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枸杞子、苎麻根、白术、菟丝子、砂仁……大人,这些都是安胎的成分,没问题的。”
大夫嗅了又嗅,很肯定地说。
真相大白,大家看京暎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不可能!”
京暎不可置信地揪起白轻雪的衣襟。
“你不是说这是一碗绝子汤吗?”
白轻雪害怕地往后躲:“别打我……别打我……”
“我出了事,自然是请自家人来看才放心,说我与大夫暗度陈仓,那我是不是也能说,这位大夫是你事先买通!”
“所以是怎样?”
“从你想拉我下水开始,我就留了一手,让我的人去跟了。
“你可闭嘴吧!你个生儿子没皮炎的老东西!”
“还犯不着为了你们这些乌烟瘴气的豪门风云,落得自己晚节不保。”
“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来的大夫不是你家的人吧?”
京暎还想说话,白将慈却冷冷打断:“我记得刚刚有人说,如果汤没问题,就自罚30鞭?”
“什么情况?你和京暎这就干起来了?”
但凡她有一子半女……并不,前妻姐可是给白将慈生了这么个好大儿,还不是一样不得好死?
如果白希洛还像以前一样颓废,她就不信他还敢这么对她……
“我有那么睿智么?我的话,会做得更加滴水不漏的,哪有你英雄救美的缝隙?”
“父亲大人,别放在心上,我们都知道您老当益壮,不然我和我姐这么出息的孩子是哪里来的呢。”
“白将慈——!”她咬紧银牙。“我堂堂京家的大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是她不想解释,而是白希洛也是其中的一环。
“京夫人,你生不出来就生不出来,我爸又不嫌弃你,你干嘛意图推到我姐身上呢!”
少女怀春,她当时也娇笑着答应了。
“你当我不知道,你在外边有人了,所以联合他们来构陷我,想让我蒙羞自己滚蛋!
“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你这个连自己老婆都砍的混蛋,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
白希洛跟个大侦探似的负手兜着圈子,给大家娓娓道来地解密。
白希洛冲白将慈笑笑,后者拍拍他的肩,面色显而易见地缓和。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这也太睿智了吧……真的不是你的算计?”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希洛恶毒的笑容,在她选择的男人身后耀武扬威。
其实是看到白将慈和白希洛把酒言欢,事情正在朝她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京暎金刚怒目。
“你天天打我儿子跟玩儿似的,换你被打一次,就受不得了?”
…说个题外话,她其实并不是个很有耐性的人。
…骗你的。
老中医傲娇地哼道。
“我好心帮忙,你不信也就算了,还字字句句映射是我干的……你请自己人被我发现了,怪我咯?”
京暎脸色惨白——白将慈这么说,就是下了最后通牒了。
白轻雪斜倚在贵妃椅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家主,你认识我这么久,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意外当前,我都自乱阵脚了,白希洛如果真的冤枉,说话做事怎么有条有款的…跟算好了似的?你可不能拉偏架啊!”
“我累了,去睡了。大家都散了吧。”
-
白希洛借口送白轻雪回来,关起门来背着门,迫不及待地“对答案”。
“等你发现,我的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一九八.二三.一七五.二三三
这怪谁呢?怪白希洛长出息了?
京暎茫然地杵在那儿,反应过来,来人已经捉住了她的左膀右臂,怨毒的情绪霎时从她眼中迸发。
白希洛将京暎一把拉开,语调雀跃道:
白轻雪不置可否地翻了个身。
他们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此事,京暎也由此坚信,白将慈对她不一样。
“说来说去……你本打算陷害我姐,再通过我姐推到我的头上!”
“这种历史遗留问题呢,可不是我能安排的。你该去请教咱爸,让人家当年封地第一美女憋屈成这样的秘诀是什么。”
那碗猪脚汤当然没有毒,她可没这么刑。
京暎是注定要整的,但其实靠这个并不能将她一举击溃,还有可能打草惊蛇。
“你父亲明年就退休了,你那两位哥哥,一个吸大烟的,一个嗜酒如命,我还怕你什么?
“你生不出来,我说过你什么没有,如今我的孩子出息了,你却来嫉恨他们。
“我算是看清你了,你自己想生生不出,反过来给我泼脏水!
“所以现在来的大夫,是我的人和你的人共同监督,互相牵制,从外边请来的。
一晃九年过去了……眼看白轻雪的成人礼都要到了,她的肚子却毫无动静。
白希洛一脸无辜地摊开手:
“大家评评理,我刚刚受到表彰,和我爸在楼下喝酒庆功呢,我哪来的闲情去请我姐特地给你熬猪脚汤陷害你?
“她看起来歇斯底里啊……真不像她。”白希洛皱眉道。
“你先受30鞭,我亲自去我的封地外给你请人,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白将慈没少叹过白希洛不争气,让她给他生一个好儿子,将来继承家业。
“我就是太惯着你了,总是由着你拿捏我的家人,才会发生这种不知所谓的事情。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京暎怒视一眼唯唯诺诺的亲信,可惜眼下抽不出空来收拾他,她得先把眼前这盆脏水泼回去。
京暎大闹白将慈,确实是意外之喜;可她的主要目的,是要让京暎在白希洛那里强调其存在感。
京暎婚前婚后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尤其一直与白将慈相敬如宾,哪里受得住这种辱及家人的重话。
什么白头到老,夫妻恩爱……到底比不过血缘至亲的子嗣。
啪!
白将慈忍无可忍地冲过去甩了她一嘴巴子。
白将慈嗤笑着摇头。
白希洛挑眉,挥挥手让人将京暎拖下去了。
“没有怎样啊,她玩脱了呗。”
与之相对的,是白将慈越来越忙,天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京暎已经够烦了,哪有空听闲杂人等的啰嗦,她转向白将慈。
“打扰一下,老夫成名已久,手头的积蓄足够我吃上六辈子;
她做这一切,可不是为了撮合他们两父子的,她想要看到的,是血流成河。
“我要请自己的大夫再查一遍!”京暎哪里肯认。
自他记事以来,从没见过京夫人这般蛮横失措的模样,她总是高高在上的,像一条美人蛇一般优雅。
“你闭嘴!”
在京暎面前提姐弟梗,让京暎对白希洛展现敌意,借以拨动白将慈和白希洛。
不论白将慈的应对如何得体,从京暎旧事重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白希洛如果不想再看到家里出现京暎二号三号,他就该认清白将慈必须下台的现实,否则他们姐弟永远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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