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落,燕如锦瞧着程佳玲放心安妥的模样。
全然不顾众人看她时的怪异表情。
“二婶,我大姥爷钟书阁大学士,就在内阁!”她都不愿与之多舌。
程佳玲脸色陡然一白,再看众人看她时的怪异表情,明显满是嘲弄。
不少太医瞧着微微摇头。
“不行,这圣旨不能看了!”程佳玲这就赶忙去护着圣旨。
王育贤这就上手直接拉住她。
“怎么呢?一早拦人巴巴的不顾礼节,就让我伯父前来祠堂共同见证。而后在老夫人处,还没站一站,又将我唤来,说什么酷热难耐,赶紧看完了事。”
燕如锦听着自己娘亲的话,自然知道,这程氏是太心急了。
她自己傻便以为旁人都是傻的。
从前在崇峻岭,那点儿小财她倒是可以拿捏,本身就是小地界。
而今镐京是什么地方。
竟真的敢伪造圣旨,还妄图利用人多,觉着旁人都不知道,准备一举夺权。
王晋文这就从腰间,拿下一块纯金打造的腰牌。
“送去内阁,命人将万卷阁中,有关燕氏一族的圣旨全部取来。”他也在看那些圣旨。
字迹,哪怕是篆刻,若非隋芳,这些圣旨足以以假乱真。
身为朝臣的敏锐在此时迸发。
程佳玲见人去取圣旨,干脆一晕,就这么直挺挺地过去了。
而燕如锦一瞧,自然也看出王晋文对待这些圣旨,明显脸色阴沉。
她主动上前道:“大姥爷,不然就将此事报到刑部?”
一听此言,王晋文有些犹豫了。
“伪造圣旨的罪名,这燕家……”
显然,这件事儿,若是真的查起来,燕南浔这一支必死无疑。
也就是在此时,燕南争终于摆脱他黏人的娘亲,疾步朝着祠堂而来。
品阶低的太医微微躬身见礼,燕南争着实因为刚刚的事情脸上挂不住,朝着众人挨个见礼。
而后这才注意到晕倒在地的程佳玲。
曹知行赶忙上前一步:“气急攻心,已经喂下保心丸,一会儿就醒了。”
燕南争微微点头,便朝着王晋文微微一礼:“伯父,这……”
说着他明显有些莫名地一指眼前的圣旨。
“这些圣旨涉嫌伪造。我已经让人报去宫里了!”王晋文说得云淡风轻。
可燕南争一看晕倒的程氏,他就是脑子再简单,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脸色瞬间恍若冰霜,这倒是令燕如锦第一次瞧见。
“还不去找二爷过来。”燕南争明显还朝着那不远的婢子,使了一记眼色。
当看清这一幕的时候,燕如锦好恨,她应该带着桃子回来的,不然一定要跟上去瞧瞧。
很快,燕南争这就调整了姿态:“伯父,说到底这是我燕家内宅之事,您看……”
“爹爹,今天来祠堂验圣旨,祖母与二婶昨日便知晓,今儿在大姥爷入府的时候,毫不顾忌礼数便让人先来祠堂……”
“你闭嘴!”燕如锦还在说着,燕南争猛然呵斥。
他吼完,便后悔了,赶忙小心的去看王晋文的脸色。
王晋文没有发作,而是捻着白髯:“到底还是自家孩子跟自己人亲……”
说着他明显一顿,在场众人谁人看不出来,这句话,就是说燕南争只跟自家人亲。
而这个家人不包括燕如锦母女。
燕南争脸上火辣辣的,原先柳氏管家哪里有那么多事儿。
一想到柳氏,他心里就更堵了。
这几日朝臣看他的眼神都不对,连带着茶楼里说书的都在映射他。
就在他欲开口解释的时候。
燕如锦赶忙微微一礼:“祖母染疾,府中一时担忧乱了方寸,还请大姥爷诸位大人莫怪。锦锦在此给诸位大人赔不是。”
正说着,这就有穿着王家衣衫的府丁,搬来桌椅板凳。
“夏日炎热,厨房刚做了红梅绿豆冰水,诸位大人且在树荫下入座歇歇,解解暑气。”
王氏身后都是从王家带来的人,一行人规矩本分做事爽利。
有几位太医,此时才算来到燕家喝上第一口水。
王晋文接过燕如锦递来的红梅绿豆汤,赶忙喝了一口。
冰凉的口感,微酸稍甜,满口又都是绿豆的清香味儿。
不由得开怀一叹。
“连住了几日班房,这出了宫自家府邸都没回,还是锦锦知道心疼我这把老骨头,给了口水喝。”
众人听着无不微微点头。
从这进了将军府,也就是王氏母女,规矩懂礼,待人谦和。
就是燕将军,别看是一品将军,在内宅里却也是拎不清的。
有些直爽的太医,瞧着燕南争明显微微一叹,稍稍摇头。
燕南争的脸上挂不住,他现在就希望,老二那边用点儿心,将去宫里的人给拦下。
他当即趁着诸位大臣都在喝汤,赶忙悄悄招呼王育贤来到一侧。
“你怎么回事儿?我好心将你从娘家接回来,为的不还是你们王家的脸面……”
说着,他恼得咬牙:“你怎敢一回来,就闹到如此地步?”
瞧着他狠厉咬牙,刚一高声却又吓得故意压低声线。
王育贤满眼的鄙夷。
脸上冷然:“我闹到如此地步?老夫人要不是和着二房为难我,会如此么?”
“咱们到底是一家人,这要真是闹大了,咱们都得跟着遭殃!”燕南争气地咬牙,怒然道。
王育贤越听心越寒,不怒反笑了起来。
“圣旨是我们主动要求翻看,发现问题及时报官,我们何错之有?还是你明知是谁的错,却帮着遮掩,丝毫不顾及我们娘俩?”
一句话彻底将燕南争戴着的面具击碎。
恼羞成怒的他怒然道:“这几年你身为媳妇儿可曾尽到半分孝心!”
他这句话声音极大。
燕如锦听着气恼的就欲往开口。
王晋文却拿着描金骨瓷卷叶蝠纹碗,拦下燕如锦:“再给我盛一碗。”
赶忙接过微微一礼,燕如锦这就端着碗去盛些。
就在这时,王育贤也不藏着掖着。
他敢大声地说她不孝,那她也得好好算账。
“当初是你燕家跪了三天求亲,是还是不是?”
一说此事,燕南争就觉得羞耻,更是悔不当初。
见他一脸的傲然不耐。
王育贤继续质问:“敢问,十三年来,你燕家吃穿用度皆是我王家嫁妆。上对父母我晨昏定省,下对亲族侄孙关爱有加,请问我哪一点做的不好,做的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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