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府、秦总镖头等人一回到武昌城,直奔柳师爷家中,果真在房屋的暗格中找到了丢失的税银,知府与总镖头均松了一口气,双双佩服书生的本领,若非他道破阴谋,谁会想到柳师爷演了如此一出好戏。待小少爷等人押送税银回来,两处税银合为一处,清点后,斤两不差。张知府发布海捕文书,让衙役四处追查凶手,秦家人逃过大劫,自然回府庆祝。
席间,秦总镖头让秦家人向书生敬酒以示感激,秦总镖头说:“你父亲的大恩我尚未报答,如今又欠了你的大恩,我秦家上上下下实在感激至深。”
书生不在意地说:“缘分而已,伯父不用太过计较!”饮下酒,又说:“我看其它镖局蹊跷失镖可能也与此事有关联,那么幕后必有有真凶,尚不知他们只为钱财,还是别有意图,总之,镖局以后走镖要倍加小心。”
盈盈劝道:“爹,既然如此,这趟税银我们就不走了,免得再被陷害。”
秦总镖头犹豫中。
书生笑了笑,说:“你这不等于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倘若是别的镖局想吞并你们而所为,不正中了别人的下怀?”盈盈说:“又不是你有危险,你当然不担心!”书生说:“你这话说错了!”盈盈不服地问:“我哪里说错了?”书生说:“既然对方要费尽心思设这个局,说明对方还没有底气和你们摊牌,不敢明着来,所以镖照走无妨,多加小心便是。”
秦总镖头说:“贤侄说得在理,我们秦家也不是好惹的,不必草木皆兵。”
大少爷抢着说:“爹,这趟镖换我去走,我经验多,武功也比弟弟好!”
小少爷请求道:“爹,这趟镖已让我吃到了一次苦头,我想将它成功押到京城!”
大少爷责问小少爷,道:“如果再出了岔子,我们不都跟着你倒霉?”
小少爷解释道:“这次是那柳师爷暗施诡计,又不是我失了镖。”
见二位兄长如此争斗,盈盈心中也不舒服,瞧了瞧书生这个唯一的外人,书生兀自傻呵呵地笑,似乎一切都看不懂。盈盈心道,这人虽狂,却很知趣!
秦总镖头的脸色也是难堪,调解道:“这趟镖非同小可,我亲自去走,你们都留在家中!”
听秦总镖头这么说,小少爷不再多言,大少爷则瞅了一眼小少爷,轻哼一声,脸上很不悦。
总镖头又说:“对了贤侄,你不是要进京赶考吗,正好与我们同行。”
盈盈一听心中安坦了,对呀,这家伙不是要进京吗,爹爹也要进京,正好同路,哈哈,想到此,盈盈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岂料书生却拒绝道:“伯父,我不能与你同行。”
秦家人都是诧异,盈盈心间刚开出的花被人生生折断了。
总镖头疑惑地问:“这是为何,难道你信不过我?”
书生说:“伯父切莫误会,你们走镖赶的是时间,风餐露宿甚是辛苦,我消受不了,我只与与秦小姐慢悠悠地晃到京师,权当游玩。”
秦家人均面露难色。
盈盈苦恼地说:“你为什么非要把我绑在一起!”
书生笑了笑,并不作回答,只向众人抱拳道:“我先回房了,告辞!”悠然自得地走了!书生这是故意留给秦家人商量的空间。
书生走后,秦夫人望着总镖头说:“你看这——”大少爷说:“他这分明是仗着我们秦家欠他的恩情恣意妄为!”秦总镖头无奈地说:“我们秦家人确实欠人家两代人的大恩,现在人家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我们若不遵从,既是忘恩负义,传了出去,我秦家恐怕也再无颜面在江湖上立足。”盈盈说:“爹,你放心,女儿既答应过他,就一定会做到!”秦总镖头说:“盈盈,为父也不愿意啊,只得委屈你了!”盈盈一听,当真流下了委屈的泪。
次日一早,张知府亲率人将税银再送至镖局。
与秦总镖头交接完毕后,张知府向书生说:“我与秦总镖头一向交情不薄,今日就开门见山,柳师爷不在,这位置空了出来,我看段公子才华出众,见解独到,若不嫌弃府衙小,可否来助老夫一臂之力。”
书生毫不谦虚,说:“承蒙大人厚爱,若说断个案子写本文书,在下还是颇有把握的。”
张知府大喜,问:“依公子看这税银案的文书当怎么写?”
书生心中明白,张知府八成是被这文书的写法难住了,若说柳师爷犯案,他自己也难逃用人有失之罪,官府上报的文书嘛,无非力争有过免过,无过求功,小功大饰。书生略微一想,说:“我看就写成:柳师爷受歹人要挟,监守自盗,幸张知府明察秋毫,及时破获阴谋,得保税银无失,只恐迟些时日才送至京师;恶事败露,柳师爷被歹人灭口,张知府正派人全力缉拿凶手。张大人以为如何?”
张知府心下叫好,面上却不表露,说:“正和我意,段公子果然胸藏乾坤,我看本府衙师爷之位非你不能胜任。”
书生却摆摆手,说:“大人好意甚是感激,可在下欲进京赶考,憾不能在大人麾下受教。”
张知府的脸沉了下去,但立马又浮上笑颜,说:“以公子的才华,必定登科及第,正好,我在吏部有一位熟人,我一定书信与他,让他多多关照公子。”
书生拱手道:“若此,实在感激大人。”
张知府得意地笑着说:“应当应当。”
盈盈本就对书生充满怨言,又见他竟真让张知府替他写举荐信,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待张知府走后,盈盈的一腔正气露了出来,鄙夷地说:“我以为你真有本事,却也要玩弄这些伎俩。”
书生呵呵笑了,说:“他之书信于我无半分用途,不过他既然炫耀自己通天的本领,不如满足他的自鸣得意,又何妨?免得落下间隙,日后间接算到你们秦家头上。”
总镖头见书生事事考虑周全,不禁连连点头,说:“贤侄谈吐有道,处事有方,非同常人啊!”
秦盈盈则不屑地扬起了嘴角。
总镖头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书生,说:“贤侄带在路上花销。”
书生轻笑着推却道:“伯父不用如此,身外之物,若差了,唾手可得。”
总镖头只得收回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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