皱眉,“夫人这在外头忙了一天了,刚刚回来连饭都没有吃一口,这又出什么大事了?”
那丫鬟有些怕巧儿,缩着脖子小声开口:“是伯爷、伯爷出事了!”
“……”
……
殷文孝和人在酒楼里打了起来,确切地说,是被人给打了,打的鼻青脸肿的。
秦笙赶到松柳院的时候,刚好碰上大夫提着医药箱出去。
屋子里,叶娇娘哭的梨花带雨的,殷老夫人面色铁青,至于殷文孝……被打成那个鬼样子,秦笙也看不出来他是个什么脸色。
“夫人来了。”石嬷嬷小声提醒了殷老夫人一句。
殷老夫人看过来,秦笙走过去,看一眼刚刚包扎好伤口的殷文孝,这才问:“出什么事了这是?”
“阿笙啊,你来的正好!”殷老夫人道:“文孝、文孝他被人给设计了!”
殷老夫人不知是不是被吓着了,话都说得语无伦次的。
不过好在,秦笙勉勉强强的,总算是听懂了。
原来今晚殷文孝与几个从扈山来京的同窗在酒楼里喝酒,后来有些醉了,想出去醒醒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进了间厢房里。
再后来---
迷迷糊糊中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昏睡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旁边躺了个衣不蔽体的姑娘。
“那姑娘呢?”秦笙问。
“关在柴房里呢。”殷老夫人没好气道。
原来殷文孝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身旁躺了个衣不蔽体的姑娘,对方又昏睡不醒,当即吓得就要夺门而逃。
但外头有人,他只得按耐住了。
后来那女子醒过来,非说殷文孝已经污了她的清白,寻死觅活的。
殷文孝把人给拉住了,才穿好衣服,外面涌进来几个人,不由分说就对着殷文孝大打出手。
打完了殷文孝才知道这女子是京都有名的戏子,被永宁侯府的六公子给看上了,藏在这里逍遥快活的。
谁知道味儿还没尝够,倒是便宜了殷文孝。
那原六公子性格霸道,岂能吃下这个闷亏,所以当即让人打了殷文孝一顿,那个叫雪梅的戏子也一并扔给了殷文孝,说送给他了。
殷老夫人觉得这一切肯定是那个叫雪梅的戏子折腾出来的,所以殷文孝不得不把人带回来之后殷老夫人就让人把她给关柴房去了。
“……”
秦笙道:“您把人关柴房里,万一她要是在柴房里自尽了呢?”
殷老夫人吓了一跳,自己当时是气糊涂了,只想着这女子是个祸害,倒没想到这一茬儿。
她赶紧吩咐石嬷嬷让人去把人给放出来,然后找人好好看着,可别真让那戏子给自尽了。
殷老夫人道:“那永宁侯府与咱们殷府自来就不对付,此事那六公子又故意闹得人尽皆知的,现在外头都知道文孝醉酒在酒楼里睡了戏子的事情了,明儿御史还不知道会怎么参他呢。”
虽然为官者不少都喜欢去逛那些烟花之地,可那都是私底下。
再怎么着人家也没有被捅到御史那里的。
殷文孝这就不一样了,他如今在翰林院里任职,又是平阴伯,这件事情被宣扬的人尽皆知的,什么脸面名声,这回可算是都丢光了。
秦笙走过去,在殷文孝跟前站定,问道:“不知伯爷打算如何处理那戏子?”
“……”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人现在就在殷府里,杀人灭口是行不通了。
秦笙这么一问,倒是把殷文孝给问住了,他嘶了声,反问秦笙:“不知夫人可有何办法?”
“如今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伯爷不如收了那姑娘,抬做姨娘吧。”
“不行!”
出声的是叶娇娘,她脸上表情闪过一丝狠戾,“伯爷怎可收一个低贱的戏子做姨娘?”
话说完才反应过来,似乎自己的身份也并没有多高,只得紧紧抿住了嘴巴。
事关儿子,殷老夫人剜了她一眼,转而又看向秦笙,踌躇道:“把那女子收做妾固然是个办法,可怕就怕……万一她是永宁侯府故意派来的,那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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