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了18年咬牙切齿的次数屈指可数。
全部用在了许蓁身上。
【谁要跳楼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滞。
许蓁有些尴尬,【你不是想跳?】
【你要不要看看是谁喊我把多肉放在外面晒的?因为她跳楼?你是看不起我?】
许蓁凑身到阳台外面望了一眼,花花绿绿一排的多肉整整齐齐地挂在阳台外墙上,许蓁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叶淮砚轻嗤了一声。
他拿着水壶,默不作声浇起了花,动作轻缓,尽量照顾到每一盆植物,浇至所需的水量。
许蓁简直感动到痛哭流涕了,他现在浇花的动作没有之前那么鲁莽了。
因为这已经是许蓁这个月,换的第七盆向日葵。
花店老板都有些无语,一盆成熟的向日葵养起来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许蓁都快把花店老板店里能卖的向日葵搬完了,再浇死估计就找不着成熟的向日葵了,只能从种子种起了。
动作间,许蓁想起刚刚他们母子俩的对话,不免有些心酸【你还会难过吗?他们这么对你。】
叶淮砚闻声动作一顿,语气平淡:“不知道,可能会,但好像麻木了。”
像在心上凿了个洞,然后一直任其流血,直至干涸,无法长出新的肉。
许蓁再一次感觉到没有独立身体的无力感,语气艰涩,【怎么办?我有点想哭。】
叶淮砚倏地愣住了,蓦地生出一丝期待,“你为什么想哭?”
像个固执要糖的小孩,必须要让给糖人亲口承认这糖是给他的,只给他,没有别人。
许蓁抢过身体,哭了起来,“我心疼你不行吗?想抱抱你。”
叶淮砚的长相本身就是精致中带点锐气,面无表情时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特别是看人的眼神,似乎与他对视上,内心深处的丑陋就会无处遁形。
一双狭长锋利的眸子,让许蓁哭成了狗狗眼。
似没想到许蓁的反应这么强烈,早知道就不让她知道他的身世了,装可怜装过了,他好像,有点心疼。
心底泛着丝丝甜意,像那颗白桃味的糖一样甜,可是他今天,明明没有吃糖。
他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找他没好事,虽带了点期待,但这么多年,他对那个女人早已经死心了。
叶淮砚无奈地笑了笑,回到房间扯了张纸,随手把眼泪擦干,“别哭,我现在不疼了,他们欺负不了我。”
恰逢其时,叶淮砚也很想将许蓁用力拥紧,这个意外闯入他世界的灵魂。
……
晚上9点半。
叶淮砚睁开眼,在脑中试探道【许蓁,你睡了吗?】
良久没有等到许蓁的回音,叶淮砚穿上衣服,从书包里拿出一个U盘,出了门。
走进昏暗小巷,叶淮砚站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小网吧门口。
抬头凝视了一会,走了进去,里面充斥着各种因游戏惨败的怒骂声。
一小时后。
他出了网吧,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翻到祁旻的电话号码,按键拨打。
“喂?哥,这么晚有事?卧槽,上中路阿,塔都被推完了!”,祁旻那边正在电脑前打着游戏,手机夹在肩膀上,一手摸鼠标一手按键盘。
叶淮砚没有出声,斜靠在电线杆上,单手插兜,目光眺向远处的霓虹灯,似在等着什么。
不一会儿,传来游戏结束声,紧随其后就是一句国粹。
默了一秒,祁旻那边安静了下来。
叶淮砚这才不疾不徐出声:“有事,出来,我在新悦大厦这里等你。”
祁旻抬手看了下机械表,手机抵在耳朵旁边,脚步放缓走到卧室门口,伸头左右探了下,见无人,保姆应该睡下了。
蹑手蹑脚的来到二楼楼梯处,祁旻向一楼望去,只剩玄关的灯昏暗亮着。
祁旻判断他爸妈还没回来,关上门说了句:“好的哥,等我20分钟。”
祁旻返回卧室,穿好衣服,轻手轻脚来到一楼玄关处,欲打开门溜出去,谁知身后传来一道浑厚威严又带着一丝疲惫的怒斥声:“祁旻,明天还要上学,这么晚还出去鬼混?!回去睡觉!”
祁旻僵硬地转过身,就瞧见他爸两腿迈开,坐在真皮沙发上,正襟危坐,正伸手去够茶几上的茶杯,眼神凌厉无比盯着他。
见鬼了,他爸什么时候这么唬人了?
居然灯都不开坐在客厅,得亏心脏强大,这大晚上不得把人吓死。
祁旻知此次正门是出不去了,于是垂着脑袋上楼返回卧室,半躺在床上,单手压在后脑勺。
给叶淮砚发了条信息:哥,我爸在家,我出不去。
叶淮砚:想办法。
祁旻:想什么办法?
叶淮砚:二楼阳台。
祁旻:哥,你是个狠人,但别对我那么狠行不行?
叶淮砚:关于你爸公司最近投标的事情。
祁旻看到消息,猛地坐起身,凝着短信,表情不复以往的嬉皮笑脸,是少有的严肃。
叶淮砚:来不来?
祁旻:来,等我。
祁旻走到阳台,探出身子往下面看了看,目光定在阳台左下方的空调外机上。
只见他动作利落的翻过阳台,轻踩在外机上,平稳落跳在草坪。
……
包厢里。
叶淮砚和祁旻面对面坐在真皮卡座上。
叶淮砚开了话头:“上次李海东的事情,感谢。”
祁旻想起上次的事情,有点发毛。
那是他从来没见过叶淮砚另外的一面。
那天李海东刚从刑拘所里出来,也是晚上11点钟,他陪叶淮砚在附近蹲守李海东。
李海东伤口还没好全,面色苍白,整个人沧桑了不少,刚从派出所出来,也没悔改,转身便往红灯区走去。
一副誓死也要做个风流鬼的模样。
不曾想拐角出来就碰上了叶淮砚和祁旻。
他意外的眼神转变成阴狠,这是自己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到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今天就收拾收拾他,以报他捅了他这么多刀的仇。
不等李海东出手,叶淮砚面无表情直接一个踹踢,痛得李海东当场跪在地上,面部痛苦扭曲,双手死死捂住裆部。
可见力道用了十足。
还没缓一会,叶淮砚又对着李海东头部一个迅疾利落的横扫腿,李海东捂着裆部直直往旁边倒去。
祁旻瞪大了眼睛:卧槽,真他妈帅!
接着叶淮砚又从旁边捞起一根木棍,对着李海东身上落下,每一棍都带着狠厉之势,末了还往李海东的裆部狠狠碾了碾。
李海东因为过于疼痛,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直到裤子渐渐被血色染红。表情已经不能用扭曲来形容了,喉咙里不断发出呻吟声。
整个过程可谓是暴戾凶残,惊呆了旁边当观众的祁旻。
祁旻腿都有点发抖,甚至手也无意识地挪到裆部。
不是,叶淮砚这么凶残的吗?他那乖巧清秀的五官哪里看起来有这么狠?
现在的模样简直像暴徒,还是专断子绝孙的暴徒。
等李海东不再动弹,叶淮砚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来,把他带回你的房间去。”
祁旻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叶淮砚打完电话,冰冷的视线转到祁旻身上,祁旻身子猛然一僵。
“嫖娼加传播淫秽视频,证据你帮我交给你认识的人,要重判。”
叶淮砚从口袋里拿出了个U盘,递给了祁旻。
祁旻心里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来让他干坏事的。
祁旻笑起:“好勒,哥,包在我身上。”
回忆结束,祁旻觉得自己没做什么,颇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哥,我也没做什么,要不是你提供的视频证据,就算我有关系,也没办法把那个老色鬼送进监狱多久,一把年纪了,幸好没娶媳妇,不然得祸害人家一辈子。”
叶淮砚虽在道谢但神色淡然,随后引出此来目的,伸手将U盘推至祁旻面前:“里面是云力集团上个月一批机械采购数据。”
祁旻神情凝重,等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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