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儿一如既往地低眉顺眼,光是站在自己面前就唯唯诺诺的样子,白将慈的心顿时放下一半。
这么胆小的姑娘,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阵子出位的表现,也不过是希洛心血来潮的强迫游戏吧。
但是京暎的话也不无道理,小心驶得万年船。
白将慈思忖着措辞,说道:“女女,你的成人礼快到了。”
白轻雪一愣,不禁腹诽道:
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笑死。
话一出口,白将慈后知后觉自己急了,忙补救道:
“我的意思是,你长大了,为父很欣慰。
“这次你辅佐希洛建厂有功,我想奖励你,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那就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怎么办。”
“这是一碗绝子汤!”
京暎新鲜地掀了掀眼皮,故作冷淡地背过身去,脸上却有笑意。
“可是……实不相瞒,我害怕您生下弟弟,夺走希洛的地位,所以让我们的好大夫在汤里加了点料。”
以前也就罢了,白希洛没出息,该打就打了,而现在……
见她一副想说又不敢说,想走又不敢走的模样,京暎都忍不住替她着急。
京暎有些疑惑,白将慈不必敲门,下人们不敢敲这么响。
哼,这小妮子是好久没挨打了,真敢说啊。不过她现在心情好,懒得跟痴呆计较。
试图将白轻雪扶起来的白希洛骤然被点名,诧异地扫了她一眼。
“你居然这么狠毒!”京暎倏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甩了她一巴掌,怒冲冲地跑出门外。
白轻雪还是耷拉着脑袋:“希洛说,如果我不努力,不听话的话,就要把我介绍给那个胖子做人情……”
白将慈也爽快,他不相信以白希洛现在的聪明,还会陪他姐姐发疯。
“…是希洛跟你这么说的?害,你知道的,你弟弟开玩笑而已。”
所以白将慈沉声道:“如果从外边请的大夫,也没有验出什么问题,你怎么说?”
她话一出口,白将慈看向白希洛,后者惊诧地摇头。
“京夫人……您……您有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
那么他这番说话的用意是什么?
按理来说,他的无能儿子浪子回头还赚了钱,这个时候的白将慈应该沉浸在躺赢的喜悦中才对,哪有空想她过得好不好?
白轻雪的唇角蓦地勾起一抹凉笑。
他最好是有什么大瓜,一点小事胆敢浪费她的时间,就给她去死。
“不要怕,我找你过来的事没让希洛知道。”白将慈鼓励道。
“!”京暎呆住了。
“这么多年,你不还在白家吗?你是我白将慈的女儿,谁敢卖掉你?”
京暎惊惧地回头:“你说什么?”
京暎没有道理爱护姐弟俩,白将慈也能理解。
…这不是和以前一样么?阿暎也真是小题大做。
京暎只好按捺着性子坐了下来。
“你好好问问你的好女儿吧!”
白将慈敛下眼皮,皮笑肉不笑地拍拍她的肩膀:
胖子……果然是卓星爵。
“好,放在那里吧。”
“白轻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京暎蹙眉道。
闻言,白轻雪的瞳孔颤了颤,兴奋的泪花在里头打转;
不过她的脸上飞快掠过一丝疑虑,继而是实在的恐惧,立刻退后一步低下头,讷讷不语了。
不过明面上的功夫她一直做得很好,白将慈都忘了这个茬,以为她和姐弟俩和解了。
“你爸让你问的?”
白将慈遂望向白轻雪。
白轻雪眼睁睁看着她喝下,唇角倏然勾起恶意。
“我知道了,替我谢谢家主的好意。你走吧。”
他言语中的威吓之意,可不直接点着了同样是大家族出身的京暎。
京暎有点累了,接下来本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清净时光的。
一一一.二五三.一九九.五四
“我没什么想要的……只希望父亲大人,别丢弃我,别将我卖给别人。”说到后面,白轻雪语带哽咽。
“咳,其实……”
某人果然坐不住了啊。
-
白将慈正和白希洛在楼下干杯,京暎坐在镜子前研究明天的妆容。
白轻雪跟服务员似的端着个木托盘,托盘上架着一个白色的汤蛊,怯生生地抬起脸。
京暎听得一怔,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恰逢看到白轻雪和白希洛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色,京暎直接炸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脖子都羞红了。
京暎哪里还不知道丈夫的德性,他想息事宁人,没门。
“来人!来人啊!”
“我煲了点猪脚汤…父亲大人…说您今天很紧张…让我多照顾您!”白轻雪磕磕绊绊地说道。
……
“谁啊?进来。”
“她看汤底的药材不顺眼,问我那是什么,我解释说那是补药,她不信,非说我下毒害她。想打我…也不必找借口嘛!我怎么敢呢?”
白将慈一脸莫名,要白轻雪陪葬也就算了,关希洛什么事?
白希洛依附道:“我去请基金会的人来……”
白将慈又和白轻雪闲话家常了几句,就放她离开了。
-
白将慈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他特地找她来,不可能只是为了刷她的好感度,或是单方面通知她他早已决定好的事情。
“他有什么事情交代,你直说就好了。”
“我知道京夫人不喜欢我,却没想到她这么讨厌我。
“去找个懂的人来查查这里头到底放的什么药!”不等白将慈说话,京暎冷声命令道。
“不!去外面找!我不信任这对姐弟!”
京暎怒叱道:“白将慈!你也不管好你的女儿!要是我真的再也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我就要他姐弟俩赔命!!”
“嗯,还不错。你一会叫人拿漱口水给我。”
罢了,料想这是白轻雪的任务,如果她为这事打人,显得她不给他面子。
白将慈露出慈父般的微笑,哄小孩那样哄慰道。
…更担心了。
打白希洛的脸,可等于打他的脸。
白轻雪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
按白将慈的意思,背地里怎样都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闹得家丑沸沸扬扬,就实在不应该了。
“他敢?别怕他,你的成人礼快到了,届时我会介绍许多和希洛同龄的帅哥给你,你就不要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了。”
“京夫人,好喝吗?”
“梅姨,你去请大夫吧!”
“我们基金会名下药铺的大夫,医术精湛,调理有方,挽救了几个不孕不育的家庭……请您一定要试试看。”
…原来是埋汰她来了,白将慈一天到晚不着家,倒是很会推锅。
“不…是我擅自猜的。他说您瘦了,要好好补补。”白轻雪嗫嚅道,“可我觉得……您还是和往常一样珠圆玉润啊…?”
万万没想到来的竟是个意外之人。
“到底什么情况,你说清楚啊?”
但白轻雪一动不动,小鹿一般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京暎的哭嚎惊动了所有人,白将慈和白希洛也放下了酒杯。
笃笃笃。
“不要梅姨,她也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人!”
说着也不管丈夫难看的脸色,从人群中扯出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亲信。
正是前阵子被白轻雪趁夜吊起来的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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